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看着那么节省,穿的破破烂烂,脸也饿的蜡黄,没想到竟然在家里藏了那么多好东西!”
“你瞧瞧,关上门自个就吃上了白面。”
“原本来的时候我是不信的,现在看来她绝对有问题。”
她本就是个搅屎棍,最爱凑这种八卦热闹,这话一出大伙看我的目光都带着杀意了。
我冷笑出声:“口评无据,我记得队里来信说的资本家大地主是赵兰兰吧!她们祖上在我们村地可是占了一大半。”
“怎么现在屎盆子胡乱往我身上扔呢?”
“你们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她手上戴的表,身上最新款的的确良,还有头上的头花哪一个是我们村里人买得起的?”
“我劝大家伙还是不要随便被别人说的几句话影响了判断,冤枉了我这个跟你们一样的老百姓,而放过真正的大地主!”
“到时让上面查到了,都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一出原本喊打喊杀的村里人目光锁向赵兰兰,面色古怪的打量着她。
“这倒是,当时信上说的人不是赵兰兰么,怎么现在变成陈牛桂了?”
“我看易鸿文跟赵兰兰最近走的挺近的,该不会是他两好上了吧?”
“陈牛桂要真是大地主怎么能把自己饿成这副鬼样子,你看她肚子那么大,身子却瘦的跟柴似的。”
“赵兰兰手上戴的表,之前她还跟我说好几十块呢!咱们村里人谁像她一样天天喝麦乳精啊!”
村长面色一沉,呵斥了众人:“鸿文来的时候说的话你们都忘了是吧?他是陈牛桂的丈夫,亲眼看到陈牛桂藏了东西,难不成还污蔑她不成?”
赵兰兰也白了脸,瑟缩着用手挡住手腕上的上海牌手表,从前她炫耀的一切都变成了刺向自己的尖刀。
她眼圈通红,肩膀不住地颤抖:“不是——我没有!”
她拉了拉易鸿文的袖子,眼泪要掉不掉:“鸿文,嫂子她怎么...怎么把错都怪我身上?”
易鸿文没想到我三两句就扭转了局面,反咬了两人一口。
眼看着心爱的人受了委屈,易鸿文咬牙切齿,腮帮子鼓起:“兰兰的东西都是我给她买的!你胡说八道什么!?”
“陈牛桂,我没想到你到现在还要污蔑兰兰,真是死不悔改!”
“原本我还想着等你生下孩子再想办法从中周旋把你弄回来,现在我看没这个必要!”
他双眼瞪得如同铜铃般大小,眼中燃烧着怒火,转身看着大伙:
“我跟陈牛桂没领证,往后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大家伙今日都看着,帮我作证!我跟她陈牛桂断绝关系!”
“往后她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大家也不用顾及我的面子宽恕了她!”
易鸿文一把推开我,率先冲进房间,把床下面的木箱子拖出来。
赵兰兰激动的咬着唇,拽着衣袖紧盯着易鸿文,看样子她已经恨不得把这个帽子扣我头上了!
我被他推的肚子狠狠磕在桌上,疼出了冷汗,咬着唇死死的盯着床下那处。
没人注意我,所有人的视线都紧紧盯着那个上了锁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