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0年春。
联姻的第三年。 沈望舒才发现程向前有第二个家。 三个小时以前,新兴的波斯地毯上,她衣衫不整,香汗淋漓。 他正襟危坐,从容不迫。 沈望舒望着面前的一语不发的丈夫,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尽是歉意,“抱歉,辛苦你了望舒,让你失望了。” 她满面胭红,却不得不赶紧从丈夫的身上退下来,“没,没关系的,咱们不急,下次再试试……” 沈望舒逃也似的想离开,但又不得不顾及丈夫作为男人的自尊心,“向前,你,你要不要我用手帮你?” 程向前落寞地摇头,拿起外套,如这三年里的99次一样,离开了家。 但不同的是,这次,沈望舒跟了上去。 吉普车的吱呀声,已经在夜色里摇晃了三个小时。 月光大如玉盘。 映的丈夫常年锻炼的体格,像在森林里驰骋的野兽。 程向前不是不行,是对她沈望舒不行。 想到丈夫平日里的言行举止始终恪守礼节。 就连不小心碰了她的手,都要脸红说句抱歉。 沈望舒咬碎了银牙。 她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妈,我想清楚了,我要借精生子,离开程家,回来继承家业。” “丫头,我早就说过,程向前是最次的联姻对象,你偏偏像着了魔。你尽快跟他离婚后回来,好几个好人家等你去挑。” “咱们沈家的女儿,不着急嫁人的。” “好,我尽快。” 挂断电话,沈望舒抬眸看了一眼正在酣战的程向前。 转身回了单位。 家里,今晚她不愿多待。 没承想刚刚坐稳,值班护士着急地跑到她面前。 “有位女士有落胎风险,丈夫要求急诊。” 闻言,沈望舒一刻不停地向急诊奔去,却在门口生生止住了脚步。 因为眼前那个小心翼翼的男人,是她的丈夫。 他怀里的女人,穿着月白色的旗袍,身材和相貌极其勾人。 她面露痛苦,嘤咛出声:“前哥,我好疼,孩子会不会有事?” “别担心,有我在。” 程向前柔声细语地哄着。 女人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都怪你,刚刚那么用力,都跟你说轻一点了。” 程向前宠溺地刮了一下女人的鼻尖。 “一时激动了,我下次注意。” 他还穿着三小时前穿的那身的确良衬衫,上面甚至还残存着自己留下的痕迹。 沈望舒的眸色越发晦暗,手指也不自觉收紧。 程向前回头,身体在看到沈望舒的那一刻僵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慌忙松开了搭在女人腰上的手。 “望舒,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淡淡一笑,仿佛还是沈望舒那个体贴专一的丈夫。 沈望舒张了张嘴,声音稍显沙哑。 “我是医生,不在这里那该在哪里?” 像是没想到沈望舒会这么回答,程向前愣了一下才继续开口。 “你今天不是休息吗?” “值夜班的大夫有事,我过来帮忙照看。” 沈望舒的视线移到女人身上,缓缓开口: “这位是?” 程向前赶忙和沈望舒解释。 “是我队友的遗孀林玥,我答应过队友,要帮忙照顾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