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泠的气息落在他耳畔,撩得他心痒痒的。
陆延铮见她说得那么认真,不敢动弹了。
下一瞬,沈霜泠一巴掌拍他脸上,欢喜地道:“打到了。”
原来,沈霜泠让他别动,是因为在他脸上发现了一只蚊子。
陆延铮平白挨了一巴掌,不过他并没有生气。
他起身,顺带伸手把沈霜泠拉起来。
弹幕:【这一巴掌挨得倒也不冤,毕竟,你也占了她的便宜不是?】
【哈哈哈,床塌了,今晚你们就只能一起打地铺了。】
【陆延铮未必会愿意,毕竟事关姑娘家的名节。】
陆延铮果然是不愿意。
他把床上被子抱到地上,沈霜泠说:“你睡地铺吧,院子里有张躺椅,我去将就一晚。”
陆延铮说完,拿着一条毯子走出了房间,把房门关上。
沈霜泠钻进地铺里的,被子上还保留着他的体温,像是躺进了他的怀里。
困意袭来,沈霜泠很快就睡着了。
陆延铮却睡不着了,院子里的蚊子成群结队,因为不是封闭的环境,哪怕点蚊香,也无济于事。
陆延铮被蚊子叮咬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沈霜泠打开房门,看见陆延铮手臂和腿上全是被蚊子咬的包。
就连脸上和喉结上也有被蚊子叮咬的痕迹。
这乡下的蚊子,不仅毒,还很色。
沈霜泠绕到后院去取旗袍,可晾衣绳太高,她的手够不着。
陆延铮听见脚步声,从躺椅上起来,走到后院。
他抬眸就看见沈霜泠踮起脚,取旗袍的一幕。
她抬手间,衬衫跟着往上移。
陆延铮连忙收回目光。
他走到沈霜泠身后,抬手轻而易举地取到了旗袍,塞进沈霜泠手里,“这旗袍还是别穿了,不然到了镇上,容易惹出事端,我去和我嫂嫂借一身衣服来给你穿。”
“嗯。”沈霜泠点头,一件旗袍抵贫苦人家半年口粮,穿着招摇过市是要拉去改造的,她平日也只敢在自己家里穿穿。
洗漱完毕,沈霜泠换上陆延铮从嫂嫂那里借来的粗布衣服。
陆延铮骑着自行车载她去镇上,他顺便要去镇上买一张床。
快到镇上时,陆延铮突然想起沈霜泠的旗袍没拿,他停下自行车,问道:“你旗袍是不是落在我家没拿?我载你回去拿。”
“都走这么远了,先不回去了,你回部队不是得去云城坐火车吗?到时候你顺便带过来给我?”沈霜泠是故意把旗袍落在陆延铮家里的,这样她下次就还能再见到他。
弹幕:【哟,好手段。】
【嘴上说着不想嫁,却已经在为下一次见面做铺垫了。】
【这么怕被抹杀啊?】
沈霜泠当然怕被抹杀。
陆延铮点了点头:“嗯,那你把你家的地址告诉我,到时候我送去给你。”
沈霜泠告诉了陆延铮她家的住址。
今天鹿溪镇刚好赶集,早点出发还能去吃个热乎乎的早餐。
姜苒苒一大早就去了镇上,她在镇上大肆宣扬,逢人就说:“你们知道吗?昨天,我未婚夫陆延铮和云城沈家千金沈霜泠偷情,被我抓奸在床,我当场就和他退了婚!”
一传十,十传百。
一时间,整条街都知道了这个秘闻。
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会吧?沈家好歹也是名门大户,沈小姐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
“怎么不可能?我听说这位大小姐,已经托媒婆去陆家说了好几次亲了。”
“陆家老二长得貌若潘安,哪次来镇里赶集不是被年轻姑娘们围着看?沈家小姐喜欢他,也不足为奇。”
就在吃瓜的人一哄而散时,陆延铮骑着自行车,载着沈霜泠出现在了镇上最热闹的这条街。
姜苒苒指了指沈霜泠和陆延铮,对吃瓜群众说:“那就是沈霜泠和陆延铮,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回你们是信了吧?”
“瞧这模样,沈霜泠昨晚是在陆延铮家里睡的,两人生米煮成熟饭都不知道多少次了。”
所有人都将目光移向沈霜泠和陆延铮。
从清梧村到镇上的路不好走,有些地方很陡,有些地方是下坡路,所以,沈霜泠的手一直搭在陆延铮的腰上。
她感觉大家都在看她和陆延铮。
陆延铮也感觉到了,他看见姜苒苒的那一刹那,仿佛预料到发生了什么。
姜苒苒心直嘴快,藏不住话,她不会是把昨晚的事,说出去了吧?
想到此处,陆延铮的脸寒了寒,他深知名节对于姑娘家来说很重要。
陆延铮将自行车停在一家早餐店门口,沈霜泠从自行车上下来,和陆延铮走进早餐店。
她昨晚只喝了几口粥,这会儿肚子饿得咕咕叫。
两人点了一份小笼包,一碗鸡汤米线,一碗热乎乎的饺子,两碗甜豆浆。
这对沈霜泠来说,还是太朴素了,不过比起昨晚已经好很多。
早餐店的其他人,没认出沈霜泠和陆延铮来。
他们还在聊刚听到的八卦。
“听说云城沈家千金昨晚和清梧村一个男的偷情,被那男的未婚妻抓奸在床。”
陆延铮的脸“唰”地一下冷下来。
陆延铮想起身辩解,沈霜泠抓住他的手,压低声音说:“算了,和路人争辩没意思,清者自清。”
陆延铮坐下,不甘心地说:“你的名节不能就这样被毁了。”
沈霜泠淡淡道:“那能怎么办?难不成你站起来和大家说,我们没睡过?别人就会信了吗?况且,流言蜚语流传得很快,总不能一个个去解释吧?”
陆延铮明白这个道理,现在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觉得是自己对不起沈霜泠,害她被人非议。
吃完早餐,陆延铮结了账。
沈霜泠站在早餐店门口和陆延铮告别,“昨天谢谢你救我,我自己搭车回去,你去忙你的吧。”
陆延铮有些不放心沈霜泠,“要我送你吗?”
沈霜泠勾唇道:“不用,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陆延铮叮嘱:“那你注意安全,外面坏人多,别轻易相信别人。”
“嗯。”沈霜泠找了个公用电话给沈北滕打电话。
沈北滕是今天吃早餐才发现沈霜泠不见了。
他敲门没人应,撬开了锁。
正在他想要打电话去沈霜泠外公家里时,家里的电话响了。
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沈霜泠的声音,沈北滕皱眉问:“霜泠,你什么时候出去的?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昨天下午出来的,这不是赌气吗?所以没和你说。”沈霜泠长话短说,“我出来散散心,你不用担心我,等我散完心自己会回去。”
沈北滕继续问:“你房门怎么反锁着?你现在在哪里?”
沈霜泠不耐烦地说:“比林姨还啰嗦,不用,挂了。”
刚挂完电话,沈霜泠的手臂就被人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