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王燕也真是够可怜的。

打小就被亲生爹娘给抛弃了,后来被养父捡回去,还是在家里当了三年的宝贝。

结果呢,养父养母自从有了亲生女儿后,就把王燕当丫鬟使!

想当初,才刚满18岁,养父为了两千块彩礼,就把王燕嫁给二婚的李杰,她想着嫁出去也总比在家里不受待见得好!

刚嫁过来那会儿,心里头还怀着点小期待,想着能过上好日子了。

可谁知道,日子哪是那么容易的呢?

李杰把王燕娶回来就是守活寡的,一年365天有360天都在外面打工,就过年厂里放假才能回来待上几天!

这一年两个人才在一起那么几天,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怀孕!

王燕也想跟着李杰一起出去打工。

可婆婆身体不好,整天病恹恹的,啥活儿都干不了,更是离不了人。

虽说王燕没有出去打工挣钱,可这家里家外庄稼事儿哪一样不是王燕一人去做!

每天早上天还没亮透呢,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就有干不完的活!

忙完家务,就得去厨房给婆婆熬药。

还有李杰那前妻留下的女儿小玲。

王燕刚来的时候,眼神里全是防备和抵触,看她都像是看仇人似的。

王燕知道,小玲心里头肯定不好受,毕竟突然多了个后妈。

所以就处处小心着,把小玲当亲女儿对待,生怕哪儿做得不好让她不高兴。

时至今日,王燕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

婆家对她百般嫌弃,冷言冷语。

而娘家呢?也不可能是她的避风港,那扇曾经熟悉的家门早已经对她紧紧关闭。

走投无路之下,只得将目光投向村子外面那座废弃已久、无人问津的破土房子。

这座土房子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周围杂草丛生,墙壁斑驳脱落,屋顶也破破烂烂,仿佛随时都会坍塌下来。

然而,对于此刻的王燕来说,这却是唯一能够容身之所。

尽管屋内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霉味,但总好过流落街头,遭受风吹雨打。

王燕正沉浸在深深的回忆之中。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稚嫩的童声骤然响起,生生地斩断了王燕那飘忽不定的思绪。

"燕子姨,开开门呀,我是小玲~"

伴随着呼喊声,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不用猜也知道,来者正是李杰的女儿小玲。

王燕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讶异,但这份惊讶源于小玲为何知晓她在此处。

王燕缓缓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门口。

当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小玲那张可爱的小脸映入眼帘,只见她的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显然刚刚哭过。

"小玲,你怎么跑过来了?" 王燕轻声问道,话语中带着几分关切与疑惑。

小玲吸了吸鼻子,哽咽着回答道:"我放学后听李婶子说,您和奶奶吵架被她赶出家门。燕子姨,您还会回来吗?"

说完,小玲用那双充满期盼的大眼睛紧紧盯着王燕,仿佛生怕错过王燕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眼前这个可怜的孩子,就因为是个女孩,自小玲出生以来李杰完全不管,把小玲扔给婆婆。

婆婆对待小孩子也是非打即骂,完全是棍棒教育,王燕只觉得心头一酸,眼眶瞬间湿润了起来。

王燕强忍着泪水,蹲下身子,温柔地抚摸着小玲的头发,缓缓说道:"小玲啊,燕子姨生病了,身体越来越差,以后可能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照顾你啦……"

话未说完……

小玲便猛地摇起头来,大声喊道:"我不要!我不要!这几年一直都是您在照顾我,给我做饭、洗衣服、陪我做作业......在我心里,您早就是我的妈妈了!燕子姨,您快回来吧,这次换我来照顾您,好不好嘛?如果您害怕奶奶责骂,没关系,有我在呢,我一定会好好保护您的!"

小玲一脸坚定地望着王燕,小手紧紧握成拳头,似乎已经做好了随时挺身而出的准备。

在那一瞬间,突如其来的关怀如潮水般涌来,让王燕的眼眶瞬间湿润。

王燕紧紧咬着嘴唇,拼命地将泪水强忍回去,努力不让它们在小玲面前肆意流淌。

王燕不想让小玲看到内心深处的脆弱和悲伤。

环顾四周,身边如此之多的人,却只有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能给予自己温暖和安慰。

“小玲啊,你现在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有时候大人们所处的那个世界可不像咱们小孩子眼中看到的那样单纯和轻松呢!里面充满了各种复杂的利益纠葛。你赶紧回家啦,如果想我了就来这里找我哦,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的,好不好呀!”王燕温柔的劝道

小玲似懂非懂的点头道“好呀!那我以后天天放学后都会来找你的!我们拉钩”

“好的,一言为定,快回去吧,待会儿太晚了,奶奶会担心的”

“嗯,好的”小玲在王燕脸上亲了一口转身离去

虽说自己跟李家不共戴天,可小孩子确是无辜的,那是她永远无法摆脱的家人,让小玲背负着仇恨生活岂不是害了她!

“吱呀”这破旧的木门被人缓缓推开

“谁!!”

王燕定睛一看,原来是张全, 他鬼鬼祟祟的把头探了进来,显然刚刚在门外偷听两人讲话,眼看小玲走远才悄悄跑出来。

“你这么晚跑过来干什么?”王燕没好气的问他。

“嫂子,你可真的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女人,那家人都这样了,你还对小玲那么好,要我说啊,你的气量比男人还大呢!”张全满脸堆笑谄媚的说着,眼神却不老实的在王燕身上来回游离。

“你少胡说八道,再不回去,当心你家那位母老虎把你吞了。”王燕冲面前这个男人扬了扬下巴,略带调侃的说道

“她连你的手指头都比不上,你知道我这些年对你的心意吧,嫂子你美得跟仙女似跟着李杰简直就是糟蹋,我看着都心痛死了,李杰那小子不懂珍惜你,我张全却懂得怜香惜玉,我会对你好的,会给你钱,带你去看病,我保证…..”

张全眼见着王燕,呆呆地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心中不禁暗喜。

这女人怕是已经被自己驯服了吧?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可以更加肆意妄为!

而此刻的王燕呢,则感觉整个脑袋里像是突然炸开了锅似的,乱成一团麻。

想想这么多年来,自己老老实实过日子,对李家可谓是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地付出,然而换来的却是李杰的背叛,婆家人的嫌弃!

那姓李的一家子啊,简直就是一群冷血动物,将她那颗原本炽热的心戳得千疮百孔,根本没有半点儿把她当作人的意思。

既然如此,倒不如索性豁出去,破罐子破摔好了,反正自己也过不上好日子了,那么干脆就让所有人都跟着一起倒霉吧!!

就在这时,王燕的目光落到了眼前这个令自己厌恶至极的男人身上。

尽管内心深处对张全充满了反感,但此时此刻,除了利用他之外,王燕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可以去报复李家那群可恶之人。

正当王燕还思考时,那个男人以为她默认了,眼睛顿时一亮,像一头饿狼发现了猎物一样,毫不犹豫地朝着王燕猛扑了过来。

就在这一刹那间,心中充满了无尽的仇恨,将王燕的理智彻底淹没。

于是乎,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甚至可以说是半推半就地发展着。

而这时的王燕,早已完全失去了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和在意,根本无暇顾及旁人是否能听到或是看到两人之间正在上演的这场闹剧。

因为只要能够让李家陷入混乱和不安,王燕内心深处的那份满足感便能得到填补。

在这场看似疯狂的报复行动背后,王燕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可言。

当一滴泪水悄然从眼角滑落时,王燕才清楚地意识到,尽管成功地报复了那个负心汉渣男“李杰”,却一点也不开心,同时也让自己陷入了这片肮脏和误会中。

事后,王燕呆呆地坐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自己竟然如此愚蠢地让那样的人靠近!

回过神来后,王燕像是疯了一般冲向水盆,迅速打来一盆清水。

王燕将双手浸入水中,用力搓揉起来,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猛,水溅得到处都是,但她全然不顾。

仿佛要把刚刚所经历的一切从皮肤上抹去。

渐渐地,她娇嫩的皮肤上开始浮现出一道道红色的印记,有的甚至微微渗出血丝……

“啊!”

王燕突然尖叫一声,泪水夺眶而出。

一边哭一边继续擦着,嘴里还喃喃自语道:“我真是个蠢货!怎么能让那种人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