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域扔掉手里的手机,懒散地坐下来。
「温染秋,说好的一个礼拜,你看看这都多久了?」
我皱眉:「我不是来找你的。
」宋时域扯着嘴角笑,看了我半晌,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边走近边说:「温染秋,我真是服了你了,下次你要是再敢提分手,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我说了,我不是来找你的,我们也的确已经分手了。
」我一字一句地说得清晰。
宋时域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像是妥协了一样说:「算了,你等我一年,一年后我转学过去陪你。
」我拍开宋时域要拉我的手,刚要说话,斜插一道人影朝我撞了过来。
我的脚踝一痛,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一旁一道呜咽声已经响了起来。
「哥,你最近为什么不理我了?」
宋时域推开姜姗,蹲下来问我:「染染,你没事吧?」
我冷眼看着同样跪坐在地上的姜姗,她眼神怨毒地看着我。
我不客气地拿起身边的包砸向她的脸。
「姜姗,你脸上那双眼睛要是没有用,建议你捐给别人啊。
」姜姗脸色陀红地捂着额头开始哀嚎,边嚎嘴里边叫着哥。
宋时域扶着姜姗,查看她的额头,然后朝我递来一个指责的眼神。
「染染,你过了。
」说完他打横抱起姜姗,踟蹰了几秒后低下头跟我说:「我先送她去医院,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让司机来接你。
」我嗤笑,撑着地面踉跄地站起来:「宋时域,你们兄妹情深的样子真是配到了极点。
」「一样的恶心。
」他的脸沉了下来,没再看我走了出去。
场上有剩下的人闲闲吹了个口哨,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他到底喜欢的是谁啊?」
那天之后,我扭了脚,干脆安心呆在家里打包行李。
这一趟出国,代表着各种意义上的切割。
对于过去有些旧物件该扔的扔。
我翻到储藏室那个铁盒的时候,淘淘正好给我打来电话。
她说宋时域托她给我带一句话。
他说,他不喜欢姜姗,他送姜姗去医院是怕她报警,他从来没有忘记过我们之间的约定,他让我等他。
我知道,他说这话,代表着朝我低头。
这在我们这么多年的相处中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末了,淘淘问我,会和他和好吗?
我晃了晃手里的铁盒,听着里面沙沙的声音淡淡地说:「不会。
」我的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椅子落地的闷响。
我笑了笑,挂了电话。
但有眼泪一滴又一滴清脆地落在那个铁盒上。
我是真的非常非常认真地喜欢过宋时域。
不然我不会忍了足足一年,还不停给自己洗脑。
幼儿园时板着脸握紧我手的宋时域。
小学时臭着脸把桌子搬到我隔壁的宋时域。
初中时拎着小蛋糕踩着单车等在校门口的宋时域。
高中时冷着脸,偏偏又会仔细给我记笔记找重点的宋时域。
记忆里无数个宋时域一遍遍让我自己劝自己再忍忍,再忍忍。
等毕业了,天各一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