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银色蚯蚓在码头路灯下形成指向箭头。陆沉蹲身取样时,虫体突然爆裂,溅出的液体在混凝土地面蚀刻出经纬坐标。苏璃的定位仪显示:"青山港3号泊位——三年前林小雨器官捐献手术的医疗船停靠处。"

警用频道突然传来紧急通报:全市十二家医院同时报告器官移植受体失踪。更诡异的是,他们的病床监测仪仍显示着正常生命体征,仿佛有无形的身体躺在上面。

"全息投影..."苏璃放大监控画面,"这些信号与教堂尸体的神经频率完全一致。"她的分析仪突然锁定一个加密频道,破解后传出林医生的声音:"记忆覆盖进度92%,准备最终融合。"

刑侦局会议室,副局长面对质询时表情僵硬。陆沉注意到他颈部有细微手术疤痕,紫外灯照射下浮现出"12-C"的荧光标记。"你不是周副局长,"陆沉拔枪对准他太阳穴,"你是三年前就该死在手术台上的心脏移植受体!"

"副局长"的皮肤突然龟裂,露出下面银色的神经网络。他机械地重复:"十二星冠归位时,沉睡者将苏醒。"随后头颅像烟花般爆开,飞溅的不是血肉而是无数微型信号发射器。

技术科从残骸中恢复的数据指向市中心医院。院长办公室电脑里,藏着段被删除的手术视频:年轻的林医生被迫给活体捐献者做心脏摘除,而站在一旁监督的正是现任院长。视频角落的手术台上,绑着个胸口有夜枭纹身的少年。

"原来如此..."苏璃比对DNA数据库,"林医生儿子根本不是病死的,是被活体摘除了心脏!"她调出移植记录,"受体就是院长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儿子。"

突然,全城电子屏幕同时闪烁。夜枭面具出现在所有显示设备上:"最后审判现在开庭。"画面切换到手术室实时影像:院长被绑在手术台上,胸腔已被划开,旁边站着穿手术服的林医生。计数显示:"受体准备就绪:11/12"。

陆沉的手机震动,收到张晋发来的定位——正是医疗船坐标。苏璃却盯着另一个信号源:"不对...院长那边是假的!"她放大手术室细节,"影子角度错误,这是三天前录制的画面。"

果然,真实热源信号来自城郊污水处理厂。无人机侦察显示,十二个培养舱环形排列在沉淀池中央,每个都连接着复杂的生命维持系统。中央操作台上,院长真正被禁锢在手术椅上,头顶悬着机械手术臂。

"声东击西..."陆沉查看污水处理厂蓝图,"地下管网可以直通医疗船。"他分派两队人马同时行动,自己则单独前往地图上未标注的第五号沉淀池。

苏璃破解了夜枭的神经信号编码,发现惊人真相:所谓"十二星冠"是指十二个特定基因序列的受体,他们接受的器官都来自同一个供体——林小雨的克隆体。而"记忆覆盖"是将林医生的记忆植入这些受体大脑,创造群体意识。

医疗船舱内,陆沉找到昏迷的张晋。他的胸腔伤口已愈合,但颈动脉处植入了银色神经接口。船舱墙壁贴满照片,显示十二个受体在不同时期的监控画面——他们都在无意识地重复林小雨生前的动作。

污水处理厂传来枪声。苏璃的监控画面突然雪花纷飞,最后清晰的瞬间捕捉到院长被注入某种荧光液体。她的耳机里传来林医生的声音:"知道为什么选你吗?因为你父亲当年是第一个反对活体移植的委员..."

全城灯光突然熄灭。当备用电源启动时,每个医院的失踪受体病床上,都出现了银色神经网络构成的人形轮廓。它们同步抬起右臂,指向医疗船的方向。

陆沉在船长室发现终极真相:墙上挂着十二个神经控制器,每个都标注着受体编号。最后一个空位写着"12号:记忆核心",旁边贴着陆沉的照片。操作台上的全息投影显示着倒计时00:15:00,标题为:《OP-12最终阶段:群体意识觉醒》。

张晋突然睁眼,瞳孔里闪过与夜枭视频相同的机械红光。他机械地重复:"当十二星归位,沉睡者将苏醒。"船外,十二道银色光柱从城市各处升起,在夜空中汇聚成巨大的夜枭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