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死,莫过如此。
叮咚。
手机叮咚一声,几条信息,顺着刚才好几个海外未接电话提示,衔接而上。
“诗诗,怎么不接电话?我刚忙完,是不是要睡了?”
“抱歉,不该深夜打扰,可是我……很想你,你说要嫁给我时,我都要高兴疯了。”
“刚才在忙,手机静音了,没看见电话。”
祁琛电话打过来时,我鼻音还有些重。
“你哭了?”
听筒对面的声音比几年前多了几分沉稳,这会语气担忧至极。
“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
我叹了一口气,压下哽咽安抚出声。
“祁琛,没事的,只是有点感冒,我说话算话,只是还要几天,等等我,好吗?”
祁琛闻言,低声笑了。
“诗诗,我等了你十年,再等这几天又算得了什么?”
我微微应声,刚要再说,陆酌的电话打过来。
刚接通陆酌,他就语气不善,满是质问。
“你刚才在给谁打电话?”
“朋友,我的朋友,你都知道的。”
我随口应声,眼神冷漠。
毕竟自从搬到这边开始,他就不怎么让我和之前那些“穷酸”朋友来往了。
唯一剩下的,也都只有几个同性。
陆酌有些吃味似的冷哼出声,却不疑有他:“马上来医院,跟江娴道歉!”
我几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她过敏跟我有什么关系?陆酌,你疯了吗!”
可陆酌却似乎料到了,发出一声短促嗤笑。
“由不得你。”
保镖摁住我的胳膊,让我跪在江娴病床前时,我还在挣扎。
“放开我!根本就不是我,滚开!”
病床上的江娴满脸柔弱靠在陆酌怀里,不忍再看似的。
“阿酌,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陆酌满脸冷漠看着我,微微应声。
“怎么不好?你刚才过敏休克差点出危险!她心思歹毒成这样,不该跟你道歉吗?”
“这还没结婚都要害你和孩子了,今后还得了?她还认不清自己地位吗!”
我目眦欲裂看着他,刚要再说,保安摁着我的头就磕在地上。
砰。
我听见自己脑袋磕到冰凉地面的沉闷声响,伴随陆酌的质问。
“林诗,道不道歉!”
我强忍痛意咬牙:“不是我的错,我为什么道歉?!”
陆酌沉默许久,只吐出两个字。
“继续。”
直到磕到眼前阵阵发黑,鼻尖嗅到一点血腥气,我才恍惚想到刚才那通异国的电话。
沉默半晌,我眼神空洞,嗓音沙哑,终究认错。
“……对不起,江小姐,我不该害你,都是……我的错。”
“我今后会认清自己的地位,对不起。”
我越说,嗓音愈发痛苦,最后闭上眼睛时,却没有眼泪。
陆酌,我已经不会再为你流眼泪了。
医生给我包扎时,我垂下眼睛,几次碰到伤口都恍若未觉。
好像根本不知道痛。
陆酌冷眼旁观,半天才勉强缓和神色。
“林诗,你如果肯听话,何必受这皮肉之苦?”
我看着医生处理完离开,微微躺下翻身,没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