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是孟清清。
走进那间熟悉的办公室，裴时宴正坐在办公桌后，而孟清清就站在他身旁，亲密地为他整理着领带。
那画面，刺眼得很。
“裴总，您找我？”我站定在办公桌前三步远的位置，这是最标准的汇报距离。
裴时宴抬起头，视线在我身上扫了一圈。
我今天穿的是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头发也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和以前那个随时待命、生活里只有他的女助理判若两人。
他蹙了蹙眉，似乎有些不悦。
“城西那个AI项目，你跟进一下。”他把一份文件扔在桌上，“陈氏集团最近也在接触，我要你三天之内，把合作谈下来。”
陈氏集团，陈景明家的公司。
上辈子，就是陈景明骗了孟清清，也是裴时宴的死对头。
这可真是一出好戏。
“裴总，”我没有去拿那份文件，“这个项目一直由张副总负责，我突然插手，不合规矩。”
“现在，我说了算。”裴时宴的语气不容置喙，“还是说，你觉得你做不到？”
他身边的孟清清柔声劝道：“阿宴，别这样，城西的项目太复杂了，陈景明那个人又……又很难缠。姜小姐一个人去，会不会太危险了？”
她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善意”的担忧。
我心里冷笑。
她当然知道陈景明有多难缠。上辈子她就被那个男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她这么说，无非是想在裴时宴面前彰显她的善良，顺便给我上点眼药，暗示我能力不行。
“孟助理说得对，”我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这个项目风险太高，我能力有限，恐怕会辜负裴总的期望。不如还是让张副总……”
“够了！”裴时宴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他绕过办公桌，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
“姜杳，我给你升职，给你高薪，不是让你来这里跟我讨价还价的！”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别忘了，你的命都是我救的。让你做点事，这么委屈？”
三年前，我刚穿来这个世界，身无分文，差点饿死在街头。是系统指引我，找到了当时同样落魄的裴时宴。我用身上最后一点钱，给他买了一个面包，也因此触发了攻略任务。
后来，他东山再起，我也成了他最得力的助手。
他说我这条命是他救的，也没错。
“不委屈。”我忍着下巴的疼痛，一字一句地回答，“我去。”
说完，我拿起桌上的文件，转身就走。
我的手刚碰到门把手，就听到孟清清带着哭腔的声音。
“阿宴，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你是在故意利用姜小姐，来刺激我，对不对？”
裴时宴没有回答。
但我知道答案。
因为我的系统面板上，裴时宴的头像旁边，代表好感度的粉色心形，从我进来时的60点，涨到了65点。
而那颗代表黑化值的骷髅头，依旧是刺眼的95%。
他不是在刺激孟清清。
他是在折磨我，也是在折磨他自己。
这个男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04
陈景明约我见面的地点，在一家会员制的高级会所。
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在了，正端着一杯红酒，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