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僵在原地,今天不该是生理期的日子。

我猛然想起,已经三个月没来月经了。

自从那次被……之后,我的身体就一直不好,经期紊乱是常事。

我抬头望向裴泽霖,却听见程渺渺突然惊叫,“乔眠!你下面流血了!”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我重重栽倒在地。

再次醒来时,隐约听见医生在门外低声汇报,“裴总,夫人怀孕了。

这次抽血过量,胎儿差点没保住。”

我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

这个意外的生命,像黑暗里突然照进的一束光,让我死灰般的心又燃起一丝丝希望。

“准备人流手术。”

裴泽霖冰冷的声音穿透房门,“这个孩子,不能留。”

我死死闭着眼睛,手指在被单下攥紧。

等病房终于安静下来,我用尽全力掀开被子,跌跌撞撞地往外冲。

走廊的灯光刺得眼睛很疼,我摔倒了又爬起来,膝盖磕得鲜血淋漓。

就在快要冲出医院大门时,后颈突然一阵剧痛。

意识模糊间,我感觉到冰冷的金属手术台。

我想挣扎,却被人按着手臂注射了麻醉剂。

我缓缓睁开眼,浓重的消毒水味瞬间灌入鼻腔。

裴泽霖坐在床边,眉头紧锁,欲言又止。

“眠眠,”他声音沙哑,“这个孩子,必须拿掉。”

我死死盯着他。

“渺渺的病情,”他喉结滚动,声音越来越低,“可能还需要你的血。

孩子,我们以后可以再要。”

我猛地别过脸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说来说去,不过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罢了。

“没有了。”

我轻声呢喃,声音几不可闻,“再也不会有了……”

“你说什么?”他俯身想听清。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电话那头传来程渺渺的声音,“泽霖哥,傅宴不在,你能带我去楼下散散步吗?”

“我去去就回。”

裴泽霖说完,转身时大衣带起一阵冷风。

我躺在床上,泪水无声滑落。

出院那天,裴泽霖神秘地说要给我一个“惊喜”。

推开家门,刺耳的音乐声扑面而来。

“渺渺不计较你下毒的事,特意来家里给你开个派对。”

裴泽霖揽着我的腰,声音温柔。

程渺渺踩着高跟鞋朝我走来,刚好裴泽霖被朋友拉去喝酒。

“程渺渺,我根本没下毒,”我盯着她的眼睛,“你到底想怎样?”

她突然笑了,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脸颊,“乔眠,你该不会真以为自己是裴太太吧?”

她凑到我耳边,一字一顿地说,“你还不知道吧。

你和裴泽霖的那张结婚证,是假的。”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领证那天,裴泽霖把我紧紧搂在怀里,说再也没有人会欺负我。

原来,连证都是假的。

“怎么?还不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吗?”程渺渺的唇角扬起残忍的弧度。

下一秒,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尖叫道,

“不要推我!”

她拽着我一起跌入了泳池。

冰冷的水淹没我的瞬间,我看见岸上两个男人同时扑向了程渺渺的方向。

泳池的氯水让我瞬间窒息,喉咙像被火烧一样疼,我一点点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