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雨还在下，他无处可去。我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3.
我以为天亮后他就会离开。
但第二天我醒来时，闻到一股食物的香气。走出卧室，看到餐桌上摆着简单的早餐：白粥，煎蛋，还有一小碟榨菜。
阿弃站在厨房门口，身上还穿着我那套不合身的睡衣，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我，带着一丝期待和讨好：“姐姐，我做了早餐。你快来吃吧。
他脸上的污渍洗干净了，露出极其清俊的五官。皮肤白皙，鼻梁高挺，唇形很好看。只是那双墨黑的眸子，看我的时候总带着一种过于专注的光芒，让我有些不适。
“谢谢。”我坐下来，尝了一口粥，火候恰到好处。
“很好吃。”
他立刻笑了起来，那笑容纯粹而满足，仿佛得到了全世界最好的夸奖。他坐在我对面，却几乎没动筷子，只是看着我吃。
那种被死死盯着的感觉又来了。
“你……你不吃吗？”我有些不自在。
“我看着姐姐吃就好。”他托着腮，眼神痴迷，“姐姐吃饭的样子，真好看。”
我的脸颊有些发烫。这种直白的赞美，让我无所适从。
吃完早饭，他主动收拾了碗筷，动作麻利。我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犹豫着该如何开口让他离开。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心思，转过身，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带着一种被遗弃的小狗般的可怜：“姐姐……我没有地方可以去。身上的伤也没好。我能在你这……再多待几天吗？我可以帮你做家务，做饭，什么都行。”
他看着我的腹部，那里是他受伤的位置：“而且，伤口还需要换药，我自己不方便……”
他精准地拿捏住了我的同情心。看着他苍白的脸和恳求的眼神，那句“你该走了”怎么也说不出口。
4.
阿弃就这样在我家住了下来。
他确实如他所说，包揽了所有的家务。公寓被他打扫得一尘不染，他甚至学会了做几道像样的菜，口味完全按照我的喜好。
他对我好得近乎卑微，也专注得令人窒息。
每天我下班回家，他一定准时守在门口，替我拿包拿拖鞋，然后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直到我坐下。
我看电视，他就坐在旁边的地毯上，靠着我的腿，一动不动，像一只守护主人的大型犬。偶尔我会无意识地摸摸他的头发，他会立刻眯起眼，发出满足的、像小猫一样的呼噜声。
他看我的眼神，永远是那种毫不掩饰的痴迷和眷恋。起初只是觉得不自在，后来渐渐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他对我的一切都表现出极强的占有欲。
有一次，同事陈扬顺路送我回家，在楼下我们多聊了几句。阿弃站在阳台窗户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我上楼后，他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地给我倒水，然后一整晚都异常沉默，只是抱着我的手臂越来越紧。
还有一次，我找不到常用的那支口红了。问他，他眼神闪烁了一下，低声说：“不小心掉进垃圾桶，我扔掉了。”那支口红是陈扬上次出差带回来的小组礼物。
我开始觉得不对劲。他的依赖和顺从之下，似乎隐藏着某种偏执的掌控欲。
5.
真正让我感到恐惧的，是那个周末的下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