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今天振庭的妈妈来找我,说我们门不当户不对,让我别耽误他。我把他送我的半枚怀表藏进锦盒,告诉他‘我不等你了’,其实我知道,他是怕我受委屈,才故意说‘我变心了’。”

“振庭走的那天,雾很大,他站在槐树下,看了我好久,我没敢开门,怕一开门,就舍不得让他走。他说‘曼卿,等雾散了,我一定回来’,可这雾,一等就是一辈子。”

晚晴的眼泪滴在日记上,晕开了泛黄的纸页,她摸着日记里夹着的半枚怀表(刻着 “苏” 字,和顾靳言的那枚刚好成对),忽然就明白了 —— 顾靳言的爷爷顾振庭,就是外婆等了一辈子的人!

她抓起日记和怀表,想立刻去找顾靳言,告诉他这个真相,可刚走到楼下,就看见手机里有一条陌生短信,是林薇薇发来的:“想知道靳言为什么不解释吗?下午三点,顾氏集团楼下的咖啡馆,我告诉你答案。”

晚晴握着手机,手指微微发颤,她知道林薇薇没安好心,可她还是想去 —— 她想知道,顾靳言是不是真的要订婚了,是不是真的把外婆的约定,当成了收购的借口。

下午三点,咖啡馆里人不多,林薇薇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手里拿着一本杂志,看见晚晴进来,笑着招手:“坐吧,我点了你爱喝的槐花茶 —— 哦,不对,是靳言告诉我,你喜欢喝这个。”

晚晴没坐,直接问:“你想告诉我什么?”

林薇薇放下杂志,从包里拿出一张请柬,推到晚晴面前:“下个月十八号,我和靳言订婚,你看,请柬都印好了。” 她晃了晃手上的戒指,“这是靳言妈妈亲自选的,说要传给顾家的儿媳妇。”

晚晴的目光落在请柬上的 “顾靳言” 和 “林薇薇” 上,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她刚想说话,就看见咖啡馆门口走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 是顾靳言,他穿着西装,手里拿着文件,看见林薇薇,皱了皱眉:“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和晚晴小姐聊聊,” 林薇薇站起来,故意挽住顾靳言的胳膊,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对晚晴笑了笑,“你看,靳言就是这么体贴,再忙也会陪我来见朋友。”

顾靳言想推开她,却被林薇薇死死拽着,他看见晚晴眼里的绝望,急得声音都变了:“晚晴,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晚晴没听,她抓起桌上的日记,转身就跑,眼泪模糊了视线,撞在咖啡馆的玻璃门上,疼得她指尖发麻,可她不敢回头 —— 她怕一回头,就会忍不住相信顾靳言的话,怕自己又会陷入更深的失望。

她跑回蓝湾,跑回晚晴书斋,跑到槐花树下,看着手里的日记和怀表,忽然就觉得,外婆的约定,顾靳言的承诺,都是假的。她蹲下来,用手挖开槐花树下的土,把日记和怀表埋了进去,埋得很深很深,像要把外婆的心事,还有自己的心动,都埋进土里。

槐花落在她的肩上,像外婆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晚晴抱着槐树,哭得像个孩子:“外婆,对不起,我找不到那个带怀表来赴约的人,我也守不住你的书店了……”

远处,顾靳言推开林薇薇,疯了一样往蓝湾跑,手里拿着爷爷的旧照片(照片里年轻的顾振庭和苏曼卿站在槐花树下),他想告诉晚晴,林薇薇的订婚是假的,他心里只有她,可他跑到槐花树下时,只看见晚晴的背影,还有她掉在地上的槐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