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城的晨光透过窗纸,谢婉婷捂着嘴冲进茅房,林非丹举着「止吐符」追在后面:“都说了别吃凡间的酸梅子!那是魔界「孕吐果」变的!”
“你还有脸说!”谢婉婷扶着墙喘气,“要不是你藏的破符纸,我能遭这罪?”
林非丹无奈叹气,突然听见前堂传来“咣当”一声,跑过去只见林震山摔在地上,旁边的「智能仙床」正在给自己抛光——这床经太上老君改造后,竟学会了臭美,每天要照三个时辰镜子。
“爹,您没事吧?”林非丹扶起父亲。
林震山揉着腰:“没事,就是这床突然说要「追求仙界审美」,把我弹下来了……”
谢婉婷捂着嘴笑,突然感觉肚子一阵绞痛——不是真疼,而是「好孕符」在模拟分娩前兆。她瞪向林非丹:“都怪你!让老君把符纸撤了!”
“撤不了啊!”林非丹摊手,“这符是月老亲自加持的,得等三个月后自动失效……”话没说完,客栈的木门突然“哐当”一声倒下,太上老君拄着拐杖闯进来,胡子上挂着冰晶。
“林非丹!”老君怒吼,“我的「晨昏钟」丢了!现在仙界卯时变子时,蟠桃都在夜里开花!”
“晨昏钟?”谢婉婷挑眉,“就是那个能控制时间的大铃铛?”
老君点头:“钟体上刻着「仙凡晨昏,尽在我心」,要是被魔界拿到,能把人间变成永夜!”
林非丹皱眉:“最近魔界动作频繁,怕是和上次的裂隙有关。爹,您留在客栈看家,我和婉婷去仙界找钟。”
林震山刚要开口,谢婉婷已经拽着林非丹踏上传送符:“快走,晚了铃铛就被熔了!”
仙界的钟鼓楼一片混乱,守钟仙童抱着脑袋蹲在地上:“钟、钟自己跑了!边跑边喊「我要自由」!”
谢婉婷差点笑出声:“这破钟成精了?”
林非丹祭出「追踪符」,看着符纸指向人间方向,叹气:“看来它跑回老东家那儿了——城西土地庙,以前是钟鼓楼的旧址。”
三人赶到土地庙,只见晨昏钟卡在房梁上,钟体上贴着张「叛逆符」,正是林非丹上次误贴在仙床上的那张。谢婉婷挥刀砍向符纸,钟却突然发出刺耳的响声,地面裂开缝隙,露出下面的魔界密道。
“小心!”林非丹拽住她,“钟被魔界下了「诱敌咒」!”
话音未落,密道里涌出一群魔兵,手里举着「时间迟缓刀」,每挥一刀就能让时间变慢。谢婉婷挥刀迎战,却发现自己的动作越来越慢,像在水里游泳。
“用「加速符」!”林非丹大喊,却看见符纸在混乱中掉进密道,只好掏出「乾坤袋」,把晨昏钟收了进去。魔兵们见状,纷纷冲向林震山——他们认出了他曾是魔界棋子。
“爹!”谢婉婷想救却动不了,只能看着林震山被魔兵抓住,扔进密道深处。林非丹握紧婚锁,金光闪过,时间迟缓刀纷纷断裂,魔兵们化作黑烟消失。
“追!”谢婉婷提起裙摆冲进密道,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墙上刻着“八月十五,永夜将至”的字样。
回到客栈,谢婉婷看着空荡的前堂,攥紧了林震山留下的玉佩:“都怪我,没看好他……”
“不怪你。”林非丹轻声说,“魔界故意引我们去仙界,就是为了抓走爹,逼我用谪仙气打开通道。”
“那怎么办?”
“将计就计。”林非丹掏出晨昏钟,“这钟能逆转时间,咱们可以……”
“等等!”谢婉婷突然按住他,“你看钟面上的字!”
只见“仙凡晨昏,尽在我心”的字样竟变成了“非丹婉婷,永结同心”,钟体还散发着粉色光晕。老君惊呼:“这是「同心钟」!只有真心相爱的人才能激活!”
林非丹看着谢婉婷泛红的耳尖,突然想起假孕以来她的辛苦,轻声说:“婉婷,等解决了魔界,咱们就生个真娃娃,不用符纸的那种。”
谢婉婷抬头看他,看见他眼中的认真,突然扑进他怀里:“先救爹,其他的……以后再说。”
深夜,客栈后院的月桂树下,林非丹轻抚晨昏钟,钟体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谢婉婷握着婚锁,突然感觉肚子里的假孕反应消失了——原来真心相印,竟能压制仙界符咒。
“丹儿,你说爹会不会……”
“不会。”林非丹坚定地说,“他已经悔改了,魔界不会放过他,但我也不会放过魔界。”
话音未落,晨昏钟突然发出强光,钟面上浮现出林震山的画面——他被关在魔界裂隙旁,胸前挂着「引仙铃」,正是开启通道的钥匙。
“八月十五,就在后天。”谢婉婷握紧拳头,“咱们去接他回家。”
林非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掏出颗哭笑豆塞进钟体:“以后这钟就叫「笑泪钟」,高兴时敲出笑声,难过时敲出泪水,多有意思。”
谢婉婷白了他一眼,却在钟发出“咯咯”的笑声时,忍不住笑出声。月桂树的叶子轻轻晃动,像在为他们鼓掌,而远处的云州城,正笼罩在一片祥和的夜色中,全然不知一场大战即将来临。
(第十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