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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川是我同父异母姐姐的丈夫。

七年前,姐姐因为车祸突然离世,留下了嗷嗷待哺的方桉。

他因为深爱我姐姐而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因为我长得有七分像我姐姐,他的母亲便来求我陪陪他,帮他度过难关。

我也不是甘于做人替身。

只是那时恰逢我母亲身患重病,而方氏承诺给我母亲提供最好的医疗条件。

为了给母亲治病,我就答应了。

可是今年年初,母亲还是去世了。

而且他的抑郁症应该也好了,从前几年开始,他身边的新欢不断。

七年之约,也该结束了。

我打开蛋糕,不由地笑出了声。

七年了,他永远不记得我对芒果过敏。

去年圣诞节,我误食了芒果,严重过敏导致窒息入院时,他正在陪上一任新欢看电影。

第二天深夜,我才从医院回到家,便看到酒醉躺在沙发上的方文川。

见到我第一面没有问我去了哪里,而是质问我为什么没有给他准备好醒酒汤。

“我病了,方文川,很严重的过敏。”

那时的我多少是有不甘心的。

七年的陪伴,我也渴望能得到他的关心。

但他冰冷的眼神让我彻底清醒。

“你几岁了?”

“这么大的人还会误食,你这样粗心不配做一个母亲。”

“如果要是给方桉误食了致敏的食物,我们方家不会放过你!”

满身酒气的他双眼猩红掐着我的脖子。

或许就是从那一刻开始。

我彻底明白。

我的这七年,都是偷来的。

初春的晚风吹来一阵香水百合的香甜。

我拿起精致的花束看了看,转身扔进了垃圾桶。

我画室的墙上,画着一水的欧石楠,香水百合是姐姐最喜欢的花,不是我。

可能这就是欧石楠的宿命吧。

它的花语是,背叛的爱。

我正想着,手机收到了方文川的短信。

“晚点回去给你补过生日。”

“不用了。”

我毫无波澜快速回复。

反正我也不是真的想过,因为今天本来就不是我的生日。

是我第一天到方家的日子。

这个日子,可能对于他来说,是一种重生。

但对于我来说,是牢笼。

深夜,他们回来了。

进门时,方桉已经睡着了。

我将他轻轻放在床上,看着他熟睡的小脸。

在没有恶语伤人的时候,他同那个小时候会钻到我怀里,缠着我讲故事的孩子一样,柔软,需要保护。

但那个人,不应该是我。

我轻轻关上门,身后一阵香味,腰上便立刻被人搂住。

“蛋糕怎么没吃?”

方文川声音低沉。

“为什么把花扔了?”

看我不说话,方文川不耐烦的扯开领口。

“我说了会给你补过,你还在闹什么别扭。”

“没有闹。”

我语气平静反而惹怒了他。

他使劲甩开领带,上来咬住我的脖子。

带着炙热的呼吸,欲念丛生。

“方桉不过是个孩子,他叛逆还不是你没有教好。”

“就因为这点事就闹这么半天。”

“你姐姐从来不会这样。”

犹如一根冰锥刺入我的心脏,遍体生寒。

我立刻推开了他。

深夜,他眸色暗淡,吐息着灼热的气息,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方总,我与你母亲的七年之约已经到了,我该走了。”

方文川愣了一瞬,随即嗤笑一声。

“就因为这点事?”

“至于生这么大气?”

“不是。”

我摇了摇头。

“相反,我一点也不生气。”

从踏入方家的那一刻起。

我是姐姐的替身。

是方文川排忧的工具。

是方桉的养母。

然而七年的付出,换不回片刻的爱意。

而我又曾爱过谁?

我一字一句,笃定清晰。

“方文川,我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