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还在上面站着呢，这也太尴尬了吧……】
【尴尬什么？她自己没本事留住老公，活该！】
【就是！戏精滚出节目！】
漫长的几秒钟后，顾晏松开了江月。
他转过头，看向站在高台上一动不动的我，脸上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带着一种施舍般的淡然。
「只是一个游戏，帮她适应镜头而已，你别这么玩不起。」
5.
「玩不起？」
我低声重复着这三个字，然后，笑了。
那笑容很轻，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划破了现场嘈杂的空气。
顾晏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在他预想中，我或许会崩溃，会质问，会像个泼妇一样冲上去撕打。
但我没有。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目光越过他，落在他身后那个还带着娇羞和得意的江月脸上。
「玩得起。」我说，声音不大，却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演播厅，也传到了直播间每一个观众的耳朵里，「祝你们，玩得开心。」
说完，我摘下耳麦，扔在「船头」的甲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然后，我转身，一步一步，走下了那个为他们搭起的高台。
我走得很稳，背脊挺得笔直。
现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直播导演在后台疯狂地喊着：「切广告！快切广告！导播，镜头给主持人！」
顾晏的脸色终于变了，从最初的理所当然，到错愕，再到一丝无法掩饰的慌乱。
他下意识地想上前来拉我，嘴里喊着：「林晚，你要去哪？直播还没结束！」
我没有回头，径直走向了后台的出口。
经纪人芳姐已经等在那里，看到我，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都安排好了。」她低声说。
我点点头，跟着她，在工作人员混乱的奔走和呼喊声中，离开了这个让我恶心的地方。
车子驶出演播大楼，我才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手机快要爆炸了，无数的未接来电和消息涌进来。
有公司的，有朋友的，最多的，是顾晏的。
我直接按了关机。
芳姐递给我一瓶温水，「还好吗？」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前所未有的好。」
是的，在极致的屈辱之后，我感受到的不是痛苦，而是一种解脱。
压在心口三年，以为是爱情的巨石，终于在这一刻被我自己亲手推开。
原来，不爱了，就是这种感觉。
轻松，且自由。
「沈导那边都联系好了，」芳姐说，「他看了你之前发过去的剧本，非常欣赏，说女主角非你莫属。」
我口中的沈导，是圈内有名的新锐导演，沈子舟。
他才华横溢，却极其低调，是出了名的爱惜羽毛。
我和他有过几面之缘，他曾当着顾晏的面称赞过我的演技，说我有灵气，不该被埋没。
当时顾晏只是笑了笑，说：「我太太志不在此，她更喜欢家庭生活。」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那就好。」我看向窗外，城市的霓虹在眼前飞速掠过，「芳姐，帮我发一条微博。」
「内容呢？」
我口述了一段话，芳姐在手机上快速地编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