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好精纯的灵物。”老妪——蛛母,拄着骨杖走近,枯瘦的手指几乎要触到参参的脸,“若非需要完整的灵魄祭幡,老祖我真想先尝一口这千年难遇的活人参汤!”
参参吓得往我怀里缩,却仍鼓起勇气喊:“坏婆婆!你放开我爹爹!”
“爹爹?”蛛母怪笑,“傻娃娃,你叫一具傀儡作爹?”
她骨杖一挥,李琅玕身体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的痛苦,但很快又归于死寂。
“三年前,他追踪我至深山,正好做老祖我炼制‘魂傀’的上好材料!他的皮囊,他的身份,正好为我所用!”
蛛母得意道:“倒是你这女娃,竟能养出这等灵物,也算有点用处。待我抽了你的魂,炼成幡中主魂,驱使这傀儡也就更得心应手了!”
原来如此!一切竟是这般恶毒的算计!
我心中恨意翻涌,却苦于被那粘稠蛛网束缚,动弹不得。
参参也因先前消耗过大,气息萎靡。
难道今日真要命丧于此?
就在蛛母干枯的手爪即将抓住参参时,异变陡生!
一直沉默的李琅玕,突然动了!
他猛然转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刻满破邪符文的短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刺向蛛母的后心!
“老妖婆!我等这一刻,等了三年了!”
他眼中爆发出惊人的恨意与清明,哪还有半分傀儡的呆滞!
“孽徒!你敢!”蛛母惊怒交加,周身黑气狂涌,硬生生偏移了要害,短刃只刺入她肩胛。
她反手一掌,裹挟着腥臭黑风,将李琅玕狠狠拍飞!
李琅玕撞在树上,吐血不止,却对着我嘶声大喊:“如意!蛛网怕……怕你的舌尖血!快!”
舌尖血?至阳至烈,可破邪祟!
我瞬间明悟,没有丝毫犹豫,咬破舌尖,一口滚烫的鲜血喷在身前的蛛网上!
“滋啦——!”
如同冷水滴入热油,粘稠坚韧的蛛网竟冒起黑烟,迅速消融断裂!
束缚一松,我立刻抱起参参,同时甩出数枚银针,直取蛛母双目,阻她追击!
“参参,还能撑住吗?”
参参虚弱地点头,小手紧紧抓住我的衣襟,眼睛望着吐血不止的李琅玕,带着哭腔:“娘亲,爹爹他……”
李琅玕倚着树干,脸色惨白如纸,却对我露出一抹无比熟悉的温和笑容,那是三年前,属于我的郎君李琅玕的笑容。
“走……快走……去……青要山……找……解傀师……”
话音未落,蛛母已暴怒地拔掉肩头短刃,黑色血液喷洒,她尖啸着,整个乱葬岗的泥土翻涌,更多的黑色蛛网如同活物般从地底钻出!
“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我深深看了李琅玕一眼,抱起参参,将轻身符拍在腿上,头也不回地冲向密林深处。
身后,是蛛母疯狂的咆哮,以及李琅玕可能面临的、无法想象的折磨。
青要山,解傀师……
李琅玕,你若敢死,我定将这老妖婆挫骨扬灰,为你报仇!
4 童子解缘
我带着参参,不敢有片刻停歇。
我元气大伤,而参参为了召唤亡魂,灵体受损,一直昏昏沉沉,偶尔醒来,也只虚弱地喊着“娘亲”和“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