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血影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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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雾在月光下翻涌如沸腾的墨汁，七道黑影呈扇形将两人围在中央。为首者手中淬毒匕首的幽蓝光芒映着苏瑶苍白的脸，她的指尖在玉笛上无意识地摩挲着裂痕，掌心传来的刺痛让她想起师父临终前的叮嘱："影月秘卷若落入血影阁手中，灵月仙宗三百年根基将毁于一旦。"
"阁下身为血影阁银牌杀手，竟对两个新人出手，不嫌大材小用？" 苏瑶的声音里掺着血丝，却依旧冷若冰霜。她暗中掐了掐掌心，强迫自己忽略丹田处翻涌的灵力反噬 —— 刚才为击杀狼蛛施展的 "灵月清辉" 已透支了六成真元，此刻面对训练有素的杀手，胜算微乎其微。
黑衣人首领喉头滚动，发出夜枭般的怪笑："灵月仙宗的首席弟子何时学会了口舌之争？" 他抬手示意，左右杀手同时欺近，靴底碾碎腐叶的声响里，三道寒芒分取林霄面门、心口与下盘。
林霄本能地旋身侧翻，匕首在月光下划出半圆。金属交鸣的脆响中，他惊觉对方匕首上的蓝光竟能凝滞空气，虎口被震得发麻。现实世界的格斗技巧在这个灵力纵横的世界处处受限，他突然想起新手大礼包尚未开启，指尖在虚拟界面上飞速划过。
"叮！开启【新手大礼包】，获得技能【心眼・初阶】（可洞察敌人弱点）、装备【青钢短刃】（破甲 + 10%）、药剂【小瓶生命精华】×3。"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炸开时，林霄眼前突然泛起淡金色涟漪。那些杀手挥刀的轨迹上，肩颈、手腕等关节处浮现出淡淡红芒 —— 正是《游戏纪元》中标记弱点的方式！他瞳孔骤缩，紧握新入手的青钢短刃欺身而上，刃尖精准刺入左侧杀手手腕穴道。
"呃！" 杀手闷哼着松手，匕首落地的瞬间，林霄膝盖顶撞其肋下，借着对方倒飞的力道旋身斩向第二名杀手的颈侧。青钢短刃的寒芒撕开衣襟，在对方肩颈处留下浅红血痕，破甲特效触发的提示音让他精神一振。
"好诡异的身手..." 苏瑶玉笛横扫，音波震退正面袭来的杀手，余光却瞥见林霄的战斗方式 —— 没有任何灵力波动，纯粹依靠肢体协调与武器操控，却比常年训练的江湖客更高效狠辣。她心头泛起涟漪，想起宗门禁地壁画上记载的 "无灵者" 传说。
血影阁杀手显然没料到猎物竟敢反击，首领一声唿哨，四人突然变阵。浓郁的腥甜气息在雾中蔓延，林霄鼻腔一热，惊觉是杀手撒出的毒粉。他猛地扯下衣襟捂住口鼻，余光看见苏瑶指尖掐诀，玉笛顶端凝聚出冰晶防护罩，却因真元不足而略显稀薄。
"小心！他们要用 ' 血影九杀阵 '！" 苏瑶突然拽住林霄的手腕，将他拉向自己身后。六把淬毒匕首在月光下组成血色星图，地面的腐叶被无形力道掀飞，露出暗藏的朱砂阵纹。林霄认出这是游戏中期才会出现的进阶阵法，冷汗顺着额角滴落 —— 按照正常流程，新手玩家遇到这种阵至少要组队五人以上。
"阵眼在东北角！" 林霄突然低喝，【心眼】技能让他清晰看见阵法运转的核心。苏瑶来不及细问，玉笛爆发出刺耳音波，冰棱顺着音浪射向阵眼位置。为首杀手察觉不妙，匕首横斩苏瑶手腕，却见林霄突然扑来，青钢短刃缠住对方兵器，指尖在虚拟界面狂点。
"使用【小瓶生命精华】！"
清凉的暖流顺着喉咙涌入四肢百骸，林霄感觉被毒牙划伤的后背不再灼痛，力量重新回到四肢。他借势扭打，膝盖狠狠撞向杀手腰眼，在对方吃痛的瞬间，指尖扣住其手腕穴位 —— 这招来自现实世界的擒拿术，在游戏里从未见过，却意外地有效。
"你究竟... 是人是鬼？" 杀手首领被制住时，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惊恐。他分明看见这个等级只有 3 级的冒险者，眼中闪过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精光，仿佛能看穿一切虚幻。
苏瑶趁机撤去防护罩，玉笛重重敲击阵眼石。血色光网应声而碎，剩余杀手见阵法被破，对视一眼后竟果断撤退，消失在茫茫雾海之中。林霄松开手，看着杀手首领化作黑雾消散，掌心还残留着对方衣物上的血腥气。
"他们为什么要追你？" 林霄转身时，发现苏瑶正靠着树干缓缓滑落，雪白的裙摆沾满泥土与血迹。她扯下腰间的玉瓶，却发现里面的灵液早已在战斗中泼洒殆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宗门印记，那抹月白色在夜色中格外刺眼。
"不该问的别问。" 苏瑶别过脸，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颤抖的指尖。但当她看见林霄掏出新手礼包获得的生命精华时，美目突然泛起涟漪 —— 那瓷瓶上的纹路，分明是灵月仙宗秘制的 "月华露" 形制，却又带着陌生的锻造气息。
两人在浓雾中沉默前行，苏瑶刻意与林霄保持三步距离，却又不得不借助对方手中青钢短刃的光芒照亮前路。潮湿的雾气中，远处传来夜枭的啼叫，惊起栖息在荧光藤蔓上的夜蝶，紫色磷粉纷纷扬扬，像极了《游戏纪元》登录界面的 loading 动画。
"你刚才用的... 是灵月仙宗的【心眼】？" 苏瑶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试探。她亲眼看见林霄在战斗中精准攻击敌人弱点，那招式与宗门禁术有七分相似，却又带着截然不同的狠辣。
林霄心头一紧，想起新手礼包开出的技能名称。他斟酌着措辞："在下曾在山林中偶遇一位隐世高人，学过些观气之术..." 话未说完便被苏瑶打断，少女突然驻足，玉笛横在胸前："灵月仙宗【心眼】需配合《影月心经》修炼，你一介无灵根者，如何能施展？"
月色穿过树冠，在苏瑶眼中投下细碎的光斑。她看着眼前的少年，发现他额角的汗水里混着淡淡银光 —— 那是只有穿越者才会出现的 "世界锚点" 特征。师父临终前的话在耳边回响："当月光与血影共舞时，持星轨之人将降临..."
"我... 其实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林霄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雾。他不知道为何选择信任这个初次见面的少女，但当看见她袖口的血迹时，心底某个角落突然柔软下来。或许在这个处处充满危机的世界里，唯一能依靠的，只有眼前这个同样身处漩涡中心的人。
苏瑶的身体猛地僵住，玉笛 "当啷" 落地。她想起三天前在宗门禁地，看见影月秘卷突然浮现的字迹："穿越者至，星轨重铸。" 眼前少年手腕上若隐若现的银色纹路，正是秘卷中记载的 "世界之门" 印记。
"跟我回灵月仙宗。" 苏瑶突然弯腰捡起玉笛，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转身时，月光照亮了后颈处的月形胎记 —— 与影月秘卷上的守护印记一模一样。"有些事，你必须当面听我师父说。"
两人在迷雾中跋涉了两个时辰，当灵月仙宗的山门终于在月光下浮现时，林霄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记忆中仙气缭绕的建筑群，此刻布满焦黑的痕迹，山门前的石狮断了一臂，匾额上的 "灵月" 二字只剩半角。
"三天前... 血影阁突袭宗门。" 苏瑶的声音哽咽，指尖抚过石狮断裂的爪痕。"师父为了保护秘卷，动用禁术与他们同归于尽，临终前让我带着秘卷去寻找... 寻找能重启星轨的人。"
她突然转身，眼中泛起泪光："直到看见你击杀狼蛛的方式，我才明白，原来传说中的 ' 持星轨者 ' 真的存在。你能看见怪物的弱点，能使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技能，就像... 就像从天道之外而来的变数。"
林霄看着苏瑶颤抖的双肩，突然想起游戏论坛里关于 "世界守护者" 的传说。那些被玩家奉为神话的 NPC，原来真的背负着守护世界的使命。他伸手触碰虚拟界面，发现等级状态栏旁多了个闪烁的图标 ——【世界任务：修复星轨】。
"秘卷在哪里？" 林霄突然握住苏瑶的手，温热的触感让少女浑身一颤。他能感觉到对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笛施法留下的痕迹，与记忆中母亲握笔的手一模一样。
苏瑶慌忙抽回手，耳尖通红："在... 在我贴身香囊里。不过要开启秘卷，需要灵月仙宗的传承血脉..." 她的话突然卡住，因为看见林霄指尖亮起微光 —— 那是新手礼包开出的【心眼】技能，此刻正笼罩在她胸前的香囊上。
"小心！" 苏瑶突然将林霄扑倒在地，一支弩箭擦着他发梢射进树干。雾中再次浮现黑衣人影，这次足有十人，为首者腰间挂着金牌，正是血影阁的金牌杀手！
"没想到你居然敢回宗门禁地，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 金牌杀手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他抬手示意，身后杀手同时举起弩箭，箭尖泛着与之前不同的暗紫色 —— 那是淬了 "蚀心毒" 的致命武器。
苏瑶咬牙站起，玉笛裂痕处渗出鲜血。她知道自己撑不过三轮攻击，却突然看见林霄眼中泛起疯狂的光芒 —— 他的虚拟界面上，【心眼】技能正在疯狂闪烁，原本灰色的【技能升级】选项竟亮了起来。
"叮！【心眼】升级为【心眼・中阶】（可短暂预判敌人攻击轨迹）。"
林霄感觉脑海中炸开一道白光，眼前的世界突然变得清晰无比。他看见杀手扣动弩机的手指肌肉收缩，看见箭矢破空的轨迹上每一粒雾珠的震动，甚至能 "看" 见苏瑶体内紊乱的灵力流动。
"往左三步！" 他突然拽住苏瑶的腰，在弩箭发射的瞬间做出不可思议的变向。少女柔软的腰肢让他心头一跳，却无暇多想，青钢短刃在月光下划出残影，精准磕飞三支弩箭。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金牌杀手终于露出慌乱，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在筑基期就拥有如此恐怖的动态视觉。当看见林霄再次使用现实格斗术卸去同伴的关节时，他突然想起组织密卷里的记载 ——"当心那些不属于星轨的存在，他们的眼中倒映着另一个天道。"
苏瑶趁机掐诀，玉笛上的裂痕突然发出微光。她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笛身："以灵月血脉之名，召唤月华！" 破碎的玉笛竟在瞬间绽放出璀璨光芒，月光化作实质的光刃，顺着林霄【心眼】标记的弱点斩去。
金牌杀手的瞳孔里倒映着光刃的寒芒，直到咽喉传来凉意，都没能相信自己会死在两个 "蝼蚁" 手中。他倒地前，从怀中抛出一枚血色玉简，上面赫然写着："穿越者坐标已确认，通知主上开启星轨裂隙。"
战斗结束的瞬间，林霄突然感觉一阵眩晕。他看着虚拟界面上疯狂跳动的经验条，发现等级已飙升至 5 级，而状态栏下方，不知何时多了一行小字：【现实时间同步率：17%】。
苏瑶跪在地上，颤抖着捡起影月秘卷。当她打开泛黄的绢帛时，原本空白的页面上突然浮现出字迹，那是用鲜血写成的警告："血影阁背后的主谋，是掌握星轨裂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