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康时皱眉道,“可来子也是我们养了三年的女儿,这么冷的天,你瞒着我赶走她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陈颂宜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以前也没见你有多关心那扫把星,怎么今日当起慈父来了?
我实话告诉你吧,昨日我出去逛街的时候,遇到一位老道士,他可是说了,我们关家有一个福星一个灾星,必须赶走灾星,否则我们关家灾祸不断。
这不很明显吗?我们的女儿怎么可能是灾星?来子才是,当初她的家人肯定也是因为这个才不要她的。
想想这半年来发生了多少诡异的事,这还用解释吗?分明就是那个扫把星惹来的祸事,我赶走她也是我们这个家好。”
关康时回想着家里近半年来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根据,特别诡异离谱。
也许陈颂宜说的没错,他们的知知才是那个福星,而来子是那个灾星。
片刻过后,关康时喊来家里的管家陈伯。
“陈伯,你安排人出去找阿德,让他不必再找了,至于来子,且看她的命吧。”
陈伯怔了怔,以为老爷回来了,来子小姐就有救了,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无奈之下,陈伯只能按吩咐办事。
但愿来子小姐能被好心人救下来吧,她毕竟也只是一个无辜的可怜孩子。
殊不知,关家从今以后并不太平。
次日天微微亮,陈颂宜的亲弟弟陈智勇急匆匆跑过来求助。
“姐姐,姐夫,这次你们一定要救我呀。 ”
关康时平日里最烦这个小舅子上门,只要一来,准没好事。
陈颂宜也知这个亲弟弟整天在外面惹事,可又因为只有一个弟弟,每次都帮他擦屁/股。
一旦她不帮,母亲指定会上门来指责她。
关康时喝了杯茶,淡淡道,“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
陈智勇看着关康时的眼神闪躲,欲言又止。
一旁的陈颂宜连忙说道,“智勇,你快说呀,到底又在外面惹了什么事?你不说,你姐夫怎么帮你摆平。”
陈智勇垂眸哆嗦着身体,吞吞吐吐开了口:
“昨晚我去欢乐门舞厅喝酒,跟赵鹏天抢一个舞女争执起来,愤怒之下我拿刀捅了赵鹏天一刀,赵家大哥过来找我算账,必须赔钱。”
关康时闭上眼睛,揉着发疼的太阳穴,似是对这样的事早已习以为常。
如果哪天陈智勇不惹祸了,那才是真的不正常。
要么就是开车撞了别人的摊子,要么就是手瘾大了去赌钱……就没一件正经事。
如今更是伤人进了医院,还要赔钱。
陈颂宜瞬间气急败坏了,走上前揪起陈智勇的耳朵:
“至于吗?就为了一个舞女,万一你把人给捅死了,我和你姐夫捞都捞不了你,赵家那老大是什么,混黑社会的。
他从小跟赵鹏天一块长大,可是他最疼爱的弟弟,你这是瞎了眼吗?捅上这么一号人物,你能不能争点气,别总是在外面惹事丢人现眼。”
陈智勇被陈颂宜的话给激到,气得大声吼道,“姐姐是觉得我不配当你的弟弟吗?干脆我出去被车撞死得了,就让咱们的妈以后没有人给她送终,让她痛苦一辈子吧。”
陈颂宜就这么一个弟弟,母亲更是视他为命根子。
当初陈母让陈颂宜嫁给关康时,就是看上他的财力和人脉,以后好给陈颂宜的弟弟兜底。
陈颂宜瞬间红了眼,哽咽道,“你又在说什么浑话,我只是让你以后做事不要这么冲动,也没说不帮你,这一次到底要赔多少钱?”
陈智勇抬眸看了眼一直不说话却冷着脸的关康时,缓缓开口,“十万大洋。”
听到这话的关康时将刚喝下去的茶水喷了出来,顿时就坐不住了。
“十万大洋?他们赵家怎么不去抢?你只是捅了赵鹏天一刀,又没要他的命,把我们当冤大头不成?十万大洋没有,一百大洋倒是可以给。”
陈智勇瞬间慌了,跪着挪过去扯了扯关康时的裤腿,哭着说道:
“不,姐夫,你一定要救我,虽说我只捅了赵鹏天一刀,可却是致命的位置,赵鹏天到现在都还没脱离危险,他大哥说了,不给钱就要了我的命。
姐夫,姐姐,我不能死,我妈就我一个儿子,我要是死了,她肯定会很难过的,姐姐,你难道要让妈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陈颂宜心软了,连忙去求关康时:“老关,你就帮帮智勇吧,我就一个弟弟,再说了,这十万大洋你又不是没有,不能让赵家那老大要了智勇的命呀。”
那可是十万大洋,虽不至于让关康时倾家荡产,可也算是切到了大动脉,极其伤身。
见关康时还在犹豫,陈颂宜继续哭诉道,“老关,你这一次可不能见死不救,智勇可是我们知知的舅舅啊,以后知知长大了,问起她的舅舅,我该如何回她。
你知道的,我只有一个弟弟,没了他我也会活不下去的,难不成你想让知知从小就没了娘,没了娘的孩子可得多可怜。”
最后关康时还是松了口,十万大洋点头给了,总不能让这个家支离破碎吧。
这个包袱是扔不掉了!
谁让自家妻子是个扶弟魔,不帮就跟弟弟一起去死。
陈智勇总算松了口气,道谢过后赶紧离开。
结果心口堵上来的气还没消下去,关康时的弟弟也来了。
关华荣一身狼狈跑到陈智勇跟前,脸上还沾了不少灰,身上还散发着阵阵酒味。
陈颂宜直觉没好事,赶紧回房找女儿去了。
关康时顿生一个不祥的预感,赶紧抽了一口雪茄。
“说吧,什么坏消息?”
刚刚都出了十万大洋给小舅子,没有什么打击是不能接受的。
关华荣“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沙哑道,“大哥,纺织厂……”
此时,关康时拿着雪茄的手抖了一下,强装镇定开口道,“纺织厂怎么了?”
那纺织厂原本是关康时的产业,只是关母觉得做大哥的就应该帮衬帮衬弟弟,不能让他什么生意都不沾,整天无所事事。
关康时这才把纺织厂转给弟弟来管,可是能赚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