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风暴,席卷欧洲

如果说,之前刘玄的名字,还只是在德国范围内,引起了现象级的讨论。

那么,在罗马奥林匹克球场,那记距离球门五十米开外、如同彩虹般坠落的惊天吊射之后,他的名字——“Liu Xuan”,以及他那个更为响亮的绰号——“Kanonenvogel”,便如同一场12级的超级台风,真正地,席卷了整个欧洲大陆。

第二天,欧洲所有国家的体育媒体,都以前所未有的、近乎疯狂的篇幅,报道了这场发生在欧联杯赛场上的神迹。

西班牙的《马卡报》用头版头条惊呼:《来自东方的上帝!一记神罚,让罗马城为之沉默!》

法国的《队报》则将其与足坛历史上的传奇吊射相提并论:《贝克汉姆之后,我们又一次见证了中圈的奇迹!》

英国的《卫报》更是用一种充满文学性的笔触写道:“当那颗足球在罗马的夜空中划出完美弧线时,它坠落的,或许不仅仅是拉齐奥的球门,更是现代足球固有的战术框架。一个19岁的年轻人,正在用一种最原始、最不讲理的方式,向上个世纪所有伟大的机会主义者们,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而在意大利本土,媒体的反应,则从最初的震惊,演变成了混杂着痛苦与叹服的复杂情绪。

《米兰体育报》的标题是:《Un Gol Divino!(一粒神圣的进球!)——我们输给的,不是法兰克福,而是足球本身最纯粹的想象力。》

刘玄,彻底火了。

他的这个进球,被各大电视台反复播放,被制作成视频,在YouTube上24小时内点击量突破千万。他一夜之间,从一个“德甲新星”,跃升为了“全欧妖星”。他的名字,第一次,与那些真正的天之骄子——内马尔、阿扎尔、格策——并列在了一起。

这股风暴,自然也反馈到了法兰克福队内。

当球队从罗马返回法兰克福时,训练基地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奇特。

队友们看刘玄的眼神,已经不能再用“敬畏”来形容了。那是一种,在看“非人类”生物的眼神。

球队的活宝,秘鲁中后卫赞布拉诺,在更衣室里见到刘玄,甚至夸张地,学着古代骑士的样子,单膝跪地,抱着一个足球,高高举过头顶。

“我神圣的、伟大的、无所不能的Kanonenvogel陛下!”他用滑稽的语调喊道,“请允许您最卑微的仆人,为您献上这颗卑微的足球!愿您的炮火,照亮我们前进的每一寸土地!”

“卡洛斯!你快给我起来!”刘玄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连忙将他拉起,“再这样,下一场比赛,我可不给你传球了!”

“遵命!我的陛下!”赞布拉诺一个滑稽的敬礼,引得更衣室里哄堂大笑。

笑声中,所有的隔阂、敬畏,都化作了最纯粹的、发自内心的崇拜与信服。

刘玄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在这支球队的地位,已经不是核心、王牌那么简单了。

他,就是这支球队的——神。

而在主教练阿尔明·费的媒体发布会上,当有记者再次提问:“费先生,您能从战术角度,分析一下刘玄那个五十米的吊射吗?这是您安排的吗?”

阿尔明·费,只是笑着,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

“分析?安排?”他摊了摊手,脸上带着一种“你们凡人无法理解”的骄傲表情,“不,不,不。我的朋友们,你们搞错了一件事。”

“当你拥有一件神明赐予的武器时,你作为主教练的工作,就变得非常简单了。”

“你不需要去教他如何开火。你只需要,确保他每天心情愉快,确保他的身边,有十个愿意为他扛炮弹、擦炮筒的士兵。然后,在需要的时候,把炮弹交给他,再退到一旁,静静地欣赏神迹的发生。”

“我的工作,不是执教刘玄。我的工作,是执教另外那十个,如何更好地,为刘玄服务。”

这番话,堪称“凡尔赛”的极致。

它通过媒体,清晰地,向整个欧洲,传递了一个信息——

在法兰克福,刘玄,拥有一切特权。

他,就是这里的神。

(二)莱茵河畔的第一次约会

在征服了罗马城之后,刘玄也终于鼓起勇气,向那个让他心中泛起涟漪的女孩,发出了正式的邀请。

“安然,这个周末有空吗?我想……正式地,请你吃顿饭。”

信息,很快得到了回复。

“好啊。不过,地方我来定,可以吗?”

“当然。”

周末的下午,刘玄按照安然发来的地址,来到了一处位于莱茵河畔的、看起来非常僻静的所在。这里不是喧闹的餐厅,而是一家会员制的、需要提前预约的艺术画廊。

刘玄刚到门口,就看到了那个穿着一身米白色风衣,长发披肩,亭亭玉立的身影。

今天的安然,化了淡妆,更显得明艳动人。她看到刘玄,脸上露出了温暖的微笑。

“为什么选在这里?”刘玄有些好奇。

“因为这里,没有记者,没有闪光灯。只有安静的画,和安静的我们。”安然眨了眨眼睛,带着一丝俏皮,“我可不想,我们第一次约会,就登上明天《图片报》的头版。”

刘玄笑了。他喜欢这份体贴,和这份智慧。

他们并肩走在安静的画廊里,欣赏着墙上一幅幅表现主义和野兽派的画作。

安然,不愧是学艺术史的。她对每一幅画的作者、背景、风格、技法,都了如指掌,娓娓道来。

刘玄,则像一个好奇的学生,认真地聆听着。他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又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你看这幅画,”安然指着一幅色彩浓烈、笔触狂放的画作,“作者在创作它的时候,一定充满了激情、愤怒,和一种想要冲破一切束缚的力量。像不像你在球场上,起脚射门的那一瞬间?”

刘玄看着那幅画,若有所思。

“那你呢?”他反问道,“你弹琴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安然想了想,微笑道,“当我坐在钢琴前,我希望能达到一种‘忘我’的境界。忘记技巧,忘记观众,忘记我自己。我的指尖,只是一个媒介,去传递贝多芬的愤怒,肖邦的忧伤,莫扎特的喜悦。我的灵魂,与音乐本身,融为一体。”

“忘我……”刘玄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心中,仿佛有一道光,一闪而过。

参观完画廊,他们来到了一家同样安静的、位于河畔的米其林餐厅。

烛光,美食,以及窗外莱茵河静静流淌的河水。

气氛,浪漫而又温馨。

“说实话,”安然切着盘中的牛排,忽然抬起头,看着刘玄,那双明亮的眼眸里,带着一丝好奇,“那天在罗马的那个进球,你……真的有想到我吗?”

刘玄的心,漏跳了一拍。

他放下刀叉,认真地看着安然的眼睛,诚恳地说道:“在起脚的那一瞬间,我确实想到了你。”

“我想起了,你在歌剧院里弹琴的样子。我想起了你说,当你弹琴时,你的世界里,只有音乐。那一刻,我也体会到了那种感觉。我的世界里,没有了对手,没有了喧嚣,只有那颗足球,和它应该飞向的轨迹。很安静,很纯粹。”

“所以,我说那是个礼物。它不仅仅是送给你的,也是送给我自己的。是你,让我找到了那种境界。”

这番话,不是情话,却胜过任何一句情话。

安然的心,被这番真诚的话语,彻底融化了。她的脸颊,飞上了两朵动人的红霞,低下了头,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

饭后,刘玄送安然回家。

冬日的法兰克"福,夜晚,下起了小雪。细碎的雪花,在路灯下,闪着晶莹的光。

他们并肩走在安静的街道上,谁也没有说话,但气氛,却一点也不尴尬,反而充满了种微妙的、甜蜜的暧昧。

到了安然的公寓楼下,刘玄停住了脚步。

“我到了。谢谢你,今天我很开心。”安然说。

“我也是。”

一阵沉默。

一片雪花,轻轻地,落在了安然的长发上。

刘玄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用指尖,温柔地,将那片雪花,从她的发梢,捻了下来。

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了她温润的脸颊。

两个人的身体,都微微一颤。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

四目相对,情意,在无声中流淌。

最终,还是安然先羞涩地别开了目光。

“那……我上去了。你……开车小心。”

“好。”

看着安然走进公寓的背影,刘玄站在雪地里,久久没有动弹。他的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刚才那一触的温润与柔软。

他知道,有些故事,已经开始了。

(三)王牌的“指挥棒”

带着这份美好的心情,刘玄重新投入到了联赛的备战中。

或许是爱情的滋润,让他的状态,好得出奇。

德甲第十九轮,法兰克"福主场迎战另一支赛季黑马,弗赖堡。

弗赖堡的主教练,是德国足坛有名的“战术鬼才”克里斯蒂安·施特赖希。他深知法兰克福的厉害,也知道刘玄的恐怖。

这场比赛,他排出了一套极其务实的、近乎“摆大巴”的防守反击阵型。

比赛开始后,弗赖堡全队三线回缩,在自己的禁区前,布下了两道严密的防线。他们用最顽强、最不知疲倦的跑动,来弥补个人能力的不足。

法兰克"福,陷入了久攻不下的困境。

刘玄,也再次遭遇了严密的盯防。他几乎没有任何舒服的射门空间。

看台上的球迷,开始有些急躁。

直播间的解说员,也开始分析道:“看来,罗马的那个神仙球,让所有德甲球队,都对刘玄的远射,提起了最高级别的警惕。弗赖堡的防守,非常有针对性。他们宁愿放弃控球,也绝不给刘玄任何三十米区域内的空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上半场,就在这种沉闷的攻防战中,以0:0收场。

然而,下半场,场上的局势,却风云突变。

所有人都发现,刘玄的踢法,变了。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执着于在禁区外寻找射门机会。他更多地,是利用自己射门的巨大威慑力,来为队友创造机会。

他,从一门“重炮”,变成了一根搅动战局的“指挥棒”。

第68分钟。

刘玄在大禁区弧顶,接到传球。

“来了!Kanonenvogel区域!”

弗赖堡的整条防线,瞬间,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疯狂地向他收缩!有三名球员,同时向他扑了过来!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在包夹中,再次上演强行射门的奇迹。

然而,他没有。

就在三人即将合围的瞬间,他用右脚外脚背,以一种极其隐蔽、极其写意的方式,将球,轻轻地,向自己的左侧,一敲!

皮球,穿过了所有人的防线,来到了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位置!

左边路!

日本边锋乾贵士,如同鬼魅般,从那里高速插上!

他的身前,一片开阔!

“我的天!这是上帝视角吗?!他怎么可能看到另一侧的乾贵士!”

乾贵士接球,形成单刀!面对出击的门将,他冷静地,一脚推射!

球,稳稳地,滚入了网窝!

1:0!

法兰克福,终于打破了僵局!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为他又要射了,裤子都准备好了,结果他给我来了个这个?」

「我人傻了!这视野,这想象力,这脚法!这是德布劳内附体了啊!」

「Kanonenvogel:你们都以为我要开炮?不好意思,今天,老子是指挥官!」

「弗赖堡后卫(崩溃中):我防住了他的射门,但我防不住他的脑子啊!他怎么会往那里传球啊!」

「太无私了!太团队了!这才是真正的球王风范!我宣布,以后谁再说玄哥是独比,我第一个喷他!」

进球后的乾贵士,兴奋地冲向刘玄,深深地鞠了一躬。

刘玄笑着,将他拉起。

这个进球,比他自己进球,更让他感到高兴。因为它证明了,他又完成了一次进化。

一球领先,弗赖堡被迫攻了出来。

而这,正中法兰克"福的下怀。

比赛第85分钟,法兰克"福打出反击。刘玄在中场送出精准直塞,助攻迈尔再下一城!

2:0!

比赛,彻底失去了悬念。

最终,法兰克福主场2:0战胜了顽强的弗赖堡,继续巩固着自己联赛第二的位置。

一场看似艰难的攻坚战,被刘玄,用一种充满智慧和团队精神的方式,轻松化解。

赛后,媒体们,再次为他献上了新的赞誉。

《从射手到大师!刘玄用两记手术刀般的助攻,展现全新统治力!》

《“Kanonenvogel”进化论:当重炮学会了精确制导,德甲将无人能挡!》

离开球场时,刘玄在球员通道的出口,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安然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俏生生地站在那里,手中,还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她看到刘玄,笑着,将咖啡递了过去。

“祝贺你,指挥官先生。”她眨着眼睛,俏皮地说道。

刘玄接过咖啡,暖意,从手心,一直传到了心底。

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笑得像个孩子。

他知道,自己现在,拥有了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