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厌恶和心疼交织,矛盾到手指紧紧蜷缩。
我摇了摇头,
“不够。”
我这幅模样让他气得脸色阴沉。
他打了个响指,穿着西装的男人把几箱子钞票都扔在我身上。
“既然你这么爱钱,那你脱一件,我就给你一万,全部脱完,这些都是你的。”
“刚好给我婚礼助助兴,如何?”
他眼底满是恶劣。
说出来的话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我喘不过气。
谢知舟竟是这么恨我。
恨到要在他婚礼当天这么侮辱我。
见我沉默,谢知舟冷声道:
“只要你告诉我,当年你——”
我打断他,苦涩一笑,
“好,我脱。”
自从得了癌症后,我走两步都喘。
寻常人活动多了,顶多是觉得疲惫,可我是真的会要命。
被酒淋湿的衣服重如千斤,身上的伤疼的我几乎直不起身体,我却硬生生咬牙直起身子。
我西装外套、马甲、衬衫……
解扣子的时候,视线已经模糊。
身边的人都是不怀好意的视线。
“这身段,这样貌,不如跟我,肯定比你做服务员赚钱。”
“啧啧,皮肤是真白啊,不知道用起来……”
污言秽语越来越刺耳,正当我解开第三颗扣子时。
谢知舟一把抓住我的手。
“你就这么贱,这么缺钱吗?!”
下一刻,他似乎觉得恶心,又将我甩开。
我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苏婉仪提议道,
“要不然把脱衣服换成喝酒吧。”
“就当是你给我和知舟的祝福了。”
谢知舟没说话,当做默认。
很快,一箱红酒放在我身旁。
我扯了扯嘴角,问他:
“只要喝完,就能把钱都给我,是吗?”
谢知舟愣了一瞬,眼底的心疼化作恼怒和恨意,他冷笑,
“对,你喝完,钱都给你。”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我开始一瓶接一瓶往嘴里灌。
医生告诉我,我饮食要格外注意。
这三年来我几乎每日喝粥,一点酒精都可能会要了我的命。
可我却不在乎了。
他酒精的刺激感让喉咙和胃部灼烧,我死死掐着手心,不停往嘴里灌。
眼泪混着鲜血和酒精砸落在地。
在我快失去意识那刻,谢知舟脸色苍白,他刚要上前制止,苏婉仪就叫了一声。
谢知舟收回脚步,立马看向苏婉仪,
“婉仪,怎么了?”
明明酒甘甜无比,可我怎么只品尝到苦味?
忽地,人群中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
“柚清,你这是在干什么!?”
谢母一把将我手上的酒瓶拿走,对着谢知舟大喊:
“柚清为你才得了肝癌,喝酒会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