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最近家里生意怎么样？”我突然问。
她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问这个。
“还……还好。”
“哦？还好是多好？我哥是不是又赚了一大笔？”
我的语气很随意，像是在闲聊。
但苏婉知道，这不是闲聊。
“没……没有，就是，就是那样……”她语无伦次。
我停下脚步，站在她面前。
“嫂子，我最近找工作，到处碰壁。”
我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迷茫和失落。
“爸妈也总说我不争气，不像我哥那么有出息。”
“我也想有出息啊，可没钱没关系，怎么有出息？”
苏婉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说：“小叔子，工作的事我帮你！我娘家那边有亲戚，可以安排你进个好单位！”
“是吗？”我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嫂子对我真好。”
这句夸奖让她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看着她，突然话锋一转。
“哥之前不是说，家里准备给我拿钱付个首付吗？”
“可这事儿，说了快半年了，也没个动静。”
“嫂子，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
我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但“首付”两个字，却像两把重锤，狠狠砸在了苏婉的心上。
她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我知道，哥的生意看起来风光，其实资金周转一直很紧张。
这笔首付对他们来说，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
她嘴唇哆嗦着，犹豫了几秒钟。
这几秒钟，对我来说是一种煎熬，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
最终，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咬着牙，用力地点了点头。
“办！明天……不，后天，我就让你哥把钱给你！”
她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被逼到绝境的狠劲。
我笑了。
心底涌起一阵前所未有的得意。
原来，这就是权力的滋味。
“嫂子真是通情达理。”我满意地点点头。
“好了，天晚了，回家吧。”
我转身准备离开。
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看着她。
“对了，嫂子。”
“今天晚上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回家以后，你得跟平时一样，不，要比平时更关心我这个小叔子。”
“不然，我怕我哪天喝多了，会不小心说漏嘴。”
我的话像一条毒蛇，钻进她的耳朵里。
苏婉的身体猛地一颤，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除了恐惧，又多了一丝别的东西。
是解脱，也是更深的绝望。
她知道，这才是真正痛苦的开始。
她连连点头，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我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月色中。
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我的人生，从这个八月十五的夜晚开始，彻底改变了。
03
第二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慢悠悠地晃到堂屋，爸妈和哥已经吃过早饭，下地干活去了。
餐桌上只剩下苏婉一个人，在等我。
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粥，还有几个刚出锅的肉包子。
“小叔子，醒了？快来吃早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