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他和他身边的这个女人，脸上挂着同样贪婪和冷酷的表情。
他们不是在跟我商量，而是在通知我一个结果。
“你们……休想！”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门口吼道，“给我滚！都给我滚出去！”
苏晴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哼，真是个拎不清的老东西！为了个破房子，连儿子的幸福都不要了！林浩，我们走！让她自己守着这破房子过一辈子吧！”
她拉着林浩摔门而去，巨大的关门声震得我心口发痛。
我瘫倒在沙发上，泪水无声地滑落。
我守着空荡荡的房子，第一次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
我开始反思，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为了儿子，我掏空所有，甚至不惜触犯法律，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就在我心灰意冷，收拾被他们翻乱的茶几时，一张小小的银行回单，从苏晴落下的手提包里滑了出来。
我鬼使神差地捡了起来。
那是一张转账凭证。
收款人：苏磊。
转账金额：拾万元整。
十万？
不是说好了五十万吗？三十万给伤者，二十万给苏磊。就算那三十万是现金交易，给苏磊的安家费也应该是二十万才对。
为什么……只有十万？
剩下的四十万呢？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心中疯狂滋长。
3.
那张十万元的转账凭证，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白天，它在我眼前晃动；夜晚，它在我梦里浮现。
剩下的四十万去了哪里？
我旁敲侧击地问林浩：“浩浩，之前给苏磊的钱，都给齐了吗？可别落下什么话柄。”
林浩眼神躲闪，不耐烦地挥挥手：“妈，您就别操心了，都处理好了。钱的事情，小晴有分寸。”
他越是这样，我心里的疑窦就越大。我当了一辈子会计，对数字的流向有着近乎偏执的敏感。四十万，不是一笔小数目，绝不可能凭空消失。
我决定自己去查。
我丈夫有一个老战友，叫张建国，转业后在市公安局做到了副局长的位置，前两年才退下来。
我们几十年没联系了，但当年在部队，他曾欠我丈夫一个人情。
犹豫再三，我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
电话那头，张建国爽朗的声音传来，他对我还记得他感到非常惊喜。寒暄过后，我艰难地开口，说想请他帮个忙，查一个人。
“弟妹，有什么事你直说，只要不违背原则。”张建国听出了我语气里的沉重。
我将苏磊的名字和身份证号告诉了他，只说他是儿子未婚妻的堂弟，想了解一下他的人品背景，怕儿子被骗。
我隐瞒了顶罪的事情，那是我心底的秘密，我不敢对任何人提起。
“行，小事一桩。等我消息。”张建国答应得很痛快。
等待消息的两天里，苏晴和林浩没有再回来，也没有打过一个电话。这个家，显得更加冷清。
第三天下午，张建国的电话打了过来。
“弟妹，你让我查的这个苏磊，可不是个善茬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