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管管她……”
谢临渊沉声道,“不用担心,我在宪城富贵银庄有一点存银,一会儿你与你二嫂去取回来。”
谢家人闻语,都松了一口气。
谢小妹反应过来,“哼,二哥,你就惯着她吧!是不是你早告诉她了,所以,她才这么大手大脚花银钱的?姜沫沫,我还以为你娘家给你金山银山呢,原来还是靠着我二哥的,哼……”
姜沫沫仍旧不恼,这小姑娘是心里有什么,嘴里就说什么的性格。
这种人好哄得很。
最难缠的是心里有什么不说,以后全在后面捅刀子,让人防不胜防。
她笑道,“你二哥是我夫君,我不靠我夫君,我靠谁去?”
一副天经地义的语气。
谢小妹呆了,“你,你不要脸!”
又下意识地回头想向谢临渊告状,发现谢临渊自个儿推着轮椅走了。
谢大嫂眼底藏着些许羡慕之意。
谢母倒是没意外,在黄杨镇出来,姜沫沫就找了个机会,把谢临渊私房钱的事情告诉她了。
分配好房间。
姜沫沫第一件事情,还是给谢临渊换药。
现在她换药的手法越来越熟练了。
包扎得也越来越好了。
她看着伤口,还是渗血化脓,有些嘀咕,“这不应该啊,夫君,我用的都是最对症的伤药,这几天,养得也挺好的,为何还是这般情况?”
谢临渊神情冷峻,他嘴角微勾,带着一丝嘲弄的意味。
“还不是好的时候。”
姜沫沫每次与他说话,都是她单方面的交流。
谢临渊就是冷着一张俊脸,一言不发。
今天倒是给她几次面子,搭了她的言。
姜沫沫悟性不错,她回头一想,“难不成,伤口里有毒?有人给你下了毒?所以,一直流血不止,一直伤口化脓?”
这样的话,普通用药肯定是好不了的。
得先把毒素清理了。
谢临渊没想到她这么聪明,微微点头。
姜沫沫大惊,“你自己也知道?那你不早说,是什么毒?我给你买点药啊!”
“不到好的时候,能好的时候,我自己会好,目前这样,不恶化就可以了。”谢临渊难得与她说了这么多。
姜沫沫高兴坏了。
“你是不是与我分享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夫君,你放心,我嘴严得很。”
谢临渊看到她傻乐的样子,有些不忍直视。
别扭地扭过头去。
“夫君,你再与我仔细地多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我不能知道的?”姜沫沫得寸进尺。
谢临渊冷声,“不能。”
“好吧。不能我就不问了。”
做人要知趣。
她自己也有脑子,她自己猜呗。
谢家本就是被冤枉的,朝堂的局势她现在是不怎么知晓,但后面,谢临渊回京之后,做了好多大事情,杀了好多人,她是看到过的。
大概都是害过他的人吧。
谢临渊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不让她管,她就少管闲事。
把谢家目前的困难,老老少少的吃喝行程问题先解决。
也是替夫君分大忧了。
给谢临渊换好药,她就与谢小妹出门去富贵钱庄了。
谢临渊给了她们一块木牌,上面刻着谢字,让她们拿着这块木牌当信物去取银子就行了,能取五百两出来。
五百两对现在谢家来说,真是雪中送炭一般。
可把谢小妹给整激动了。
“我二哥没分家,我二哥的银钱可是公中的,归我娘管,我娘的银钱都放我这里的,也就是说,我二哥的银钱得放我这里,你可别乱想,知道吗?你花银子大手大脚的,要是又败光了,我们谢家全部都要喝西北风去了。”
“嗯嗯。”姜沫沫不带犹豫地答应下来。
你先顺利取出来再说这话吧。
谢家现在是墙倒众人推的地步,富贵钱庄在京城也是有分铺子的,消息灵通,早就知道谢家的事情了,现在想凭一个谢字木牌取到钱……
堪忧。
反正,前世,谢家人是没能从富贵钱庄里取出银子来的。
谢小妹狐疑地看向姜沫沫,这个坏女人这么好说话?
她真不打这笔银子的主意,她跟着跑这么积极做什么?
她是准备叫谢大嫂陪她一起来的,姜沫沫非要说她二哥要让她一道来取。
姜沫沫答应得太干脆,谢小妹又自己反省,是不是太过分了。
“顶多给你保管一百两银子,你给我二哥买了药的,我知道花了不少的银钱,把租马车的银子也一同补给你……咱们谢家不占你的便宜。”
姜沫沫还是微笑,“行,都依小妹的。”
她五官精致明媚,笑起来比这正午的阳光还要耀眼,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不仅是男人会着迷,连女人都会为之犯迷糊一下。
谢小妹心里暗骂道,呸!狐狸精!肯定是因为太狐媚了,把她二哥都快哄好了。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顶多给你二百两,三百两都归公中……”
姜沫沫只觉好笑。
谢小妹这刀子嘴,豆腐心。
被未婚夫退了亲,她表面痛骂不止,心里还是暗自伤过心的。
后面回到谢家村,被心机男人骗钱骗身,名声尽失,差点被浸猪笼,也是个可怜的女孩子。
……
宪城不大,远比不过京城。
两姑嫂很快就打听到了富贵银庄的位置,走了进去。
那小伙计见她们两人衣着寒酸,身上还有补丁,头上一朵珠花也没有,十分瞧不起她们俩。
“走走走,哪里来的叫花子,上我们钱庄来作甚?这不是你们讨饭的地方。”
谢小妹脾气火爆,“你怎么说话的?你会不会说话?我们是来取银钱的。”
那小伙计一脸不屑,“那你们把银票兑条拿来看看?”
“我们没有兑条,我二哥是在你们掌柜的手里存得私库,有木牌,叫你们掌柜的出来说话。”谢小妹把谢字木牌拍在了他的面前。
那小伙计见到木牌,眼神微变,“你们等会儿。”
说着,进入内堂去了。
谢小妹仿佛干赢了一仗,一声冷哼,“赶紧的!”
姜沫沫皱眉,刚才那小伙计眼里虽然收起了轻视之心,但换成了另一种不怀好意。
果然,很快他又从内堂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