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二十二年,云知夏名义上虽是云家千金大小姐,但在云家却过得并不安好。
因此,她从未想过要依赖云家女儿的身份过活。
好在,云知夏生来便对画画有极高的天赋,自10岁起,偶遇恩师--江晚晴,得其倾力教导,已然能依靠画作养活自己。
如今的云知夏,更是在艺术界占据了一席之地,一画千金、千金难求。
事实上,哪怕离开了云家,云知夏在身份地位、在物质经济上依然富足,只是这心灵上骤然的空洞,又该如何填补呢?
云知夏看着挡在眼前高大的肖凌,头疼不已,总有一种避无可避的感觉。
“肖老师,您别急,我回想一下昨天发生了什么。”云知夏心虚地瞄了瞄脸色渐沉的肖凌。
“我只是经济学院的挂名教授,不是你的老师,你别喊我老师。”
那双象征着张狂锐利的丹凤眼竟溢出了几分委屈之意,语气也染上了几分懊恼。
早知道云知夏会一口一个老师,他就不来华大当这个什么劳什子的名誉教授了。
“好的。那……肖…凌?”
云知夏脸色微红,“肖凌”二字在嘴里反复回味,实在很是不习惯。
毕竟,她以往都是直接喊肖老师为“老公”的!!!
室内的空气越发暧昧,云知夏虽严严实实地裹着被子,但毕竟……
被子下方的她……
是少儿不宜的姿态……
云知夏轻敲了敲自己的头,阻止自己的浮想联翩。
脑海中的画面突然跳转,回忆推动着云知夏来到了一家金碧辉煌的酒店。
画面中的一切是那么地陌生,而云知夏却确实身临其中。
这是哪里?云知夏喃喃问道。
定睛一看,却在画面中,看到了她自己。
“嘶~”
这场景走向似乎不太妙哦,云知夏心里升起了几分不祥的预感。
“再来一杯!”
那是云知夏,她端着酒杯落在吧台的面板上,发出沉沉的声响。
“再来一杯!”
吧台上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有了十几个杯子。
画面中的云知夏双颊泛起鲜艳的红,被酒精迷晕了的双眼带着以往不曾有过的娇憨。
“小姐,您不能再喝了,小姐?”
原来,昨夜突逢身世变故的云知夏不知自己还能去往何处,便随意进了一家酒店。
这是云知夏人生中第一次任性地买醉,她并不清楚自己的酒量。
却不管不顾地一杯一杯猛灌着自己,任由酒精淹没理智,任由自己发着酒疯。
她以为,这是一家高级酒店,安全管理方面应该不至于太过混乱。
但她,终究是低估了人心险恶。
“女士,您已经喝醉了,需要帮您联系您的家人吗?”
云知夏生的极美,调酒师早已发现周边不轨之徒的蠢蠢欲动,如若醉倒此处,不知会引起多少事端。
调酒师的好心关切,却不小心勾起了云知夏的痛处。
家人?此刻的云知夏哪里还有家人呢?这偌大个浦西,还有哪儿是她的家呢?
“怕我喝不起吗?”她掏出一堆卡摆在台面上:“我有的是钱!都给你!”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调酒师对云知夏虽有恻隐之心,但终究不愿惹是非,只得退至一旁不再作声。
这时,一位看似绅士的西装男闻声侧目,余光在云知夏周边扫视。
见她并无同伴,举着酒杯故作慵懒地摇晃着,慢步靠近。
见云知夏颇有不省人事的姿态,西装男左手极其娴熟地环上了云知夏的腰。
举止亲昵暧昧:“女士,需要帮助吗?”
角落处的调酒师见势不妙,欲要踏步上前,西装男向暗处使了个眼色,调酒师还未靠近云知夏,便被暗处的人架了出去。
“姑娘!他们不是好人!你快跑!”
调酒师最后的善意被残忍打断,云知夏却依然迷迷糊糊不知危险。
“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和我分享吗?”
西装男故作绅士地“关心”着云知夏。
“我没有不开心!”云知夏并不愿与人攀谈,不适地想要避开来人。
而西装男好不容易盯上的极品“猎物”又怎会轻易放过?
他扣着云知夏的腰将其带入怀里,眼里满是胜券在握的得意。
“放开我!我要回家!”
云知夏见身体被禁锢,虽意识模糊、不辨善恶,但本能地想要离开,嘟囔着要走。
“好,哥哥带你回家。”西装男见云知夏眼底失去清明,已无反抗之力,低头欲要吻去。
西装男道貌岸然的恶臭熏醒了云知夏。“放开我!不要碰我!”
云知夏心下一惊,看到一个陌生的长得贼丑的男的贴着自己,慌里慌张的想要挣脱开来。
“滚开!”云知夏在推搡中抓伤了西装男,这也让西装男彻底暴露了嘴脸。
“自己一个人喝成这样,不就是来钓凯子的吗?爷顺了你的意!你就该感恩戴德谢谢爷!装什么清纯烈女!”
西装男早已观察了许久,他知道云知夏是只身一人、心无顾忌,他铆足了劲,扣着云知夏便要向包间拖去!
一旁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孩子犹豫着想要上前,却被同伴拉了去。
“这种女孩子就是故意来酒吧钓鱼的,你别坏了人家好事。”
云知夏的袖子应声被扯破。
“不要!”云知夏尖叫出声。
“救命啊!”
“救救我!我不认识他!”
酒店里的人似乎对此已见怪不怪,并没人搭理云知夏。
云知夏醉地彻底,甚至连站都站不稳,毫无反抗之力。
“救命啊!”
云知夏不死心地伸手拖住周边人的衣摆,却被冷漠地推开。
为什么?
舞池中,年轻男女们舞姿热辣,而心却冰冷。
云知夏看着纸醉金迷中的看客们,终是歇了求救的心。
手机也不知被甩到了何处,过多的酒精在身体里冲撞,云知夏的意识逐渐模糊,
哪怕抵死挣扎,依旧被拖到了监控死角的厢房前。
她死死地扣着包厢的门框,哪怕美甲断裂、鲜血渗出,也不敢松懈分毫。
因为她知道,这一进,便是万丈深渊。
“你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钱!”
云知夏力竭,她强迫自己冷静与西装男谈判。
“爷不要钱,爷只要你这个小美妞~”
云知夏强撑着怒斥道:“混账!你知道我是谁吗?!!”
西装男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手上撕扯的动作越发猖狂:
“我知道呀,你不就是云家的假千金吗?难不成云家人还会为了一个假货和我作对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云知夏悲伤垂眸,早已磨的鲜血淋漓的双手缓缓松开。
宁可杀,不可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