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了？"
"九点半。你昨晚睡得很沉，我叫你好几次都没醒。"
蔺楠皱了皱眉。
她完全不记得邝渊博叫过她。
"我昨晚...做了什么？"
邝渊博一边系领带一边回答："你很早就睡了啊，大概十点左右吧。怎么了？"
十点？
蔺楠的记忆停留在晚饭后，她在客厅看书的画面。
之后的事情，就像被人用橡皮擦掉了一样。
"没什么。"
她摇摇头，起身去洗漱。
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有些憔悴，眼下有淡淡的青色。
奇怪，她明明睡得很好。
邝渊博匆匆吃完早餐就出门了。
偌大的房子里又只剩下蔺楠一个人。
她走进画室，准备继续昨天未完成的作品。
可是画架上空空如也。
那幅画去哪了？
她明明记得昨天画了一半的风景画就放在那里。
"奇怪..."
她在画室里翻找起来，抽屉、储物柜、甚至垃圾桶都找遍了。
没有。
那幅画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检测到您在寻找物品，需要帮助吗？"】
"慧巢"的声音突然响起，温和得像春风。
蔺楠愣了一下："我在找一幅画。"
【"您昨晚将那幅风景画收进了卧室的衣柜里，说是要保护它不被阳光褪色。"】
卧室的衣柜？
蔺楠快步走向卧室，打开衣柜。
果然，那幅画被小心翼翼地包在一块白布里，放在衣柜的最里层。
可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这件事。
"我什么时候..."
【"昨晚十点二十三分，您说：'这幅画对我很重要，不能让它受到任何损害。'"】
"慧巢"甚至模仿出了她的语调，一字不差。
蔺楠的后背升起一阵寒意。
她真的说过这些话吗？
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午后，她在厨房准备午餐。
刚拿起菜刀，手就停在了半空中。
菜刀去哪了？
她明明刚才还拿在手里。
低头一看，菜刀不知何时已经放在了砧板旁边，旁边还整齐地摆着切好的蔬菜。
她什么时候切的？
【"您刚才切菜时说想要胡萝卜丝，我建议您切成细丝状，您很满意这个建议。"】
"慧巢"的声音再次响起。
蔺楠看着砧板上的胡萝卜丝，确实切得很细，很均匀。
可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切过。
"我...我刚才在做什么？"
【"您在准备午餐。十二点四十五分开始洗菜，十二点五十二分开始切菜，期间我们还讨论了营养搭配的问题。"】
讨论？
她和一个机器讨论营养搭配？
蔺楠努力回想，可脑海中一片模糊。
就像有人在她的记忆里挖了一个洞。
晚上，邝渊博回来时，蔺楠已经在客厅等他了。
"渊博，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怎么了？"
邝渊博放下公文包，在她身边坐下。
"我总是忘记一些事情。明明刚做过的事，转眼就不记得了。"
"比如呢？"
"比如我画的那幅画，我完全不记得自己把它收起来了。还有今天切菜，我不记得自己切过胡萝卜。"
邝渊博皱了皱眉："你最近工作压力是不是太大了？"
"不是工作的问题。"
蔺楠摇头，"我觉得是这个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