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他！为李少报仇！”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无数的拳脚、烂菜叶、臭鸡蛋，劈头盖脸地向我砸来。
我不能还手。一旦还手，就会坐实我“暴力狂”的罪名。
我只能用自己的身体，像一堵墙一样，死死地护住柳如烟和她的母亲，任由那些攻击落在我身上。
“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柳如烟哭喊着。
就在这时，几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路边。
车门打开，李刚，一个五十多岁，眼神阴鸷的男人，在一群黑衣保镖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他看着我狼狈的样子，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冷笑。
“独孤博，是吧？”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说，“年轻人，太气盛，不是好事。”
警察很快赶到，驱散了人群。
李刚走到我身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儿子住院了，你得赔。柳国安挪用公款，证据确凿，下半辈子就在牢里过吧。柳氏集团，三天之内就会破产清算，被我的威龙集团收购。而如烟……”
他看了一眼我身后的柳如烟，眼神中的淫邪毫不掩饰。
“她，会跪着来求我。求我放过她父亲，求我娶她。到时候，我会让她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人。”
我的拳头，瞬间握紧，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
“小子，跟我斗？”李刚轻蔑地拍了拍我的脸，“你凭什么？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在这个社会，钱和权，才是真正的力量。而你，一无所有。”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转身准备离开。
“哦，对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对我说，“忘了告诉你，那家外卖平台，我们威龙集团是第二大股东。让你失业，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无力，很愤怒？”
他笑了，笑得无比残忍。
“我就是要让你看着自己珍视的一切，被我一点一点地碾碎，而你，却无能为力。这就是，得罪我李家的下场！”
说完，他大笑着，扬长而去。
我站在原地，拳头上渗出了血。
是，我愤怒，我无力。
我能打翻他一个道馆，却打不破他用金钱和权力编织的这张网。
舆论、法律、商业……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柳如烟扶着我，泪水止不住地流：“博，对不起，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你……”
我摇了摇头，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不怪你。”
我的眼神，在那一刻，发生了彻底的变化。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
不再有丝毫的平静和淡然。
取而代之的，是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冷酷和决绝。
既然文明的规则不欢迎我，那我，就用我自己的规则，来跟你们玩。
李刚，你以为你赢了吗？
你错了。
你只是，唤醒了一头本已沉睡的野兽。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尘封了三年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对面传来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
“……小子，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
我深吸一口气，用嘶哑的声音说：“老头子，帮我个忙。”
“说。”
“帮我查一下滨海市的威龙集团，董事长叫李刚。我要他所有的资料，特别是……他见不得光的那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