寿宴上,婆婆当众讥讽我:“我儿子养家辛苦,你那网店赚的仨瓜俩枣够干啥?”我笑着连上投影仪,亮出月入十五万的账单。全场死寂时,我拿出AA协议看向丈夫:“这桌酒席,请你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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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顶灯的光线白得有些惨淡,打在餐桌上那盘清蒸鲈鱼上,更显得一切了无生气。
“薇薇啊,不是妈说你,”婆婆王秀兰一边用筷子尖挑剔地拨弄着鱼身,将吃剩的鱼刺和姜丝熟练地拨到苏薇薇的碗边,一边拖着长音,“你嫁进我们陈家,首要任务就是开枝散叶,相夫教子。你这天天忙活你那个破网店,能赚几个钱?能有时间照顾好我儿子吗?”
那混杂着口水和残渣的鱼刺堆在白米饭上,像一团恶心的秽物。苏薇薇握着筷子的指节微微泛白,胃里一阵翻涌。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妈,我的网店收入还不错,上个月净利也有小一万,能分担不少家里压力……”
“分担?就你那三瓜两枣?”王秀兰嗤笑一声,嘴角向下撇着,刻薄的纹路深得像刀刻,“我儿子可是端国企铁饭碗的!稳定!体面!你赶紧把那个破店关了,安心备孕才是正经。隔壁老张家的儿媳,这都怀上二胎了,我的老脸在外面都快没地方搁了!”
这时,小姑子陈琳琳扭着腰从客厅走过来,故意将手腕上明晃晃的新金镯子凑到灯下,晃着众人的眼:“妈,你看我男朋友刚给我买的,周大福的,两万多呢!他说我戴着特别显气质。”她话锋一转,眼风扫向苏薇薇,带着毫不掩饰的优越感,“嫂子,你这辈子,还没戴过这么贵的首饰吧?”
苏薇薇感觉一股血气直冲头顶,她看向坐在对面的丈夫陈哲。他从头到尾都埋着头,专注地对付着碗里的饭,仿佛置身事外,耳朵里塞了隔音棉。桌下的脚,轻轻碰了他一下。
陈哲终于抬起头,眉头不耐地蹙起,放下碗的声音有些重:“妈说得对,薇薇你就安分点,别总搞些有的没的,惹妈生气。”
那一刻,苏薇薇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里某种东西碎裂的声音。冰冷,刺骨。她这些年为这个家的付出,熬夜打包、客服售后的辛苦,甚至收入不比陈哲低的事实,在这一家人眼里,原来只换来“三瓜两枣”的轻贱和“不务正业”的指责。
她看着碗里的鱼刺,看着婆婆得意的脸,小姑子炫耀的镯子,还有丈夫那写满“你别给我添乱”的表情,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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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主卧的门被反锁了。
苏薇薇站在门外,听着里面陈哲不耐烦的嘟囔:“你今晚睡沙发吧,让我清净清净!”
心,已经痛到麻木。她默默地抱了床被子,躺在了客厅那张狭窄的沙发上。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屈辱像潮水般涌来,她却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黑暗中,前世零碎的记忆碎片如同噩梦般闪回——婆婆永无止境的挑剔,陈哲的冷漠和最终被他与女秘书挽着手臂的画面,她抑郁成疾后躺在病床上,听到小姑子和陈哲商量怎么把她那点微薄的积蓄和网店接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