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刚才让老陈去确认了，张宏远的降压药还在他的床头柜上，没开封。他昨天根本没吃降压药。”
周医生愣住了，嘴巴张了张，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拿起桌上的药盒，倒出几片白色药片，放在手心反复看：“可他昨晚明明说头晕…… 难道是我看错了？还是他故意骗我？”
3 连环伪证
林晓的笔记本上又多了一行字：【周医生自认开错药，但处方与证词矛盾。张宏远未服用降压药，无中毒迹象。疑点：张宏远为何谎称头晕？】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 “砰” 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是男人的吼声。
林晓和周医生对视一眼，立刻冲下楼。
民宿大厅。
司机阿凯站在沙发前，双手握拳，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老陈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地上的玻璃杯碎了一地，热水溅湿了地毯。
“你凭什么说我撒谎！”
阿凯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透着一股倔强，“我昨晚确实推了他！他欠我三个月工资，我妈还在医院等着钱做手术，我跟他要钱，他说我‘活该穷死’，我气不过，就推了他一把！”
林晓赶紧上前拉住阿凯：“你冷静点，慢慢说。你推他的时候，是在什么地方？他有没有摔倒？”
阿凯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他抹了把眼泪，声音哽咽：“就在地下室门口。他让我去拿红酒，说要跟朋友视频喝酒。
我跟他提工资的事，他就骂我，我一时冲动，就推了他肩膀一下。他当时咳了两声，好像喘不上气，然后就倒在地上了。
我以为他是装的，就跑回房间了，直到今天早上才知道……”
地下室门口。
林晓蹲下身，仔细观察地面。
地下室的地砖是防滑材质，表面有细小的纹路，即使沾了水也不容易打滑。
她指着门口的位置：“你推他的时候，他站在这里？”
阿凯点头：“对，就在这里。他背对着我，我推了他左肩膀一下。”
林晓站起身，模拟张宏远的姿势，让周医生推自己的左肩膀。
她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但并没有摔倒。
防滑地砖的摩擦力足够大，除非是用很大的力气，或者被推的人本身站不稳，否则不可能轻易倒地。
“阿凯，” 林晓看着他，“你平时能搬多重的东西？比如行李箱之类的。”
阿凯愣了一下：“大概二三十斤吧，我力气不算大。”
“张宏远身高一米八，体重至少一百五十斤，” 林晓说，“你用正常的力气推他肩膀，不可能让他直接倒地。
而且如果他真的倒在门口，这里应该会有挣扎的痕迹，比如鞋底的划痕，或者被碰倒的东西，但现在地上很整齐，除了血迹，什么都没有。”
阿凯的脸色变得苍白，他后退了一步，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可他当时真的咳了…… 而且喘得很厉害，好像快不行了。
我以为是我推的太用力，把他的心脏病弄犯了……”
“张宏远有心脏病？” 林晓追问。
阿凯点头：“有，他随身携带硝酸甘油，去年在工地上还犯过一次。我当时以为他是心脏病发作，怕被赖上，就跑了……”
林晓的心里泛起一丝涟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