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血月狩魔，双生刃的寒光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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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的辉光将整片枯树林染成铁锈色，陆辰的靴底碾碎了落在小径上的腐叶，发出细碎的爆裂声。白月走在他前方三步处，银发在夜风中扬起时，偶尔会扫过她紧攥剑柄的指节 —— 那里有道新结的疤痕，是昨夜击退三只毒蜘蛛时被蛛丝划伤的。
"左边三十步，有陷阱。" 陆辰突然拽住白月的手腕，将她拉进灌木丛。少女身体僵硬的瞬间，他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霜气，混着一丝铁锈味 —— 那是新手村井水的味道。
白月顺着陆辰的目光望去，只见枯枝覆盖的地面下，暗银色的铁丝正泛着冷光。若不是对方突然出声，以她的感知力竟差点踩中。"你怎么发现的？" 她压低声音，剑柄在掌心转了半圈，月光在剑鞘的冰晶纹路折射出细碎光斑。
"陷阱触发的频率。" 陆辰盯着十米外另一处看似自然的落叶堆，那里的腐叶排列方向与风向完全相反，"从新手村到迷雾森林的主干道，每隔二十步就有一组连环陷阱，这是玩家公会惯用的 ' 狩魔阵 '。"
白月的瞳孔微微收缩。三天前她正是在类似的陷阱中失去了第一个同伴，那个总把面包分她一半的大学生，最后被吊在槐树上的模样，至今仍会在她午夜梦回时浮现。"你知道是谁设的？"
"听昨晚那些惨叫，是 ' 血刃公会 ' 的手法。" 陆辰指尖划过掌心的齿轮印记，那是击杀哥布林王后浮现的特殊标记，"他们专猎穿越者，尤其是携带隐藏道具的..." 他目光落在白月腰间若隐若现的冰晶，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灌木丛外突然传来靴底碾过石子的脆响，三道光点从前方拐角处飘来。白月的剑柄瞬间泛起寒霜，却被陆辰轻轻按住手背："别用冰霜魔法，他们带了火属性侦测卷轴。"
少年的手掌带着异常的温热，透过锁子甲的缝隙传来。白月猛地抽回手，耳尖却在夜色中泛起薄红。她看见陆辰指尖亮起微弱的金芒 —— 那是牧师职业的 "感知增幅"，这个本该只能单系专精的技能，此刻却在他身上自然流转。
"三个人，两男一女。" 陆辰的声音轻得像夜风，"左边那个拿宽刃刀的，脚腕有旧伤；中间弓箭手的弓弦缠了三圈红绳，应该是现实里的资深玩家；右边的治疗师..." 他顿了顿，瞳孔突然收缩，"她腰间挂着哥布林王的牙坠，是昨晚的幸存者。"
白月的呼吸骤然一紧。昨晚那声惨叫，正是来自一个试图保护她的治疗师女孩。她记得对方倒下时，手中还攥着半块没递出去的烤面包。
"动手时先杀治疗师。" 陆辰的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冷意，"他们要留活口拷问，所以会先削弱目标。" 他忽然从腰间扯下破布，在左臂划开一道血口，鲜血滴落在地的瞬间，三道身影突然加速冲来。
"果然是血腥味诱饵。" 弓箭手的笑声混着金属摩擦声传来，"新人挺聪明，知道用苦肉计引我们现身 ——"
话音戛然而止。陆辰的身影在血月微光中突然消失，弓箭手只觉得后颈一凉，青铜短剑的剑尖已经抵住他的喉结。更令他恐惧的是，这个本该只有一级的新人，此刻身上同时流转着剑士的斗气、刺客的暗影波动，以及... 一丝若有若无的神圣光辉。
"说，你们公会的营地在哪？" 陆辰的声音贴着他耳垂响起，短剑轻轻压入皮肤，渗出一线血珠。弓箭手浑身发抖，余光瞥见同伴的动向：宽刃刀玩家正从左侧包抄，治疗师已经开始吟诵治疗咒语。
突然，一道冰蓝色剑光从斜刺里劈来。白月的长剑裹挟着细碎冰晶，将治疗师的法杖懒腰斩断。治疗师惊恐地抬头，看见少女眼中倒映着自己扭曲的脸 —— 那是被霜气冻住睫毛的、近乎机械的冷漠。
"回答他的问题。" 白月的剑尖划过治疗师手腕，冰晶顺着伤口蔓延，"否则下一剑，会冻住你的心脏。"
弓箭手再也撑不住，颤抖着指向西北方："废... 废弃祭坛！那里有传送阵可以去主城..." 话未说完，陆辰突然将他推向宽刃刀玩家。青铜短剑在掌心一转，竟化作半透明的法杖形态 —— 这是法师职业的 "元素拟态"！
"火球术！"
赤红色的火球在两尺距离轰然炸开，宽刃刀玩家的皮甲瞬间燃起火焰。他惨叫着倒地翻滚，却被陆辰一脚踩住手腕。少年眼中倒映着跳动的火光，声音却冷静得可怕："祭坛里有多少人？首领是谁？"
"血... 血手老大！" 治疗师蜷缩在地上，看着白月一步步逼近，突然尖叫起来，"他要收集四女神碎片！你们带着冰霜结晶，根本逃不掉 ——"
白月的剑尖猛地顿住。陆辰眼中闪过精光，正要追问，远处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树林深处，数十道火把光芒如毒蛇信子般蜿蜒而来，最前方的身影扛着一人高的锯齿刀，刀身上凝结的血迹在血月下泛着黑光。
"是血手！" 治疗师发出尖利的笑，"他说今晚要拿冰霜女神的祭品开祭坛 ——"
话未说完，白月的长剑已经穿透她的咽喉。少女猛地拔出剑，冰晶在剑尖炸开，将尸体震退三尺："他们来了，至少三十人。"
陆辰迅速扫过逼近的人群，瞳孔微微收缩。这些玩家的装备明显优于普通新手，多数人手持铁制武器，更有三人背着青铜级法杖。最麻烦的是，他们正呈扇形包围圈收缩，显然受过专业战术训练。
"跟我来！" 陆辰突然抓住白月的手腕，冲向右侧的腐叶堆。他一脚踹开伪装的木板，露出深不见底的地洞："这是哥布林王的巢穴密道，昨天杀怪时发现的。"
白月跟着他跃入坑洞的瞬间，上方传来血手的怒吼："别让那女的跑了！冰霜结晶在她身上！" 锯齿刀劈开地面的巨响中，陆辰指尖亮起治疗术的微光，减缓两人下坠的冲击力。
地底的腐臭味更加浓烈，陆辰的鞋底突然踩到某种滑腻的物体。他默念 "光明术"，掌心浮现出拳头大的光球，照亮了周围的洞穴 —— 这是个天然形成的溶洞，洞壁上布满哥布林图腾，而在三十米外的拐角处，竟有一道泛着蓝光的传送门。
"是隐藏副本入口！" 陆辰认出了门上的齿轮纹路，与他获得的破碎齿轮完全吻合，"白月，把冰霜结晶给我。"
少女后退半步，手按在冰晶上："你怎么知道这东西能开门？"
"哥布林王的掉落物里，有半块齿轮。" 陆辰摊开掌心，破碎的齿轮正发出微光，与传送门的纹路产生共鸣，"而你的冰霜结晶，应该是四女神碎片之一 —— 刚才治疗师提到的四女神碎片，正是开启这个副本的钥匙。"
白月的眼神复杂起来。三天来，她一直以为这冰晶是保命道具，却没想到是更危险的诱饵。远处传来玩家们踹开密道入口的巨响，她终于咬牙摘下冰晶，塞进陆辰手中："如果这是陷阱..."
"那也是我们唯一的生路。" 陆辰将冰晶与齿轮贴合，两道光芒骤然暴涨。传送门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声响，缓缓开启，露出门后飘着荧光孢子的地下湖。
就在这时，血手的锯齿刀已经劈到洞口。陆辰一把拽住白月，纵身跃入门中。传送门闭合的瞬间，他看见血手愤怒的脸 —— 以及对方胸口闪烁的，与自己相同的齿轮印记。
地下湖的冷雾扑面而来，陆辰踉跄着站稳，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悬浮在湖面的石台上。四周的钟乳石倒挂如利刃，荧光孢子在水面投下斑斓光影，更远处，一座残破的神殿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这里是... 冰霜女神的试炼之地？" 白月望着神殿顶端的冰龙浮雕，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我曾在古籍残页上见过类似的记载，传说只有被女神选中的人才能进入。"
陆辰没有回答，他正盯着视网膜边缘新浮现的提示：
【四女神契约任务更新：收集冰霜女神碎片（1/10）】
【检测到宿主同时持有齿轮核心与女神碎片，激活 "职业共鸣"：剑士技能威力提升 30%，冰霜抗性 MAX】
"先不管这些。" 陆辰甩了甩发烫的右手，齿轮与冰晶此刻已融合成一枚菱形吊坠，挂在他颈间，"那些玩家暂时进不来，但传送门的冷却时间只有半小时。我们得在神殿里找到能提升战力的东西。"
两人沿着湿滑的石阶向神殿进发，白月突然拽住陆辰的衣袖："等等，水里有东西！"
湖面突然翻起浪花，三条背生尖刺的巨蟒破水而出。它们的鳞片呈冰蓝色，蛇信吞吐时竟带着霜气 —— 正是新手村传说中的 "霜鳞巨蟒"，本应是三十级的精英怪，此刻却出现在这个隐藏副本。
"小心它们的冰冻吐息！" 陆辰大喊一声，短剑化作长剑形态。他横剑劈向第一条巨蟒，却被鳞片弹开，反震力震得虎口发麻。白月的长剑同时刺出，冰晶附着在蛇首，却只能减缓对方动作。
"用火焰！" 陆辰突然切换成法师姿态，指尖凝聚出黑色火焰 —— 这是他刚刚解锁的 "深渊火"，与白月的冰霜之力形成元素对冲。黑色火团击中巨蟒腹部，鳞片下的软肉立刻被烧出焦痕。
白月眼中闪过惊讶："你居然能使用暗系魔法？"
"全职业精通的好处。" 陆辰一边躲避巨蟒的尾击，一边抽空给白月施加治疗术，"现在听我指挥：你用 ' 霜天冻地 ' 限制它们行动，我主攻腹部软甲！"
少女点头，长剑重重劈向水面。冰蓝色的波纹以她为中心扩散，三条巨蟒的动作顿时迟缓下来。陆辰抓住机会，连续三次 "火焰突刺"，将最左侧的巨蟒钉在钟乳石上。蛇血滴落湖面，竟发出滋滋的响声。
就在这时，神殿方向突然传来钟声。陆辰抬头望去，只见神殿大门缓缓开启，透出刺骨的寒气。更令他心惊的是，门后阴影中，隐约可见一个被冰棱贯穿的人影 —— 那身打扮，竟与新手村告示栏上的失踪冒险者画像一模一样。
"那是... 之前的穿越者？" 白月声音发颤，"他们被做成了冰雕？"
陆辰没有回答，他注意到每个冰雕手中都握着不同的物品：有的拿着生锈的法杖，有的攥着断裂的长剑，而最中央的冰雕，手中握着的正是完整的齿轮核心 —— 与他手中的破碎齿轮一模一样，只是散发着更强大的光芒。
"叮！发现冰霜女神试炼：突破三重冰牢，唤醒女神残魂。"
机械提示音在脑海中炸响，陆辰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视网膜边缘的淡金色文字疯狂闪烁，他看见无数齿轮在视野中旋转，其中一个齿轮上，清晰地刻着白月的面容。
"陆辰！" 白月的呼喊拉回他的神志。少女正被第三条巨蟒的尾巴扫中，整个人撞向石壁。陆辰来不及切换职业，直接用刺客的 "暗影突袭" 瞬间移动到她身边，短剑化作匕首，刺入巨蟒的七寸。
温热的蛇血喷在两人身上，陆辰顾不上擦拭，一把抱起白月冲向神殿。当他们跨过门槛的瞬间，身后的传送门突然发出轰鸣 —— 血手的锯齿刀，已经劈开了副本入口。
神殿内的温度骤降，陆辰的睫毛上很快结了霜。前方是三道冰门，每道门上都刻着不同的魔法阵：第一道是剑形纹路，第二道是冰花，第三道... 竟是破碎的齿轮图案。
"三重冰牢，对应三种试炼。" 白月盯着第一道门，"剑士之道、冰霜之力、还有... 仲裁者的抉择？"
陆辰皱眉，他突然想起系统提示中的 "仲裁者候选人"。当他将手按在第一道冰门上时，齿轮吊坠突然发出强光，冰门应声而开，露出门后漫天的剑雨。
"是剑气迷宫。" 陆辰握紧长剑，"白月，你走我右侧三步，我用 ' 剑幕守护 ' 抵挡正面攻击，你负责破解阵眼。"
少女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个少年明明与自己同龄，却总能在危机中保持惊人的冷静，仿佛早已熟悉所有套路。她不知道，陆辰在前世作为顶尖攻略作者，曾用三个月时间研究《永恒神域》的每个隐藏副本，而这个冰霜神殿，正是他准备在攻略中重点解析的 "四女神试炼" 第一关。
剑气呼啸着袭来，陆辰的剑幕在前方绽开，形成半透明的光盾。白月趁机观察四周，很快发现东南角的冰柱上刻着逆转符文："陆辰！攻击第三根冰柱！"
长剑裹挟着火焰劈出，冰柱应声碎裂。漫天剑雨突然转向，化作万点星光，在两人脚下凝聚出通往第二道冰门的台阶。
第二道冰门的试炼更加凶险。当陆辰推开门的瞬间，整座神殿开始倾斜，地面迅速结冰，白月一个打滑，差点坠入深渊。陆辰本能地抓住她的手，两人在光滑的冰面上旋转，勉强稳住身形。
"用你的冰霜之力！" 陆辰大喊，"在冰面上制造支点！"
白月闭上眼睛，冰晶从她掌心涌出，在冰面凝结出尖锐的冰刺。陆辰趁机切换成牧师职业，释放 "神圣指引"，在两人前方照亮一条安全路径。就在他们即将抵达第三道冰门时，后方突然传来轰然巨响 —— 血手带着十余名玩家，已经突破了巨蟒的防线。
"该死！" 陆辰咒骂一声，将白月推向第三道冰门，"你先走，我拦住他们！"
白月却突然转身，长剑在冰面上划出复杂轨迹："一起走！我能拖延三十秒！" 霜气在她周身凝聚，化作六条冰狼虚影，扑向追来的玩家。
陆辰没时间犹豫，他将手按在第三道冰门上。齿轮吊坠剧烈震动，冰门缓缓开启，露出门后漂浮在虚空中的女神雕像 —— 她的胸口处，正镶嵌着完整的冰霜女神碎片。
但更令他心惊的是，雕像的面容，竟与白月一模一样。
"原来你就是..." 陆辰的话被血手的怒吼打断。锯齿刀带着破风声劈来，他不得不侧身翻滚，后背撞上冰冷的石壁。血手的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把冰霜结晶交出来，老子留你们全尸！"
他身后的玩家已经形成包围，弓箭手的箭矢瞄准了白月的眉心，治疗师开始吟诵群体治疗术，而三个法师正在凝聚大型火球。
"陆辰！" 白月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用那个技能！"
少女眼中倒映着即将落下的火球，陆辰突然福至心灵。他握紧齿轮吊坠，大吼一声："全职业... 归一！"
刹那间，陆辰身上同时浮现出剑士的斗气铠甲、法师的元素光环、牧师的圣光纹路，以及刺客的暗影披风。四种截然不同的能量在他体内轰然碰撞，又在齿轮吊坠的调和下，化作一股全新的力量。
"这是... 仲裁者初始技能？" 血手的瞳孔骤缩，他终于认出了陆辰身上的气息 —— 那是只有在游戏 GM 账号上才会出现的，凌驾于所有职业之上的光辉。
"火焰风暴！" 陆辰的右手化作法杖，赤红色的魔法阵在头顶展开，"治疗祷言！" 左手同时拍出，圣光笼罩住白月，治愈了她肩侧的箭伤。
两种完全对立的能量在他体内共存，这种违背常理的景象让所有玩家目瞪口呆。当火球术与治疗术同时生效时，陆辰已经冲到血手面前，短剑化作长剑，带着斗气斩向对方脖颈。
血手慌忙举刀格挡，却听见 "咔嚓" 一声 —— 他的锯齿刀竟被生生斩断。陆辰的剑尖抵住他的咽喉，眼中倒映着对方惊恐的脸："说，四女神碎片到底有什么用？"
"你... 你真的是仲裁者？" 血手颤抖着，"碎片能重启游戏世界... 不，重启现实世界！那个 GM 说，只要收集全部碎片，就能让现实按照我们的意愿重塑 ——"
话音未落，神殿突然剧烈震动。女神雕像的胸口发出刺目蓝光，白月腰间的冰晶碎片正在与雕像共鸣。陆辰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身望向白月，却看见少女正被蓝光托举着升空，她的银发无风自动，眼中倒映着无数齿轮与冰晶的幻象。
"陆辰..." 白月的声音仿佛从极远处传来，"原来我一直都是... 冰霜女神的容器。"
蓝光中，少女的锁子甲化作冰晶战裙，长剑在掌心凝聚出全新的形态 —— 那是传说中的神器 "霜之哀伤"，剑身上流转的冰纹，与陆辰颈间的齿轮吊坠完美契合。
当白月落下时，她眼中的警惕与冷漠已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历经千年的沧桑与温柔："谢谢你，仲裁者。时隔三千年，终于有人能走到这里。"
陆辰愣住了。眼前的少女，此刻的气质与白月截然不同，却又毫无疑问是同一个人。他突然想起系统提示中的 "四女神契约"，原来所谓的碎片，其实是女神散落的灵魂碎片，而白月，正是冰霜女神在人间的转世容器。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恢复常态的白月甩了甩长剑，眼中重新泛起冷光，"传送门的冷却时间快到了，这些玩家一旦出去通风报信，整个新手村的穿越者都会被追杀。"
陆辰点头，转身望向血手等人。这些玩家此刻正缩在墙角，满脸恐惧。他突然想起治疗师临死前的话，想起新手村外悬挂的尸体，心中涌起一阵厌恶。
"你们可以走。" 陆辰的声音冰冷，"但如果让我知道你们继续猎杀无辜者..." 他抬手召出火球，在掌心跳动的火焰中，隐约可见冰霜的纹路，"下一次，我不会再留手。"
血手等人连滚带爬地逃出神殿，陆辰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全职业归一技能的副作用开始显现，他的视线模糊，耳边响起无数重叠的机械音。
"陆辰！" 白月慌忙扶住他，冰晶战裙的光芒减弱，重新变回普通锁子甲，"你透支了精神力。刚才同时使用四个职业的终极技能，连我都..."
少女的声音突然哽咽。陆辰勉强抬头，看见她眼中闪烁的泪光 ——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白月露出脆弱的一面。在新手村的三天里，她一直像个冰冷的战士，此刻却像个害怕失去重要东西的普通女孩。
"没事的。" 陆辰扯出一个虚弱的笑，"我们不是赢了吗？还拿到了第一块女神碎片。" 他指了指颈间的吊坠，齿轮与冰晶此刻已完全融合，化作一枚菱形的蓝色宝石，"而且，我好像明白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白月凝视着他的眼睛，突然轻声问："你... 在现实世界，是不是也经常这样保护别人？"
陆辰一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前世作为攻略作者，他曾无数次在论坛解答新人的问题，甚至自费制作新手礼包。但在现实中，他只是个父母双亡、靠奖学金度日的大学生，唯一的温暖，就是游戏里那些喊他 "陆辰大哥" 的萌新玩家。
"算是吧。" 陆辰别过脸，不想让白月看见自己发红的眼眶，"不过现在，我更想保护的..." 他顿了顿，突然指向神殿顶端的出口，"是让我们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白月看着他别扭的样子，突然笑了。那是陆辰第一次看见她的笑容，像春雪初融般明媚，却又带着一丝苦涩："傻瓜，这里的太阳，永远都是血红色的。"
她说着，转身走向神殿出口。陆辰望着她的背影，突然发现少女的银发在蓝光中，竟隐约浮现出冰龙的虚影 —— 那是冰霜女神的神格烙印。
当两人踏出神殿时，地下湖的水面已经平静如初。传送门的蓝光再次亮起，陆辰深吸一口气，将手放在白月肩上："接下来，我们要去主城。那里有更多的穿越者，更多的女神碎片，还有..."
"还有更大的阴谋。" 白月接口道，她握紧霜之哀伤，剑尖在地面划出火星，"但现在，我们有了对抗的资本。"
传送门的光芒吞没了两人，当他们再次睁开眼时，已经站在新手村的后山上。血月依旧高悬，但远处的主城方向，正有无数魔法光芒此起彼伏，像极了现实世界中，深夜里永不熄灭的城市灯火。
陆辰摸了摸颈间的宝石，视网膜边缘的提示再次更新：
【四女神契约进度：冰霜女神（1/10）】
【解锁新技能：元素共鸣（可临时获得已签约女神的专属能力）】
【警告：检测到现实世界时间流速异常，建议尽快收集剩余碎片】
他望着身边的白月，少女正凝视着主城方向，银发在夜风中扬起，像一面永不褪色的战旗。陆辰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再是那个只能在屏幕前攻略游戏的旁观者，而是真正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 一个带着四个女神、肩负着两个世界命运的，独一无二的仲裁者。
"走吧。" 白月突然转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主城的冒险者酒吧，听说有免费的烤肉 —— 前提是能打赢老板娘的擂台。"
陆辰愣了愣，随即笑出声来。原来那个冰冷的战士，骨子里还是那个会为了一块烤肉眼睛发亮的少女。他握紧手中的长剑，齿轮吊坠在胸口发烫，仿佛在呼应着远方传来的，属于另一个女神的，若有若无的火焰召唤。
血月下，两道身影并肩走向主城，身后的新手村在夜色中沉默，却不知在某个阴暗的角落，一双赤红色的眼睛正透过水晶球，注视着他们的每一步。
"有意思，冰霜的容器居然找到了仲裁者。" 沙哑的女声带着笑意，水晶球中映出一团跳动的黑色火焰，"红璃，该你出场了。让我们看看，当冰与火碰撞时，会溅出怎样美丽的火花..."
水晶球突然碎裂，火星散落在地面，燃起的火焰中，隐约可见 "深渊侵蚀" 四个扭曲的大字。而在更远处，一座燃烧着的教堂顶端，金色长发的少女正凝视着血月，手中的十字架滴着鲜血，嘴角勾起的弧度，既像微笑，又像诅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