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野狗群?!暴动?!”王小川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手攥紧,骤然停止了跳动!那猩红色的警告弹幕如同血淋淋的伤口,灼烧着他的视网膜。他猛地扭头,目光死死钉在泥地上那几片散发着浓郁诱人香气的方便面碎屑上——这哪是什么断头饭,分明是招魂幡!是引燃地狱烈火的导火索!

“快!快拉我上去!!”他再也顾不得维持什么“仙师”的架子,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尖锐得变了调,双手疯狂地拍打着坑壁的湿滑木板,指甲刮擦出刺耳的声音。

坑洞上方,那几个刚刚还沉浸在“仙师”神威中的村民,被王小川这突如其来的失态惊得一愣。他们茫然地互相对视,显然没听懂“野狗群暴动”是什么意思,更不明白“仙师”为何突然如此惊慌失措。

“仙…仙师?”一个汉子迟疑地探出头,看着坑底状若癫狂的王小川,“您…您怎么了?绳子马上就好……”

“狗!外面有狗!很多狗!它们要冲进来了!!”王小川语无伦次地嘶吼着,手指颤抖地指向村外那片暮色四合、愈发显得阴森恐怖的荒野,“快拉我上去!不然我们都得死!!”

“狗?”那汉子脸上露出更加困惑的神情,甚至带着一丝不以为然。村里的狗?那些最多偷只鸡的土狗?仙师怎么会怕那个?莫非是施法过度,心神失守了?

就在这时——

“呜——嗷!!!”

一声凄厉、凶暴、充满了嗜血欲望的嚎叫,如同冰冷的锥子,猛地刺破了村庄黄昏的宁静!那声音并非来自一只狗,而是十几只、甚至更多!它们汇成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声浪,带着一种原始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狂暴气息,从村外西北方向席卷而来!

这声音是如此熟悉,又是如此陌生!熟悉的是狗吠的底子,陌生的是那其中蕴含的、远超寻常土狗的凶戾和疯狂!如同饥饿了无数个日夜的鬣狗群,嗅到了新鲜血肉的气息!

坑洞上方的几个村民,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们常年在山野间讨生活,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这不是普通的狗叫,这是野狗群,而且是极度饥饿、被某种强烈刺激激怒了的野狗群!它们一旦成群,比狼还可怕!

“野…野狗坡的畜生!”一个汉子失声尖叫,声音都劈了叉,“它们怎么…怎么全跑出来了?!”

“是…是那香味!那仙师法宝炸开的香味!”另一个汉子猛地指向地上残留的方便面碎屑,脸上充满了惊骇。那霸道浓烈的、带着油脂和香料气息的味道,对于饥饿的野兽来说,无异于最致命的诱惑!

“呜汪!嗷呜——!”

更多的狂吠声如同潮水般涌来,伴随着一阵密集而狂暴的奔跑声、草木被疯狂践踏折断的噼啪声!那声音越来越近,如同死亡的鼓点,重重敲在每个人的心头!村口方向,甚至传来了几声土狗惊恐的呜咽和慌乱的奔逃声!

“快!快拉仙师上来!堵门!堵住村口!”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发出了带着哭腔的嘶吼。死亡的威胁瞬间压倒了对“仙师”的敬畏,求生的本能占据了上风。

几双粗糙的手猛地抓住绳索,拼命向上拉扯。王小川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双脚在湿滑的坑壁上乱蹬,配合着绳索的力量,如同一条刚从泥潭里捞出来的鱼,被狼狈不堪地拖拽了上去!

他重重地摔在茅厕旁边冰冷的泥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新鲜的、带着野狗群腥臊味的空气涌入肺腔,竟让他感到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然而,这庆幸只持续了一瞬。

“呜嗷——!”

伴随着一声格外凶戾的咆哮,第一道黑影如同离弦之箭,猛地从村口柴垛的阴影里窜了出来!

那根本不是王小川认知中任何品种的狗!它的体型比寻常土狗大了一圈,骨架粗壮,浑身覆盖着脏污打绺、如同钢针般的灰黑色毛发。最令人心寒的是它的眼睛——在昏暗的暮色中,那双眼睛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浑浊的暗红色光芒,充满了纯粹的饥饿和毁灭欲!涎水顺着咧开的、露出森白獠牙的嘴角不断滴落,在地上留下粘稠的痕迹。

它如同一道灰色的闪电,目标明确,直扑茅厕旁那几个还跪在地上、吓得魂飞魄散的村民!速度之快,带起一阵腥风!

“妈呀!”一个离得最近的村民发出凄厉的惨叫,连滚带爬地向后躲闪,却哪里快得过这嗜血的野兽!

眼看那闪烁着寒光的獠牙就要咬上那村民的小腿!

“滚开!!!”

一声暴喝如同炸雷般响起!是那个刚刚被王小川“三昧真火”炸飞的张屠户!他虽然满脸焦黑,胸口衣服破烂,狼狈不堪,但常年宰杀牲畜的凶悍之气犹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竟然挣扎着爬了起来,抄起地上掉落的一根手臂粗的木棍,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扑来的野狗狠狠抡了过去!

砰!

一声闷响!木棍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野狗的侧腰上!

“嗷呜——!”那野狗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嚎,身体被打得横飞出去,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显然被这一棍伤得不轻。

张屠户拄着木棍,剧烈地喘息着,胸口起伏不定,焦黑的脸上肌肉抽搐,豆大的汗珠混着血水往下淌。他这一下显然也是强弩之末,牵动了被爆炸冲击的伤势。

然而,这一棍的震慑力,只维持了不到一秒。

“呜汪!嗷嗷嗷——!”

更多的狂吠如同海啸般涌来!村口柴垛后、土墙缝隙里、甚至低矮的屋顶上,瞬间又窜出了七八道同样凶戾的灰影!它们的目标不再仅仅是村民,更被地上那散发着致命香气的方便面碎屑、以及茅厕附近浓郁的血腥味(张屠户伤口渗出的血)彻底点燃了狂暴的食欲!

它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群,赤红着双眼,喉咙里滚动着低沉的咆哮,从四面八方,朝着茅厕前这片小小的空地疯狂地围拢扑来!獠牙在暮色中闪烁着森冷的光泽,涎水滴落成线。

“跑啊!”不知是谁发出一声绝望的哭喊,村民们彻底崩溃了,像没头苍蝇一样四散奔逃。有人试图往屋子里钻,有人想翻墙,场面瞬间乱成一锅粥。

王小川也被这如同地狱恶犬出笼般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他刚刚爬出茅坑,浑身酸软,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跑了!眼看一头格外壮硕、嘴角撕裂露出更多獠牙的野狗,将血红的眼睛锁定了他,低吼着伏低身体,后腿肌肉绷紧,明显将他当成了下一个目标!

【卧槽!地狱难度开局!】

【主播快找武器!地上有棍子!】

【左边!左边那头小的!先杀小的!】

【弹幕护体!弹幕护体!】

【打赏!快打赏个防身武器啊!系统爸爸!】

直播间界面,弹幕再次如瀑布般倾泻,混杂着惊恐、兴奋和毫无用处的“指点”。王小川的大脑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看向物品栏——那里孤零零地躺着一包红烧牛肉面图标。

方便面?!难道再砸一次?可他现在连站稳都困难,哪有力气精准投掷?而且调料包已经没了!粉尘爆炸?天方夜谭!

就在那头壮硕野狗后腿猛地蹬地,如同炮弹般向他扑来的瞬间!

嗡——!

王小川的大脑深处,再次传来那熟悉的、冰冷的嗡鸣!

眼前的直播界面猛地一颤!土黄色的云雾背景剧烈翻涌,边缘闪烁的符文光流如同接触不良般疯狂明灭!中央的直播窗口画面剧烈抖动、扭曲,甚至出现了雪花噪点!

【警告!检测到超高强度生物威胁!】

【能量波动剧烈!直播间信号严重干扰!】

【核心协议强制介入!】

【生存辅助模式…激活…】

【扫描环境…分析威胁…检索可用方案…】

冰冷的电子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感,如同警报般在他颅内回响!

就在这千分之一秒的混乱中,王小川的视野边缘,直播界面的右下角,一个之前从未出现过的、极其微小暗淡的图标,如同被强行激活般,猛地亮起了微弱的光芒!那图标极其简陋,像是一个用简单线条勾勒出的、冒着热气的碗。

【检测到微量“土行”气息(粪便分解物)…微量“火行”气息(残余油脂焦糊味)…微量“金行”气息(打火机残骸)…】

【能量驳杂…污染严重…契合度0.1%…】

【生存方案检索中…匹配最低消耗道具…】

【检索完成!道具锁定:驱虫喷雾(强力型)!】

【五行能量转化启动…强行提取!】

一连串冰冷急促的提示音如同疾风骤雨!

几乎就在提示音落下的同时,王小川感觉自己的右手掌心猛地一沉!一个冰凉、沉甸甸的金属罐子凭空出现!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去——一个熟悉的、印着狰狞昆虫图案的红色金属压力罐!罐体上几个硕大的黑色字体清晰无比:**强力杀虫剂!灭蚊灭蝇灭蟑螂!**

杀虫剂?!

就在他这低头愣神的零点几秒,那头壮硕的野狗已经扑到了眼前!腥臭的恶风扑面而来,那双浑浊嗜血的暗红色眼睛近在咫尺,张开的血盆大口带着粘稠的涎水,锋利的獠牙直指他的咽喉!

死亡的阴影瞬间将他笼罩!他甚至能看清野狗牙缝里残留的暗红色肉丝!

“啊啊啊——!!!”

王小川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混合着恐惧和绝望的尖叫!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这玩意儿对狗有没有用,也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脑子里会掉出杀虫剂!他只知道,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他猛地抬起右手,将那罐沉重的杀虫剂对准近在咫尺的狗头,用尽吃奶的力气,狠狠按下了顶部的喷头按钮!

嗤——————!!!

一声极其刺耳、如同高压气体泄漏般的尖锐啸鸣,骤然响起!

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带着强烈刺鼻化学气味的白色雾气,如同高压水枪喷射出的水柱,带着巨大的冲击力,瞬间从喷嘴中狂喷而出!精准无比地、结结实实地喷了那野狗满头满脸!

“嗷呜——!!!!!!”

一声凄厉到足以撕裂耳膜的惨嚎,猛然爆发!比刚才张屠户挨棍子时发出的声音要痛苦百倍!

那头气势汹汹扑来的壮硕野狗,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了面门!整个扑击的动作瞬间变形扭曲!它疯狂地甩动着脑袋,前爪拼命地抓挠着自己的口鼻和眼睛,发出痛苦的呜咽和哀鸣!那浓烈的化学药剂显然对它脆弱的粘膜和嗅觉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它那原本闪烁着凶戾红光的眼睛瞬间被刺激得紧紧闭上,泪水混合着粘液狂涌而出!鼻子疯狂地抽搐着,发出痛苦的“吭哧”声,仿佛吸入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它完全失去了攻击的欲望,只剩下纯粹的、撕心裂肺的痛苦!它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原地疯狂地打转、翻滚,发出阵阵哀嚎,将地上的污泥和方便面碎屑搅得到处都是!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围其他几只正准备扑上来的野狗动作猛地一滞!它们赤红的眼睛里,凶残的光芒被一种本能的惊惧和困惑所取代。它们抽动着鼻子,空气中那浓烈刺鼻的化学气味,让它们感到了强烈的不适和威胁。它们看着那头最强壮的同伴在白色雾气中痛苦翻滚哀嚎的惨状,进攻的势头不由自主地缓了下来,喉咙里发出不安的低吼,脚步迟疑地向后退缩。

有效?!竟然真的有效?!

王小川死里逃生,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握着那罐还在“嗤嗤”喷着白雾的杀虫剂,如同握着一件绝世神兵,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荒谬的自信瞬间涌遍全身!管它什么原理!管它科学不科学!能救命的就是好东西!

“滚!都给我滚开!”他状若疯狂,挥舞着喷吐白雾的杀虫剂罐子,朝着周围那些踟蹰不前的野狗嘶声咆哮!白色的气雾如同毒龙的吐息,在他身前形成一道短暂而刺鼻的屏障。

野狗群被这“未知毒雾”和同伴的惨状所震慑,低吼着,一步步向后退却,但那双双赤红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王小川和他手中的“法器”,充满了不甘和凶残,显然并未放弃。

【卧槽!神兵天降!】

【杀虫剂?物理驱魔?!主播牛逼!】

【666!这波操作我服!】

【快看!那狗眼睛都瞎了!】

【主播!别停!喷!对着它们鼻子喷!】

【打赏!必须打赏!就冲这脑洞!】

【用户“杀虫天尊”打赏主播【强效驱虫手环】x1!附言:专业对口,再接再厉!】

直播间弹幕瞬间被惊叹和打赏刷屏!王小川根本没空去看那些弹幕,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虎视眈眈的野狗群上。杀虫剂的喷射声尖锐刺耳,白色的气雾在暮色中弥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化学气味,暂时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然而,好景不长。

嗤…嗤嗤…

杀虫剂罐子喷出的白雾明显减弱了,冲击力也大不如前。罐体变得冰凉,甚至能感觉到里面液体的晃动感在减弱。

快没气了!王小川心里咯噔一下。这玩意儿和打火机一样,是消耗品!刚才那一下猛喷,消耗巨大!

野狗群似乎也敏锐地察觉到了“毒雾”的减弱。那头被喷得最惨的壮硕野狗,经过短暂的痛苦翻滚,虽然眼睛依旧紧闭,痛苦地甩着头,但凶性似乎被痛苦彻底激发!它挣扎着站了起来,喉咙里滚动着比之前更加低沉、更加暴虐的咆哮,如同受伤的野兽濒死的反扑!它虽然暂时失去了视觉,但嗅觉似乎并未完全失灵,它那受伤的鼻子疯狂抽动着,再次锁定了王小川的方向!

其他野狗也仿佛受到了首领的鼓舞,眼中的惊惧消退,凶残的本能再次占据上风。它们伏低身体,獠牙毕露,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一步步再次向前逼近!包围圈在缩小!

“别…别过来!”王小川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他徒劳地挥舞着喷雾越来越弱的罐子,白色的雾气稀薄得几乎看不见。死亡的阴影再次笼罩下来,比之前更加沉重!

【完了完了!蓝条空了!】

【主播快跑啊!还愣着干嘛!】

【往茅厕里跳!快!】

【打赏!再打赏一罐!系统爸爸救命啊!】

就在这绝望的时刻,直播间界面猛地闪烁了一下!一行新的、带着微弱金光的系统提示弹了出来:

【警告:能量储备不足(0.008%),无法再次提取同类消耗品!】

【环境扫描中…发现微弱“异常能量源”(方位:茅厕坑底东南角木板下方,深度0.5米)…能量属性:微弱金行/未知…】

【建议:获取该能量源!或立刻撤离!】

坑底东南角木板下方?有东西?

王小川的求生欲瞬间被点燃!他猛地扭头看向那个刚刚被弹幕指点过、颜色稍浅的木板!那是他唯一的生机!

他再也顾不得许多,在野狗群即将扑上来的瞬间,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举动!

他非但没有逃跑,反而一个箭步,猛地朝着那个破败的茅厕坑洞冲了过去!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他纵身一跃,竟然又跳回了那个刚刚爬出来、恶臭熏天的茅坑里!

噗通!

粘稠冰冷的污秽再次包裹了他。但这一次,他心中没有丝毫犹豫!求生的火焰在眼中疯狂燃烧!他落地后毫不停歇,如同一个疯狂的矿工,扑到东南角那块颜色稍浅的木板前,抡起手中沉重的杀虫剂罐子,用金属罐底充当锤头,朝着那块木板狠狠砸了下去!

砰!砰!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坑底回荡。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野狗群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围在坑洞边缘,发出焦躁的咆哮。

“给老子开!”王小川状若疯魔,不顾一切地猛砸!

咔嚓!

一声脆响!那块本就有些腐朽的木板终于被砸开了一个破洞!一股更加浓郁的、难以形容的陈腐恶臭扑面而来,几乎让他窒息!但借着坑洞上方透下的昏暗光线,他看到了!在破洞下方,污泥和腐烂物的深处,似乎埋着一个硬物的一角!那东西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一种黯淡的、非石非木的金属光泽!

就是它!

王小川心中狂喜!也顾不上那令人作呕的恶臭和污秽,他毫不犹豫地将手臂猛地伸进了那个破洞,朝着那硬物狠狠抓去!指尖触碰到了冰冷坚硬的触感!

他死死攥住,用尽全身力气向外一拽!

哗啦!

伴随着污泥和腐烂物的滑落,一个沾满厚厚污垢、看不出本来面目的扁平方形物体被他硬生生从污秽深处拽了出来!

那东西入手沉重,冰凉,表面覆盖着厚厚的黑泥和苔藓,完全看不清具体是什么。但就在他抓住它的瞬间——

嗡!

他大脑中的直播间界面猛地一震!覆盖其上的雪花噪点瞬间消失,界面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稳定!土黄色的云雾背景如同被注入了活力,缓缓流转。那些意义不明的符文光流也明亮了几分,仿佛被重新充能!

【警告解除!】

【检测到目标能量源!正在吸收…1%…5%…10%…】

【能量储备恢复中…当前:0.1%…0.5%…1%…(持续上升)】

【直播间核心功能稳定!信号强度提升!】

冰冷的提示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感。同时,王小川感觉一股微弱却清凉的气流,顺着手臂流入身体,驱散了些许疲惫和恐惧。

成了!这东西真的有用!

他心中狂喜!然而,还没等他仔细查看手中这沾满污泥的“救命稻草”,坑洞上方,野狗群被彻底激怒了!它们失去了耐心,尤其是那头瞎眼的壮硕野狗,发出一声狂暴到极点的咆哮,竟然不顾一切地纵身一跃,朝着坑底的王小川猛扑下来!它要撕碎这个让它承受巨大痛苦的猎物!

腥风扑面!獠牙在昏暗中闪烁着致命的寒光!

“滚!!!”

王小川瞳孔骤缩!求生的本能让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他根本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地就将手中那个刚刚挖出来的、沾满污泥的沉重方疙瘩,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扑下来的狗头狠狠砸了过去!

那东西在空中划过一道沾满污秽的弧线,带着王小川最后的希望和疯狂,如同板砖般,重重地拍在了野狗的面门上!

啪叽!

一声沉闷而粘稠的撞击声!

“嗷呜——!”比之前更加凄惨痛苦的哀嚎响彻坑洞!那头壮硕的野狗被这沉重的一击砸得脑袋猛地向后一仰,扑击的动作瞬间变形,整个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进坑底的污泥里,溅起大片的污秽!

而王小川手中那沉重的东西,也因为巨大的反作用力脱手飞出,撞在坑壁上,又弹落下来,滚到了光线稍亮的地方。

厚厚的污泥在撞击中剥落了一部分,露出了其下一角真容。

那似乎是一个…罗盘?

一个由某种暗沉金属铸造的、边缘严重磨损、甚至有几道深刻裂痕的古老罗盘!盘面上覆盖着厚厚的污泥和苔藓,完全看不清刻度和指针,只有那冰冷沉甸甸的金属质感,以及那一道深深的裂痕,在昏暗的光线下,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沧桑和……诡异。

坑底一片狼藉,瞎眼的野狗在污泥中痛苦翻滚哀嚎。坑洞上方,野狗群被首领的惨状再次震慑,暂时停止了进攻,发出不安的低吼。

王小川背靠着冰冷的坑壁,剧烈地喘息着,目光死死地盯住那个滚落在污泥中的破旧罗盘。杀虫剂罐子已经彻底哑火,被他扔在一边。直播间界面在视野中稳定运行,能量储备的数值还在缓慢跳动上升。

劫后余生。然而,更大的疑问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他的心头。

这罗盘…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埋在茅坑底下?它吸收的“能量”又是什么?

直播间那冰冷的提示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着一丝微妙的、仿佛解析完成的波动:

【能量源解析完成:物品名称 - 残缺的“地气定星盘”(严重损坏)】

【材质:陨星铁(微弱灵性)】

【功能:原为引导地脉、勘定风水之基盘(已失效)】

【残留能量属性:金行(主)土行(辅)】

【吸收完毕。能量储备:稳定于5%。】

【警告:检测到物品核心符文结构存在未知异种能量残留…性质:阴秽…惰性…建议隔离处理…】

未知异种能量残留?阴秽?惰性?

王小川看着那个躺在污泥里、毫不起眼的破旧罗盘,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