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了看张宏远的尸体,右胳膊上没有任何伤痕,连一点红肿都没有。
“赵哥,” 林晓站起身,“这道划痕是横向的,而你的棍子是圆柱形的,敲在人身上应该是圆形的淤青,不是横向的划痕。而且张宏远的右胳膊上没有任何伤口,你确定你敲到他了?”
赵哥愣住了,他走到墙角,蹲下身仔细看那道划痕:“不对啊,我昨晚明明敲到他了,他还‘哎哟’叫了一声。难道是我敲偏了,敲到墙上了?”
林晓摸了摸划痕的边缘,发现上面有一点黑色的漆皮。
和赵哥防身棍上的漆皮颜色一样。
“你确实敲到墙了,” 她说,“这道划痕上的漆皮和你的棍子一致。但张宏远的胳膊上没有伤,说明你根本没碰到他。”
赵哥的脸色变得难看,他挠了挠头:“可他当时明明叫了…… 难道是他故意装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晓的心里越来越乱。
老陈、周医生、阿凯、赵哥,四个人都自认是凶手,可每个人的证词都有漏洞,而且都指向一个疑点。
张宏远在死前似乎一直在 “演戏”,一会儿头晕,一会儿咳嗽,一会儿又装着被敲到。
他到底想干什么?是在试探什么,还是在掩盖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地下室的货架上,上面堆着一些旧箱子,箱子上积满了灰尘。
突然,一个蓝色的箱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箱子的角落有一道新鲜的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蹭到过。
林晓走过去,打开箱子。里面装的是民宿的旧账本,还有一些老照片。
她翻了翻照片,突然看到一张泛黄的合影:年轻的老陈和妻子站在民宿门口,旁边还有一个小女孩,大约五六岁,扎着两个小辫子,笑容灿烂。
“这是陈叔的女儿吗?” 林晓问跟在后面的赵哥。
赵哥凑过来看了看:“好像是,我听老陈说过,他女儿很多年前就走了,好像是得了重病。”
林晓把照片放回箱子里,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老陈的民宿,张宏远的拆迁计划,周医生的医疗事故,阿凯的工资,赵哥的工程款…… 这些看似无关的事情,会不会有什么隐藏的联系?
民宿厨房。
李姐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海鲜炒饭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林晓和赵哥,愣了一下:“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刚热了点剩饭,要不要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