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怀疑我。
因为估计他就只敢得罪我。
晚上，他回到了别墅，第一次没有带上初瑶。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下是浓重的黑青。
「是不是你？」他冲到我面前，双眼猩红，「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正在给阳台上的兰花浇水，闻言，我放下水壶，淡淡地看着他。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还在装！」他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
「银行、供应商……都是你搞的鬼，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我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样子，觉得无比讽刺。
「你哪里对不起我了？」我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然后笑了，「陆子初，你不如问问，你哪里对得起我。」
「我让你住豪宅，开豪车，我妈那么对你，我都帮你担着，你还想怎么样？」
「豪宅？你指的是让我单独住进储物间改造的房间？」
「豪车？是我名下那辆开了五年的二手甲壳虫吗？」
「帮你担着？是看着你妈把月饼扔给狗，然后让我跪下给你的白月光磕头吗？」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
陆子初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沈朝朝，」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别后悔。」
说完，他摔门而去。
我知道，他这是去找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他父亲留下的老关系，城南的张董。
可惜，他不知道，张董上个星期，刚刚把手里的全部股份，都转让给了我。
4.
陆子初是在第二天下午的股东大会上，见到我的。
当我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在初瑶和一众高管的簇拥下走进会议室时，整个房间瞬间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震惊、疑惑、难以置信。
陆子初的表情最为精彩。
他像见了鬼一样，死死地盯着我，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沈……沈朝朝？」他结结巴巴地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没有理他，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
这个位置，原本属于他。
「各位股东，下午好。」我环视四周，目光最后落在他身上，「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沈朝朝，从今天起，我将是陆氏集团最大的股东，以及新任董事长。」
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
「这……这怎么可能？她不是陆总的……」
「我听说她就是个乡下来的，怎么突然……」
陆子初终于反应过来，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胡说八道！你凭什么？保安！保安呢？」他疯狂地叫喊着。
初瑶冷冷地开口：「陆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沈总现在持有陆氏集团51%的股份，是集团绝对的控股人。这里是股东大会，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初瑶，你怎么也在这里？」
她将一份份股权转让文件，投影到大屏幕上。
白纸黑字，铁证如山。
其中包括张董那份至关重要的10%的股份。
陆子初的身体晃了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