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这一烧，足足晕了三日。
醒来后，哪怕补药如茶水一样灌下去，总觉得头昏恶心。 倒是苏挽晴，初尝鱼水之欢后，身子也好了不少，开始把持府中事务。 除夕祭祖。 苏挽晴立在萧景澹身侧。 身披轻暖的玄狐腋裘，额上坠着一串鸽血红，各个有拇指盖大小。 颇有当家主母的气派。 正指挥着上香进贡品，忽而干呕起来。 府医赶来，才搭上脉，面色骤变。 “恭喜王爷！小姐有喜了，已一月有余了” “真的！” “我有孩子了！” “我们真的有孩子了” 萧景澹嘴角猛烈上扬，眼里迸出狂喜。 “但……小姐体弱，怕是……不能……” 府医被骇人的眼神吓到，哆哆嗦嗦的开口。 “老夫照看小姐多年，倒是研究出一个法子” “只是……需要取王妃全身的血液，凝练成丹，便可药到病除” “不行！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萧景澹厉声打断，苏挽晴揉了揉眼睛 “便是王爷同意，我也不愿” “我已经愧对姐姐了，要以姐姐的性命换我们母子平安，我宁可和宝宝一起死了干净” “能和王爷相识一场，已经很满足了，是挽晴没有福气，届时一尸两命，只求王爷让宝宝同我葬在一起，来世在与王爷团聚” 苏挽晴且说且哭，最后泣不成声，惹的， “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本王不会让你们母子” “其实也不是全然无计，若只取心头血，也保小姐至生产” 府医和苏挽晴对视一眼，摸着胡子提议。 “那……会有性命之忧吗？” “老夫执刀，应当……无虞” 我听得恶心，背过身去干呕。 没进食，只吐出几口酸水。 苏挽晴看着我，似笑非笑 “姐姐不会也有孕了吧” 萧景澹扬了扬下颌，府医搭上我的手腕 豆粒大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不可置信。 “这……这……” “王妃……也有喜了，也是一个月” 我下意识覆在小腹上。 萧景澹眉心剧烈一跳，转头看向面色惨白的苏挽晴 “挽晴，这是之前你不方便的时候” “统共没几回……你别误会” 苏挽晴扯出惨笑， “也好，姐姐本来就是王妃，产下的是嫡子，我是罪臣之女，这孩子不如” 说完转身要走。 萧景澹展臂，把苏挽晴圈住， “云摇月怎能与你相提并论！” “娶她为妃，一来是你身子不好，怕宫里那位给你使绊子，二来，她无权无势，方便随时给你腾位置！” “本王心里，从头至尾只有你一个人！” 这些我都知道。 但真的亲耳听到，心里还是闷的难受。 我艰难开口。 “等挽晴小姐康复，我也不必当这个王妃了” “那是！算你有自知之明” “那我……有一个条件” 萧景澹皱眉，压下不满 “你先说” “我要休书一封” 萧景澹不解， “念在你放血有功，本王允许你以侍妾身份留下” 我摇头。 “请王爷许我自由” “如果你也顺利产子，就给你一个侧妃，不过你要好好伺候挽晴” 我还想开口，萧景澹眯眼威胁 “别玩欲擒故纵，对你，本王的耐心有限” 我苦笑。 算了，到时候他会同意的。 我躺在玉板上。 喉头热热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浑身缚满白绫，拼了命挣扎，也动不了分毫。 “感觉到了？刚刚喝的不是麻沸散，是失声剂” “叫你享受过我的王爷，我要你活活痛死！” 尖刀像是扎不到底，前所未有的深。 再狠狠地剖开，像剖鱼肚子一样。 好疼，好疼。 我本能的张大嘴，但发不出一点声音。 只能祈求，快一点。 死了，就不疼了。 失去意识前的一瞬间。 萧景澹再一次从天而降，浑身是血。 我闭上眼。 早知今日，还不如死在南疆军妓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