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来！”杨雪自告奋勇。
台上，杨雪面前摆放着古琴，脸上戴着红纱，穿着一身繁复的红裙，颇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
露出的眉眼竟跟我有七八分相似。
曲动，竟是《春花叹》！
什么？她也会这首曲子！
上一世，每当我登台表演，墨瑾年都一场不落。我以为他是为我而来，却忽视了他的眼神透过我似乎在看旁的什么人。
我扭过头去看墨瑾年的反应。他早已看得如痴如醉，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曲罢，满座宾客哗然。
“不愧是京城第一贵女啊，琴艺精湛，墨将军好福气啊！”
杨雪款款行礼，“公主，听闻牡丹楼的锦瑟姑娘琴艺了得，何不请她上台，让大家见见世面。”
“那敢情好。”晴川公主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感觉自己变成了杂技团的猴子，看着自己身上的红衣，和杨雪如同复制粘贴一般。
弹就弹，我也未必输。
既如此，那我便弹《十面蝶》好了。
可是前奏未完，我的指尖轻轻一挑，琴弦骤断，尾音如刀割裂，满堂倒喝彩。
“嘁，一看就是上不了台面的货色！也配跟墨夫人比？只不过是一个替身罢了。”
不对，这古琴被人动了手脚。
只能是上一个弹奏的人！我望向杨雪，她满脸得意。
我缓缓起身，断弦在我的指尖勒出一道血痕。我要是说身份尊重的墨夫人陷害我这个小小的妓子，会有人信么？
“妾不是故意扰大家雅兴，恳请公主准允妾换一把古琴演奏。”
“够了，锦瑟你下来吧！你再怎么弹都不可能比雪儿更好了，不过是丢人现眼罢了。”我倒是没想到，这一世墨瑾年这么快就袒护上了？
我只觉得万分难堪，我都还没有嫁给他，他就敢这么命令和贬低我，真把我当成他的所有物了么？
是他太看得起自己，认为我非他不可么？
还是他看轻了我，觉得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等等，我可以把我的琴借给这位小姐，我倒是很想听她继续演奏下去。”我抬头一看，这人是白京凡，京城出了名的才子，和墨瑾年是死对头。我不记得上辈子和他有过交集啊！
“来人，将锦瑟带下台去。”许是我一直愣在台上，墨瑾年觉得太过于丢他的脸，于是他赶紧差使他的奴仆行动。
原来，他根本不在意我的名声和尊严，他的白月光一直都是杨雪，而我只是消遣的替身罢了！
我在马车上处理伤口，杨雪突然掀开帘子进来。
“呸，只会勾引男人的贱蹄子，这张脸倒是跟我有五分相似，不过替身终究还是替身。不如我划了你这张脸，好断了你的念想。你记住，山鸡永远都是山鸡，变不了凤凰。”
我气得发抖，看到她，又想起前世她对我的所作所为。
“是么，做我们这一行的，最是身不由己。墨将军的腿要走去哪？他的心留在哪？我都无法干涉呢。还是说，你对自己那么美满的婚姻，没有信心？”
“啪——”杨雪猛地给了我一巴掌，“之前你就斗不过我，要是你还是不知悔改，那些悲剧说不定会再次重演呢。”
我全身发冷，这一世我还没来得及跟她有交集，之前的悲剧？她也是重生的？本以为重生只是我的金手指，但现在我不确定了，我真的能改变命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