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沈亦舟来医院的次数明显变多了。有时候是带雪球来做常规检查,有时候是来买兔粮和磨牙棒,有时候甚至只是路过,进来坐一会儿,看看雪球和林眠。
林眠发现,沈亦舟其实一点都不冷。他只是不擅长表达,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给林眠带点东西,有时候是一杯热咖啡,有时候是一块蛋糕,有时候是他路过花店买的小雏菊——他说看见花店门口摆着,觉得颜色好看,就买了。
雪球也成了他们之间的“传声筒”。它会把沈亦舟在家里的趣事告诉林眠,比如沈亦舟昨天加班到深夜,偷偷给它喂了一小块苹果(虽然林眠已经告诫过他不能多喂);林眠也会通过雪球,提醒沈亦舟按时吃饭、早点休息。
有一次,沈亦舟带雪球来医院,正好遇到林眠在给那只流浪幼兔(林眠给它取名叫“小灰”)喂奶。小灰已经长大了一点,不再像刚开始那样胆小,看见沈亦舟,也敢凑过来闻闻他的鞋子。
“小灰好像很喜欢你,”林眠笑着说,“它平时都不太敢靠近陌生人的。”
沈亦舟蹲下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小灰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过去蹭了蹭他的手。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它很可爱。”
“是啊,”林眠看着小灰,眼神温柔,“就是还没找到领养的人,要是一直没人要,我就带回家养着,正好跟我作伴。”
沈亦舟抬头看她:“你一个人住?”
“嗯,”林眠点点头,“爸妈在老家,我毕业后来这里工作,就一个人住了。”
沈亦舟没说话,心里却莫名有点不舒服。他想起林眠每次深夜来医院加班,想起她一个人在街角捡回小灰,想起她总是温柔地照顾着每一只兔子,却好像从来没为自己考虑过。
那天晚上,林眠又被兔子的“碎碎念”吵醒了。这次不是灰灰,而是小区里的一只流浪兔,抱怨最近天气变冷了,找不到暖和的地方睡觉。林眠起身找了个纸箱,铺好旧衣服,打算送到楼下给那只流浪兔。
刚走到楼下,就看见一辆熟悉的黑色奔驰停在路边。沈亦舟从车里下来,手里也拿着一个纸箱,里面铺着厚厚的干草和棉花。
“你怎么在这里?”林眠惊讶地问。
“路过,”沈亦舟的眼神有点不自然,“刚才看见一只流浪兔在这边发抖,就回去拿了个纸箱过来。”
林眠笑了笑,举起手里的纸箱:“真巧,我也是。”
两人一起把纸箱放在小区的角落里,那只流浪兔立刻钻了进去,小声说:“谢谢你们!你们真是好人!”
林眠和沈亦舟相视一笑,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柔得像是一层纱。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流浪兔?”林眠问。
“上次送你回来的时候,看见过,”沈亦舟说,“那时候没在意,今天想起你说天气冷了,就过来看看。”
林眠愣了一下:“你送过我回来?”
“嗯,”沈亦舟点点头,“有一次你加班到很晚,我正好要回家,就顺路送你了。你那时候太累了,在车上睡着了,我没叫醒你。”
林眠的脸一下子红了。她居然完全没印象了,看来那天真的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