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在册封太子妃的金殿上，我拒了婚。
太子赵 锐 许我后位，许我一生荣宠，但我知道，那淬了毒的爱只会将我家族拖入深渊，让我惨死冷宫。
为了活命，我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指向了角落里那个身份卑微、不能言语的哑巴王爷赵恒。
“我非七王爷不嫁，因他……他已夺了我的清白。”
满朝哗然，赵 锐 青筋暴起，而那个众人眼中的废物，只是抬起头，用那双漆黑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我。
我迎上他的视线，红着眼，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懂的口型，无声地补充了一句：“你说的，夜夜如此。”
他攥紧的拳，是我活下去的唯一赌注。
01
“臣女姜念，不愿嫁与太子，请陛下收回成命。”
我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像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在太和殿里激起千层巨浪。
金丝楠木的宝座上，皇帝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我那未来的公公，当朝丞相，我爹，震惊地差点从朝臣的队列里跌出来。
而我那“深情款款”的未婚夫，太子赵 锐，面色瞬间由春风和煦转为冰封雪冻。他往前一步，嗓音里压着怒火：“念念，你在胡说什么？今日是我们的大好日子。”
“是啊，大好日子，”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那张曾让我痴迷、也让我万劫不复的脸，“太子殿下的大好日子，却是我姜家的催命符。”
上一世，我就是这样，满心欢喜地接了旨，成了全京城最令人艳羡的太子妃。
可婚后，他为了铲除异己，捏造罪证，污蔑我姜家通敌叛国。我爹被五马分尸，我娘兄长被斩首示众，姜家一百七十口人，无一幸免。
而我，被他囚禁在冷宫，日日折磨，最后眼睁睁看着他拥着我的庶妹，也就是他真正的“白月光”，坐上了皇后的宝座。
“念念，你可是身子不适，说胡话了？”赵 锐 试图靠近我，想用他那套温情脉脉的把戏稳住局面。
我猛地后退一步，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很清醒。” 我转向皇帝，再次叩首，“陛下，臣女并非无故拒婚，只因……只因臣女已非完璧之身。”
轰！
这一次，整个大殿彻底炸了锅。
我爹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赵 锐 的脸色变得铁青，他攥紧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姜念，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谁？是谁敢？”
他的质问正中我下怀。
我缓缓转身，目光越过一张张惊愕、鄙夷、幸灾乐祸的脸，最终，定格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站着一个人，七王爷赵恒。
他是皇帝最不受宠的儿子，生母是个异族舞姬，难产而死。他天生喑哑，无法说话，在宫里活得像个透明人，连太监都可以随意欺辱。
上一世，他也是唯一一个，在我姜家倒台后，悄悄给我递过一个馒头的人。虽然那馒头，被赵 锐 当着他的面，一脚踩进了泥里。
我抬起手，纤细的手指直直地指向他。
“是他。”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到了那个角落。
赵恒穿着一身不合体的旧王爷袍子，身形单薄，他似乎从没被这么多人同时注视过，瘦削的肩膀微微发抖，下意识地低下了头，想把自己缩进影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