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暴雨敲打着消防通道的铁皮顶棚,陈默躲在废弃自行车棚下,雨水顺着刘海滴在U盘上。"EMC"三个字母在水迹中渐渐浮现出新的纹路——当他将U盘倾斜45度,金属表面的凹凸竟组成了把钥匙的立体图,而钥匙柄的形状, exactly是他腕上那道未消的勒痕。

"试试逆时针旋转。"旧手机突然震动,弹出条匿名消息,发送者头像是燃烧的羽毛笔。陈默猛地想起李小满储物柜里的残句:"真正的0715在齿轮箱"。他将U盘逆时针扭转,听见内部传来轻微的"咔嗒"声,屏幕上的"EMC"瞬间重组为:"雨巷7号,周三红伞"。

这正是李小满在论坛上看到的暗语。陈默抬头望向雨幕,学校方向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探照灯光柱在云层中切割出惨白的轨迹。他扯下校服外套反穿,用鸭舌帽遮住眉眼,将U盘和残页塞进防水袋,冲进通往老城区的巷道。

二、青苔石梯的追踪痕迹

老城区的石梯被雨水泡得发亮,陈默踩着滑腻的青苔向上攀爬,每步都留下模糊的脚印。他注意到石缝里嵌着半截蓝色塑料片——和闪回中流水线工牌的材质相同,塑料片边缘刻着"73"的数字,正是他在闪回里的工号。

"警告:检测到异常移动轨迹。"手环突然在口袋里震动,屏幕亮起红光。陈默猛地将其扔进排水沟,却看见水面倒影里,身后二十米处有两个穿黑西装的人,他们的领带夹正对准自己,夹片上的微型镜头在雨中闪烁。

他拐进狭窄的过街楼,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煤炉和霉味。墙上的旧海报被雨水泡得卷边,露出底层1990年代的招生广告,其中"学习方法"四个字的笔画间,用铅笔淡淡描着莫比乌斯环的轮廓。陈默摸出旧手机拍照,却发现相机界面里的海报变成了流水线的安全门,门上的"0715"正在发光。

三、红伞下的古籍密码

雨巷7号是栋青砖灰瓦的老房子,门楣上"古籍修复"的木牌被雨水冲刷得模糊。陈默刚踏上台阶,门就"吱呀"一声开了,戴斗笠的老人递出把红伞:"周三的雨,该收伞了。"

伞面是褪色的酒红色,伞骨上刻着细密的齿轮纹路。陈默接过伞的瞬间,伞柄传来轻微的电流感,他腕上的勒痕突然发烫,与伞柄的凹槽完美贴合。老人浑浊的眼睛突然发亮:"钥匙找到了,但锁孔在转动。"

屋内弥漫着旧书和樟脑丸的气味,上万册线装书从地面堆到天花板。老人指向书架最顶层:"第0715号书架,《学习方法指南》1915年版。"陈默踩上摇摇晃晃的梯子,指尖触到书脊的瞬间,整排书架突然向内滑动——后面是间铅板隔离的密室,中央石桌上放着个金属盒,盒盖上刻着完整的莫比乌斯环。

"他们来了。"老人突然吹灭油灯。窗外传来直升机的轰鸣,探照灯光柱透过窗棂,在金属盒上投下跳动的影子。陈默抓起盒子,发现盒盖的锁孔形状 exactly是U盘钥匙的轮廓,而盒子底部刻着行小字:"以器驭人,终将噬己"。

四、铅板密室的电磁脉冲

黑衣人踹门的巨响震落墙灰。陈默将U盘插入锁孔,金属盒发出嗡鸣,莫比乌斯环纹路渗出蓝光。老人突然从怀里掏出枚铜铃摇响,刺耳的铃声让黑衣人的手环纷纷爆燃,他们举着的枪械冒出青烟。

"快走!从密道!"老人拉着陈默推向书架后的暗门,带着陈默冲进黑暗的通道。

密道尽头是条废弃的下水道,污水齐膝深。陈默打开金属盒,里面没有芯片,只有张泛黄的照片:年幼的陈启年站在齿轮箱前,手里拿着和他腕上相似的手环,背景是正在建设中的学习舱原型机。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别让时间成为新的铁茧"。

光从井盖缝隙照进来,在污水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陈默摸出旧手机,发现多了条未读消息,来自李小满的旧号码:"齿轮箱在系统时钟里,用莫比乌斯环卡住它。"消息发送时间显示为凌晨07:15,而此刻腕表的指针正指向同样的数字,秒针却在逆向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