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倦,一个画不出画的穷画家,和一头名叫猪刚鬣的猪,挤在三十平米的出租屋里相依为命。
为了给它赚点好的猪食钱,我带它参加了一档宠物选秀。谁知它靠一手「站着啃苹果」的绝活,一夜爆红。
决赛夜,节目最大的投资商把我堵在后台,递来一份顶级合约。「签了它,给你的猪配最好的营养师和安保团队。」
我看着面前这张矜贵冷淡的脸,三年前,也是他甩给我一张卡,说我这种人只配和画笔烂在一起。他是我那为了前途踹了我的前男友,顾淮。
1.
我管我的猪叫猪刚鬣,刚子。
它是我在一个暴雨天捡回来的。
当时它被泡在小区的积水坑里,哼哼唧唧,像一团被丢弃的、脏兮兮的粉色毛线球。
我一个月画画的收入也就三千,两千交房租,一千吃饭。
养活自己都费劲,更别说一头猪。
但那天我鬼迷心窍,把它揣进了怀里。
刚子能吃,特别能吃。
我吃什么,它吃什么,但我吃得越来越差,它长得越来越肥。
我啃着馒头,看着它圆滚滚的屁股,陷入了沉思。
这天,我刷手机,一条宠物选秀节目的广告弹了出来。
《萌宠大作战》,冠军奖励三十万。
三十万,够我给刚子买一卡车它最爱吃的脆甜苹果了。
我看着在墙角蹭痒痒的刚子,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
「刚子,想不想当明星?」
刚子用一声响亮的「哼哧」回应了我。
行,就这么定了。
我给它洗了个澡,用我最贵的沐浴露,香喷喷地抱去了海选现场。
2.
海选现场,简直是名利场。
波斯猫戴着钻石项圈,法斗穿着限量版潮牌,泰迪的发型比我的都精致。
然后,他们看到了我怀里的刚子。
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人,牵着她的冠军贵宾犬,捏着鼻子,一脸嫌恶地后退三步。
「天啊,这里怎么会有猪?一股味道。」
她的贵宾犬「雪球」冲着刚子狂吠,充满敌意。
我把刚子抱得更紧了些。
女人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一圈人都听见。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带头猪来参加选秀,想钱想疯了吧?」
「就是,拉低了我们整个比赛的档次。」
我面无表情,心里却憋着一股火。
轮到我登记,工作人员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头看了看我怀里的刚子,笔都差点掉了。
「品种?」
「猪。」
「……特长?」
我沉默了。
刚子的特长,能吃算吗?
工作人员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不耐烦地敲敲桌子。
「快点,后面还排着队呢。」
正在这时,我包里滚出来一个苹果。
那是我的午饭。
刚子眼睛一亮,挣脱我的怀抱,以与它体型不符的敏捷冲了过去。
然后,在所有人惊掉下巴的目光中,它两只前蹄扒住墙,后腿稳稳站立,对着滚到墙角的苹果,咔嚓咔嚓啃了起来。
站着,啃苹果。
全场寂静。
那个香奈儿女人林薇薇,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工作人员的笔,啪嗒,掉在了地上。
3.
刚子火了。
它「站着啃苹果」的视频被人传到网上,一夜之间播放量破了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