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前，我想把房产证从床头柜的暗格里拿出来，放到更安全的地方。
打开暗格的门，里面空的。
暗格的锁有被撬过的痕迹，划痕新得发亮，像是用螺丝刀撬的。
07
我坐在床沿，手在暗格里摸了又摸，什么都没有。
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淌，浸湿了睡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我起身翻床头柜的抽屉，书、充电器、笔记本全被翻出来，撒在地上。
房产证是爸妈攒了一辈子钱买这房子的证明，怎么会不见？
脑子里突然闪过李娜白天的样子 —— 她推我的时候，手劲很大，不像是个没干过活的姑娘；她哭的时候，眼睛虽然红，却没掉几滴泪，反而总往妈妈身上靠。
走到客房门口，里面没开灯，李娜应该在洗澡，浴室里传来水声，还夹杂着她哼的歌，是老家的小调，跑调跑得厉害。
我走过去，拿起她放在沙发上的背包。
背包是黑色的，带子上还沾着点洗发水的香味，是我的那瓶蓝色进口牌子。
拉链很紧，像是被故意拉到最头，我用力拽了下才拉开，手指被拉链夹得生疼，渗出点血珠，滴在背包的布料上，留下个小红点。
包里乱糟糟的：有拆开的薯片袋——是我上周买的，还没开封，现在只剩个空袋、几支偷拿我的口红——豆沙色那支被用得只剩一半、还有几张折叠的纸。
我展开第一张，心脏猛地一缩 —— 是我家的房产证，封皮被折得有了印子，翻开看，里面夹着张便签，写着我家的地址和电话，是李娜的字迹，之前她帮妈妈写过购物清单，我认得她的字，笔画总往右上飘。
再翻，还有几张她的身份证复印件，复印件上有折痕，像是被反复摸过，边角都磨白了。
我把这些东西塞进自己口袋，刚想拉上背包拉链，浴室的水声突然停了 —— 李娜应该洗完了。
我赶紧把背包拉链拉好，放回原位，假装在整理沙发上的抱枕。
手指夹到的地方疼得钻心，血珠渗到抱枕套上，留下个小红点。
我用指甲抠了抠，没抠掉，只能悄悄把抱枕翻过来，让红点朝下。
“姐，你在这儿干啥？”
李娜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裹着条粉色浴巾，浴巾边缘有点起球。
她的目光扫过沙发上的背包，又落到我身上，眼神里带着点警惕：“是不是我包里有啥东西让你感兴趣啊？”
“妈让我帮你把衣服叠下，明天你好找工作穿。”
我站起身，往卧室走。走
过她身边时，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 —— 是我的那瓶，上周刚开的，现在只剩半瓶了。
08
周三晚上，爸妈下班回来，我把化妆箱放在客厅桌上，打开小锁，把房产证和身份证复印件拿出来，摊在桌上。
“爸，妈，你们看。”
我把东西推到他们面前，房产证 “啪” 的一声响，在安静的客厅里特别清楚。
爸爸赶紧拿起房产证，手指在上面摸了摸，又翻到最后一页 —— 是他的签名，当年买房时他特意练了好几遍。
“这怎么会在你这儿？我上周明明放在床头柜暗格里了。” 他抬头问，手里的房产证都在晃。
李娜正在厨房洗碗，听见声音跑出来，手里还拿着个没洗的盘子，水顺着盘子往下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