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结束后的第三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佟佑年家的客厅地板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姜澄像一只乖巧的小猫,静静地蹲在地板上,面前摊着十几张五颜六色的彩纸。
她微微皱起眉头,嘴唇轻咬着下唇,手指有些笨拙地摆弄着彩纸,试图将它们折叠成一只千纸鹤。
然而,无论她怎么努力,总是在最后一步出问题,不是把纸撕破,就是折出来的形状歪歪扭扭,完全不像一只千纸鹤。
"啊!又失败了!"姜澄懊恼地叹了口气,把手中已经被揉成一团的彩纸扔进了旁边已经堆满了废纸的垃圾桶里。
就在这时,佟佑年从厨房走了出来,他的手里端着两杯柠檬水,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在夏日的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他看到姜澄一脸沮丧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佟佑年轻轻地走到姜澄身边,蹲下身子,捡起一张粉色彩纸,轻声说道:"我来教你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仿佛夏日里的一阵微风,让人感到舒适和安心。姜澄抬起头,看着佟佑年那双修长而灵活的手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期待。
佟佑年的动作熟练而优雅,他将彩纸轻轻对折,然后用手指巧妙地捏出千纸鹤的头部和身体,再小心翼翼地折叠翅膀。每一个步骤都显得那么自然流畅,仿佛他已经做过无数次一样。
不一会儿,一只精致的千纸鹤就出现在了佟佑年的手中。
他把千纸鹤放在姜澄的掌心,微笑着说:"看,翅膀这里要轻轻拉一下,这样它就会更像一只真正的千纸鹤了。"
姜澄的目光完全被陆远吸引住了,她不由自主地凝视着他那近在咫尺的侧脸。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使得他的睫毛在明亮的光线下呈现出淡淡的棕色,宛如两把精致的小扇子。
当佟佑年眨眼时,那睫毛会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动,仿佛有一阵微风轻轻拂过。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姜澄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佟佑年似乎察觉到了姜澄的注视,他转过头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他用手中的千纸鹤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姜澄的鼻尖,温柔地说道:“专心看哦。”
姜澄的脸瞬间像熟透的苹果一样红了起来,她有些慌乱地低下头,不敢再与佟佑年对视,生怕被他看出自己内心的波澜。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摆弄着衣角,试图用这个小动作来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
他们正在为毕业晚会准备装饰品。虽然中考成绩还没公布,但学校已经组织初三学生开始筹备告别仪式。
作为班委,佟佑年负责会场布置;而姜澄则自告奋勇来帮忙——尽管她的手工艺水平实在堪忧。
““为什么一定要折一千只啊?”
姜澄一边揉着那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般发酸的手指,一边如怨妇般抱怨道。
她觉得自己的手指都快断了,可这才折了不到一百只呢,犹如那浩瀚星空中的一颗微弱星辰,微不足道。
推了推滑落的眼镜,解释道:“传说千纸鹤能实现愿望。而且会场确实需要这么多千纸鹤来装饰,这样会显得更有气氛。”
姜澄听了,突然来了精神:“真的能实现愿望?那我要折一只超大的!”她兴奋地在一堆彩纸中翻找起来,想要找到一张足够大的纸来折一只超级大的千纸鹤。
佟佑年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轻声问道:“你许什么愿呢?”
姜澄头也不抬地回答:“当然是考上同一所高中啊!”她的语气很坚定,仿佛这是世界上最理所当然的事情。
佟佑年的手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突然停顿在了半空中,原本正在折叠的纸鹤翅膀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停顿而被捏出了一道明显的皱褶。
他的目光紧盯着那道皱褶,仿佛它是什么珍贵的宝物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轻轻抚平那道痕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让它变得更加明显。
当那道皱褶终于被抚平后,佟佑年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声音轻声说道:“我也是。”
七月的阳光犹如金色的纱幔,透过纱窗轻柔地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这些光影仿佛是大自然用画笔随意勾勒出的抽象图案,时而明亮,时而暗淡,给整个房间增添了一份神秘而宁静的氛围。
在茶几上,两只千纸鹤静静地并排站立着。一只千纸鹤被折叠得工整精致,每一处折线都显得那么恰到好处,仿佛它是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而另一只千纸鹤则显得有些歪歪扭扭,虽然它的外形并不完美,但却透露出一种别样的质朴和纯真。
这两只千纸鹤虽然形态各异,但它们却都承载着少年人最真挚的期盼。或许,那只工整精致的千纸鹤代表着姜澄对未来的美好憧憬,而那只歪歪扭扭的千纸鹤则象征着佟佑年内心深处的小小愿望。
成绩公布的那一天,姜澄早早地就坐在了电脑前,紧张地盯着屏幕,手指不停地在键盘上敲击着,一次又一次地刷新着网页。她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时而兴奋,时而焦虑,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经过漫长的等待,网页终于刷新出了成绩。姜澄瞪大了眼睛,当她看到那个数字时,不禁尖叫了一声。这个分数超出了她的预期,让她感到无比的惊喜和激动。
她立刻抓起手机,毫不犹豫地拨通了佟佑年的电话,想要第一时间与他分享这个好消息。
“我过了!我过了实验高中的分数线!”她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电话一接通,便迫不及待地喊出了这句话,仿佛要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个好消息。
电话那头传来佟佑年的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我知道。”
她有些诧异,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分数呢!”
佟佑年的回答简单而直接:“因为我在你家门口。”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原来他一直在她身边,默默地关注着她。紧接着,佟佑年又补充道:“听到你的尖叫声了。”
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那尖叫声,一定是她得知自己考上实验高中时,无法抑制的喜悦所发出的。
姜澄冲到窗前,果然看见佟佑年站在院子里,一手拿着手机,一手举着一个冰淇淋——她最喜欢的芒果味。
阳光把他的白衬衫照得几乎透明,勾勒出少年人初现的肩线。
她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差点被门槛绊倒。佟佑年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冰淇淋却掉在了地上。
"我的冰淇淋!"姜澄哀嚎一声。
"再买就是了。"佟佑年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个动作让他必须微微俯身——不知不觉间,他们的身高差已经这么多了,"恭喜你,姜澄同学。"
姜澄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样,突然猛地扑向佟佑年,紧紧地抱住他。她的脸颊如丝般柔滑,轻轻地贴在他宽阔的胸前,仿佛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每一次跳动。
就在这时,姜澄清晰地听到了佟佑年心跳加速的声音,那声音如同鼓点一般,有节奏地撞击着她的耳膜。她不禁有些羞涩,但更多的是兴奋和喜悦,于是她轻声说道:“我们又能一起上学了!”
佟佑年显然没有预料到姜澄会如此主动,身体微微一僵,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轻轻地回应着姜澄的拥抱,柔声说道:“嗯,一起。”
这个拥抱虽然短暂,仅仅持续了几秒钟,但对于两人来说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当他们同时红着脸分开时,彼此的目光交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既熟悉又陌生,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他们之间悄然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