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刺眼的阳光将林风从昏迷中刺醒。他呻吟一声,抬手挡住眼睛,全身像是被马车碾过一样酸痛。酿酒坊的霉味和酒糟味涌入鼻腔,提醒他自己还躺在原来的地方。

"天...什么时候了?"林风挣扎着坐起来,脑袋里像是有一群矮人在打铁。昨晚最后的记忆是那个用血画的符文和暴涨的青光...

他猛地转头看向墙壁——那里只剩下焦黑的痕迹,仿佛被火焰舔舐过。炭笔画的符文全部消失了,连带着周围几寸的木板都化为了灰烬。

"这...是我干的?"林风喉咙发紧,手指颤抖着摸向胸前的吊坠。吊坠冰凉如常,那些神秘的符文黯淡无光,仿佛耗尽了力量。

肚子发出抗议的轰鸣,林风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昏迷了一整天。他摸索着掏出怀里剩下的面包屑,塞进嘴里干嚼。食物下肚后,脑子似乎清醒了些,昨晚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

"不是星辰魔法..."林风喃喃自语,回忆着那些涌入脑海的陌生知识,"东方符文...本源之力..."

他小心地环顾四周,确认酿酒坊外没有可疑人影后,才从角落里翻出昨天藏好的水囊和一块破布。水已经发臭了,但他顾不上那么多,仰头灌了几口,然后开始用破布清理墙上的焦痕。

清理过程中,一块木片边缘划破了他的手指。血珠渗出的瞬间,林风突然福至心灵——他盯着那滴血,然后试探性地在另一块完好的木板上画下最简单的那个符文。

血珠在木板上留下暗红的痕迹,没有发光,也没有爆炸。林风有些失望,但当他用手指轻轻触碰那个血符文时,木板突然变得像铁一样坚硬。

"真的有用!"林风差点喊出声来。他用力掰了掰那块木板,平时一折就断的烂木头现在纹丝不动。这种变化持续了约莫十分钟,然后木板又恢复了原本的脆弱。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林风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孩子,用自己不多的血尝试各种符文的组合。他发现:

1. 不同符文的效果持续时间不同

2. 用血画的符文比用炭笔画的强得多

3. 同时画多个符文会让他头晕目眩

当夕阳西下时,林风已经成功制作了几件"符文物品":一块坚硬如铁的木板、一根能发出微弱光芒的木棍、一片可以短暂漂浮在空中的碎布。每件物品的效果都很微弱,但足以证明这种力量的真实性。

"需要更好的材料..."林风摸着下巴思索。贫民区的垃圾堆里或许能找到金属片或者完整的陶器,这些应该比烂木头更适合承载符文。

他正打算出去寻找材料,突然听到酿酒坊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树枝折断的声音,但又太过规律。林风立刻警觉起来,熄灭自制的符文灯,屏息躲在阴影里。

脚步声在酿酒坊周围绕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后门处。林风的心跳如鼓,手指不自觉地摸向那块"铁木板"。就在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知道你在里面,小子。"那声音带着古怪的回音,"我对你的...新玩具很感兴趣。"

林风的血液瞬间凝固。那人怎么知道的?他明明那么小心...

"别紧张,"声音继续道,"我不是巡逻队的,也不是那些贵族老爷的走狗。事实上..."声音突然压低,"我能教你更多关于那些符号的事。"

林风咬紧牙关,一动不动。老汤姆曾经说过,贫民区最危险的不是明处的暴力,而是暗处的诱惑。谁知道门外是不是魔法议会派来的探子?

见没有回应,门外的人叹了口气:"谨慎是好事。我会在城南的废弃钟楼等你三天,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脚步声渐渐远去,最后留下一句,"记住,小子,你手上的东西比你想象的危险得多..."

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林风才长出一口气。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吊坠,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卷入了一个远比街头斗殴复杂得多的游戏。

但另一方面...那人说能教他更多关于符文的事。林风摸了摸口袋里那些简陋的符文物品,内心挣扎着。冒险去见一个陌生人?还是继续自己摸索,冒着再次昏迷甚至更糟的风险?

酿酒坊外,最后一丝阳光也被夜幕吞噬。林风做了决定——今晚先去找些更好的材料,明天...明天再考虑是否要去那个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