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响起的前一分钟，姜澄就睁开了眼睛。
她盯着天花板发了三秒钟呆，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今天是高中第一天！
阳光透过淡蓝色的窗帘洒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个明亮的方格。
姜澄光着脚跑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九月初的晨风带着微微的凉意，吹散了她最后一丝睡意。
隔壁佟佑年房间的窗帘已经拉开，书桌上的台灯还亮着，人却不在。
"起这么早？"姜澄嘀咕着，飞快地冲进浴室洗漱。
镜子里的女孩头发乱蓬蓬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她用冷水拍了拍脸，试图平复莫名其妙加速的心跳。不就是高中开学吗？不就是和佟佑年同班吗？有什么好紧张的？
但当她在衣柜前犹豫了十分钟还没决定穿哪件衣服时，姜澄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在紧张。
最终她选了一条浅蓝色连衣裙和白色帆布鞋——简单清爽，又不会太刻意。
"小澄！早餐好了！"妈妈在楼下喊道。
餐桌上摆着她最喜欢的煎蛋和豆浆，爸爸正在看早报，头也不抬地问："开学用品都准备好了？"
"嗯！"姜澄咬着吐司含糊地回答，眼睛却一直瞟向窗外。
"别看了，"妈妈把果酱推到她面前，"小年十分钟前就出门了，说是学生会要提前去准备迎新工作。"
"啊？"姜澄的吐司掉在盘子里，"他都没等我！"
"人家现在是高中生了，有自己的职责。"
爸爸翻了一页报纸，"你也是，别老黏着人家小你，该学着独立了。"
姜澄撅着嘴喝完豆浆，抓起书包冲出门："我走了！"
姜澄气鼓鼓地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心里埋怨着佟佑年不等自己。
到了学校，校园里到处都是新生和忙碌的学长学姐。姜澄在人群中四处张望，想找到熟悉的身影。
突然，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拦住了她的去路。
“同学，我是学生会的，需要我帮你带路吗？”男生微笑着说道。
姜澄刚想拒绝，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不用了，我来带她。”
佟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身后，一把揽过姜澄的肩膀，“这是我妹妹，我带她去报到。”
姜澄心里一阵窃喜，刚才的埋怨瞬间消失了。一路上，佟佑年细心地给姜澄介绍着学校的情况，还嘱咐她在学校要好好照顾自己。
看着认真的佟佑年，姜澄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了。她偷偷地看了佟佑年一眼，心想：或许，和他一起的高中生活会很有趣呢。
高年级的学生会成员正在分发新生指南。姜澄又一次踮起脚尖寻找佟佑年的身影，却被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塞了一本手册。
"新生？班级和座位表在公告栏，按照指示找到教室。"
女生语速飞快，"九点礼堂有开学典礼，别迟到。"
姜澄还没来得及道谢，女生已经转向下一个新生。她叹了口气，随着人流挤向公告栏。
五班的名单前已经围了不少人，她费了好大劲才挤到前面。
"姜澄...第三排靠窗。"她小声念着自己的座位，目光继续往下扫，"佟佑年...第三排靠窗？"
她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同桌？这一定是巧合...或者是佑年哥安排的？不，佑年哥不会做这种事。那就是命运？姜澄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赶紧摇摇头挤出了人群。
教学楼比初中时高大许多，走廊两侧贴满了社团招新海报。
姜澄数着门牌号，终于在拐角处找到了五班教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熟悉的说话声。
"...名单已经核对完了，李老师。"
是佟佑年的声音。
姜澄悄悄推开门，看到他正站在讲台前和一个中年男老师说话，手里拿着一叠表格。晨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少年人挺拔的轮廓。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却比海报上的模特还要好看。
"小澄。"佟佑年抬头看见她，眼睛一亮，"你来了。"
李老师转过身，和蔼地笑了笑："这就是你刚刚提起的姜澄同学吧？"
姜澄的脸"腾"地红了。刚刚提起？佟佑年和老师说起她吗？
"我是班主任李建军，教物理的。"李老师伸出手，"佟佑年说你数学需要加强，正好我每周三放学后会有补习班。"
姜澄瞪了佟佑年一眼，后者假装没看见，低头整理手中的表格。
"谢谢老师。"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会考虑的。"
李老师看了看表："我去办公室拿点东西，佟佑年，黑板上的迎新标语就交给你了。"
“好的，老师。”
佟佑年应道。
李老师离开后，教室里只剩下姜澄和佟佑年。姜澄走到自己座位旁，把书包放下，然后偷偷看了眼讲台上的佟佑年。
只见他拿起粉笔，开始在黑板上认真地写着迎新标语。他的字刚劲有力，每一笔都写得十分漂亮。
姜澄看着看着，不禁出了神。
突然，姜澄就冲到佟佑年面前："你干嘛跟老师说我需要补数学？"
"因为你确实需要。"
佟佑年推了推眼镜，"上学期期末考你数学只有82分，而实验高中..."
"停！"姜澄捂住耳朵，"开学第一天就要听你说教吗？"
佟佑年重重地叹了口气，犹如被千斤重担压垮一般，然后拿起一根粉笔，仿佛那是一根救命稻草：“帮我写标语？你字比我好看多了。”
”刚刚老师说的补习班，你就去参加吧，对你有好处。”
佟佑年认真地说道。
姜澄像个孩子一样嘟着嘴，埋怨道：“你居然还和老师说我数学不好，这多丢人啊！”
佟佑年笑了笑，“我这是为你好。而且咱俩同桌，我也能帮你。”
姜澄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的不满消散了不少。
这个小小的让步让她的火气立刻消了大半。姜澄接过粉笔，踮起脚尖在黑板上写下"欢迎新同学"几个大字，佟佑年则在旁边画了些花边装饰。
他们配合得如此默契，不需要言语就知道对方下一步要做什么。
"所以，"姜澄一边描粗笔画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为什么我们是同桌？"
"按姓氏拼音排的。"佟佑的声音很平静。
“哦……”姜澄的声音有些飘忽，让人难以捉摸她此刻的真实情绪，仿佛既有些失望，又像是松了一口气。
她的目光缓缓从佟佑年身上移开，似乎在努力掩饰着内心的波动。
佟佑年敏锐地捕捉到了姜澄的细微变化，他转过头，凝视着她的侧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这个笑容既带着一丝调侃，又似乎蕴含着其他深意。
“是啊，真巧。”
佟佑年的回应轻描淡写，却又好像在故意强调这其中的巧合。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如同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进姜澄的耳朵里。
同学们陆续到来，教室里渐渐热闹起来。姜澄和佟佑年回到指定的座位，她这才发现两张桌子之间没有间隔，是真正意义上的"同桌"。
"我叫王诗雨，"前排的女生转过身，友好地伸出手，"初中是实验附中的。"
"姜澄，这是佟佑年。"姜澄握了握她的手，"我们来自七中。"
王诗雨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你们...是一对吗？"
姜澄刚喝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不是！我们只是...邻居。"
"青梅竹马啊。"王诗雨了然地笑了，"难怪感觉你们之间有特别的氛围。"
姜澄偷瞄了一眼佟佑年，发现他的耳尖已经红透了，正假装专心致志地阅读学生手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