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像熔化的铅一样倾泻在迪拜街头。林默蹲在一家高档餐厅后门的阴影里，等待服务员出来倒垃圾。他的胃已经空了两天，上一次进食还是在垃圾箱里找到的半块发霉的馕。
后门突然打开，林默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身子。但出来的不是服务员，而是一个穿着考究灰色西装的中年亚洲男人，正在用手机通话。男人说的是中文，带着明显的江浙口音。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那批货必须在下周三前到港，否则我们损失的是三千万美元！"男人愤怒地说着，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
林默本能地向阴影深处挪了挪。富人们不喜欢看到流浪汉，尤其是当他们正在处理商业危机的时候。但就在这时，餐厅后巷的另一端出现了三个穿黑衣的阿拉伯男子，他们步伐一致，右手都放在西装内袋的位置。
特种兵的直觉让林默的肾上腺素瞬间飙升。这些人不是普通路人——他们的姿态、眼神和那种刻意控制的步速，都表明他们是职业人士。而且他们正径直朝那个打电话的中国商人走去。
林默的大脑在十分之一秒内完成了计算：报警？来不及。呼救？没人会帮一个流浪汉。逃跑？他的腿伤不允许他跑得比子弹快。
但他还是动了。
当第一个黑衣人掏出消音手枪时，林默像猎豹一样从阴影中扑出，用肩膀狠狠撞向中国商人。两人一起摔倒在地，几乎同时，三发子弹呼啸着从他们头顶飞过，打在餐厅的金属门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趴下！"林默用中文吼道，同时一个翻滚捡起了商人掉落的手机，用力掷向最近的那个枪手。手机精准地击中对方眼睛，枪手惨叫一声捂住脸。
另外两名枪手立即调整了射击角度。林默没有给他们机会——他抓起地上一把沙子扬向左侧枪手的脸，同时飞起一脚踢向右侧枪手的膝盖。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和痛苦的嚎叫，右侧枪手跪倒在地。
左侧枪手揉着眼睛胡乱开枪，子弹打碎了餐厅后窗的玻璃。林默抓住商人衣领，拖着他躲到一排垃圾箱后面。
"你是谁？"商人惊魂未定地问，额头上一道擦伤正在流血。
"闭嘴，想活命就听我的。"林默简短地说，眼睛扫视着周围寻找武器或逃生路线。他的目光落在一根靠在墙边的铁管上。
枪手们已经重新组织起来，呈扇形向他们逼近。林默深吸一口气，突然从掩体后跃出，抓起铁管一个横扫，击中第一个枪手的手腕。手枪飞了出去，林默紧接着一个肘击打在对方太阳穴上，枪手像一袋土豆一样倒地不起。
第二个枪手已经瞄准了林默的后背。千钧一发之际，商人从垃圾箱后冲出来，将一个金属垃圾桶盖像飞盘一样掷向枪手。这一干扰让枪手的子弹打偏了，林默抓住机会冲上前，铁管重重砸在枪手颈部。
三秒钟后，三个枪手全部倒地不起。
林默喘着粗气，扔掉铁管，转向中国商人："你有仇家？"
商人惊魂未定地摇头："我是陈志远，做石油贸易的。这些人...我不认识他们。"
远处传来警笛声。林默转身要走，却被陈志远一把拉住："等等！你救了我的命。"
林默甩开他的手："警察来了更麻烦。我没有身份证明。"
"跟我来。"陈志远突然说，拉着林默走向一辆停在巷口的黑色奔驰，"我的车就在这。"
五分钟后，当警车赶到现场时，奔驰已经驶离了那条后巷。林默坐在真皮座椅上，闻着自己身上散发的臭味与车内香氛混合的古怪气味，感到一阵不真实。
"去医院吗？"司机用英语问，从后视镜里厌恶地看了林默一眼。
"不，去朱美拉别墅。"陈志远说，然后转向林默，"你需要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我们好好谈谈。"
林默警惕地看着他："为什么帮我？"
陈志远笑了，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因为我看人从不走眼。你不是普通流浪汉，对吧？"
名片上烫金的汉字在阳光下闪烁：陈志远，东海能源集团董事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