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集团上市庆功宴的水晶灯晃得人睁不开眼,陈景明刚举着香槟迈向主台,宴会厅大门突然被撞开——穿黑裙的林溪攥着泛黄旧照冲进来,照片里年轻的陈景明搂着个女人,眉眼和她一模一样。「陈总,」她声音像淬了冰,「二十三年了,你不该认认你女儿吗?」
满场抽气声还没落下,苏晚握着手机从人群后走出,屏幕亮着的视频里,陈景明正和他的秘书在酒店套房拥吻。她指尖发抖,却笑得发冷:「认女儿前,不如先解释下你上周说『陪客户』,其实在给秘书挑钻戒的事?」
陈景明的脸瞬间惨白,伸手想抢苏晚的手机:「晚晚你别闹,这是误会——」「误会?」林溪突然上前一步,将一本旧日记拍在桌案上,扉页是褪色的「沈曼」二字,「我妈当年怀我时,你说会离婚娶她,转头就联合你现在这位『贤内助』,逼她签了断绝关系的协议,还吞了我外公给她的嫁妆钱,这也是误会?」
人群里突然响起细碎的议论,张妈——在陈家做了三十年的老保姆,突然红着眼站出来:「太太,先生,我作证,当年是您让我把沈小姐的信都烧了,还说……说她要是敢来闹,就让她永远见不到孩子。」
苏晚猛地攥紧手机,指节泛白。她一直以为陈景明只是出轨,却没料到他藏着更脏的过去——她父亲临终前交托的公司股份,这几年竟被陈景明偷偷转移,收款人账号尾号,和林溪日记里记的「陈景明用来藏私款的账户」一模一样。
「原来你不仅骗感情,还吞我家的钱。」苏晚的声音突然拔高,将手机里的转账记录投影到宴会厅的大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晃得人眼晕,「陈景明,你以为我隐忍这么久,真的只是为了孩子?我早就在查你了!」
林溪也愣了,她本是抱着复仇的念头来的,却没料到会撞见苏晚的反击,更没料到两人的仇人竟是同一个。她看向苏晚,眼神从警惕变成了默契:「我妈去年病逝前,让我一定要讨回公道。陈景明,你欠我们母女的,欠苏家的,今天该一起算清了。」
陈景明彻底慌了,伸手要掀桌子,却被冲上来的保安拦住。他看着满场指指点点的宾客,看着苏晚冰冷的眼神,看着林溪手里那本写满母亲血泪的日记,突然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毯上。水晶灯的光落在他脸上,映出的全是狼狈——那个在外人眼里儒雅成功的企业家,此刻像极了丧家之犬。
张妈抹着眼泪,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这是当年沈小姐没来得及寄出去的信,里面有陈先生逼她签字的录音笔地址……我忍了这么多年,今天终于能说实话了。」
苏晚接过信纸,指尖触到粗糙的纸面,突然红了眼。她转头看向林溪,轻轻点了点头。窗外的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砸在玻璃上噼啪作响,像在为这场迟来了二十三年的清算,敲打着节奏。
「爸!」一声清亮的怒吼刺破混乱,陈阳攥着笔记本电脑从二楼包厢冲下来——他本是被母亲苏晚逼着来庆功宴,却在楼上撞见父亲的秘书躲在走廊删聊天记录,顺手抄下了关键信息。
少年将电脑重重拍在餐桌中央,屏幕上跳出的聊天记录刺眼无比:「王秘书:陈总,苏老当年的心脏病药,我已经按您说的换了批号。」「陈景明:做得好,别让任何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