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4
仪式有条不紊的进行。
姜挽歌与萧牧卿拜堂成亲，可一直到最后，成亲宴结束，姜挽歌都没瞧见心中想要瞧见的那个身影。
她眼底满是失落。
她与萧牧卿当时商议的是假成亲，以此来逼宋鹤辞出来抢亲。
可宋鹤辞没来。
成亲仪式都进行了，她与萧牧卿又要如何处理？
姜挽歌在新房门口徘徊，犹豫之下还是走进了房。
毕竟是第一日，若她不去，恐怕府内下人会有议论。
今夜就让萧牧卿在外塌上将就一晚，就当给自己一个保障。
毕竟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却为了能让宋鹤辞回来，牺牲了自己的名声与婚姻，假成亲嫁给了萧牧卿。
而且她一直拿他当兄长，自然要对她多加照顾。
可她才关上门，萧牧卿便拿着交杯酒凑了上来。
“挽歌，我们来喝交杯酒吧。”
见姜挽歌面上带着些抗拒，萧牧卿连忙开口，“交杯酒是准备好的，要是不喝，我怕明日会有人说闲话，发现端倪......”
看着萧牧卿的脸，姜挽歌还是叹了一口气，喝了下去。
随后，她坐在了外塌上，准备和衣而睡。
可没多久，身边就传来细细簌簌声。
姜挽歌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她猛得睁开眼，发现萧牧卿只穿着单薄的衣衫坐在她身侧。
她警惕的问“你干什么？”
萧牧卿却笑着凑上前来。
“挽歌，我心悦你许久了。”
“你看，宋鹤辞知道你要跟别人成亲都没来，他就是不爱你。”
“你真的要为一个不爱你的人守身如玉吗？”
萧牧卿笑容暧昧，一双修长的手搭在姜挽歌肩上。
姜挽歌推开萧牧卿，猛地站了起来。
“萧牧卿，你知道，我只把你当成兄长。”
“可我不止想当你的哥哥！”
萧牧卿大声道，“姜挽歌，我从小心悦于你，而且我们已经成亲了！”
“是假成亲。”姜挽歌否认，“等鹤辞回来后，我便向全京城坦白。”
“不！我不肯！我就是你的驸马，你不能甩掉我！”
姜挽歌无奈，看着萧牧卿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心里只有鹤辞，我们不可能的。”
随后，她不顾萧牧卿的挽留，径直推门离开。
公主府发生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如今的我与夫人，正在江南游玩。
五年前就想要去的地方，如今终于去了。
陪在我身边的，还是一个我爱，并且爱我的人。
距我们成亲也有一月了。
时间让我们的感情变得越来越好。
我们在江南游玩的快乐。
一日，我刚出门，就被一道熟悉的身影堵住。
姜挽歌面容憔悴，眼眶泛红。
“鹤辞，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没有想到她会找我，更没想到她会找到这里。
我眉头微蹙，“你找我干什么？”
“鹤辞，我很想你。”
姜挽歌眼里满是深情，“你生气归生气，为什么要把定亲信物退回来？”
“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你的气应该消了吧，跟我回京城成亲可好？”
我疑惑的看着她。
“你都能查到我去了哪儿，难道没查到我已经成亲了吗？”
姜挽歌摇了摇头，“查到了，但我不相信。你那么爱我，又怎么会娶别人呢？”
“这肯定是你故意露出来，让我着急的。”
我嗤笑，还未开口，身后就传来了夫君的声音。
“公主殿下，不好意思，鹤辞已经和我成亲了。”
妻子快步走到我身边，牵住我的手，警惕的看着姜挽歌。
姜挽歌瞳孔瞬间瞪大。
“孟棠？怎么是你！”
孟棠顿时笑出了声，不仅不松手，身子还往我这靠了靠。
“公主的耳朵好像有些不好使。我方才说的话你没听清楚吗？”
“我说，鹤辞已经跟我成亲了。”
孟棠挑眉看着姜挽歌，再次重复，“倘若公主还未听清，我可以再说一遍，如今，鹤辞是我的夫君。”
“不可能！”
姜挽歌顿时惊讶出声。
“鹤辞与我互生情愫五年，怎么可能与你有交集？更不可能与你成亲！”
随即，她一脸无奈的看着我，“鹤辞，你就算想要气我，也不能真找个其她男人来吧。”
“之前是我的错，因为担心萧牧卿，推迟了我们的婚约，但如今我已经处理好了，只要一回京，我们便可成亲。”
“别生气了，好吗？”
我轻轻笑了，“我没生气。”
姜挽歌的眼睛瞬间亮了，她上前一步，想要握住我的手。
我后退一步躲开。
“因为没有必要了。而且，我是真的与孟棠成亲了。”
姜挽歌难以置信的后退一步，摇着头。
“不......”
而我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或许是我的目光过于平淡，姜挽歌的动作逐渐暂停下来。
她知道了，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为什么......”
良久的沉默过后，姜挽歌终于轻声开口。
她也不需要我的回答，而是自顾自的说的下去。
“是因为那日我偏袒萧牧卿了吗？可我只是因为他身子弱，怕他生病，告状让你受苦。”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可以回来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默默的停了下来。
她望着我，眼里满是祈求。
还没等到我开口，身边的孟棠就打断了她。
“公主殿下，请你自重。”
“鹤辞是我的夫君，你当着我的面挖墙脚好像不太好吧。”
姜挽歌的脸上瞬间出现了怒气，却骤然消失。
她知道，自己现在并无身份指责孟棠。
又是许久的沉默。
时间已经不早，我和孟棠今日还准备去江南名寺苏寺拜佛求平安。
于是我开口，“没事了吧？没事了就回去吧，萧牧卿还在京城等你呢。”
“不！我不要他，我只要你。”
姜挽歌摇着头。
“我跟萧牧卿只是假成亲，没发生什么，我只是刺激你，让你回来。我一直拿她当妹妹。”
她又开始诉说自己的深情。
我听的烦躁，捏了捏一边妻子的手。
妻子立刻知晓了我的意思，开口打断她。
“行了，公主殿下，别说了。这里没人想要听你的忏悔。”
“你做了就是做了，再怎么解释，都不能否认，你之前变心的事实。”
“你是真的看不懂萧牧卿的暗示，还是真的把萧牧卿当哥哥，自己心里清楚。”
孟棠没有给姜挽歌否认的机会，接连不断的说着。
“鹤辞没怎么跟我说过他与你们的事情，可我从只言片语中就能听出，他被你伤的很深。”
“你偏爱萧牧卿，为了萧牧卿对鹤辞不管不顾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后果？”
孟棠嘲讽的望向她，“女人最懂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姜挽歌浑身僵硬，望着我嘴唇张合，却吐不出半颗字来。
我望着她现在的模样，只觉得好笑。
孟棠说的对。
姜挽歌护着萧牧卿的时候，她不是看不出我的哀求与痛苦，可她还是弃我不顾，毅然决然的选择萧牧卿。
她之前的解释也说明了，她不是不知道她的行为会让我难过，可她还是做了。
归根结底，还是她不够爱我。
我给过她很多几乎，可她从来不珍惜我，如今，又装作深情的样子。
没有意义。
我不想再与她浪费时间，于是淡淡开口。
“姜挽歌，我现在的生活很好，很幸福，我也很爱我的妻子，请你别再纠缠我了。”
说完，我牵着妻子的手，径直绕过姜挽歌，离开了。
背后，姜挽歌的肩越来越耸动，身子也越来越颤抖。
最后，她的眼角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来。
她知道，她彻底失去我了。
5
晚上，我与妻子从苏寺回来，没有在门口见着姜挽歌。
我们又在江南待了一个月，临近新年，我们便启程回了京。
在江南的几个月，我与夫君的感情更好了。
夫君温柔体贴，事事以我为先。
回京后不久的一日，妻子用午膳时突然有些犯恶心想吐。
母亲瞧见她的样子，有些担心，便让人唤来府医。
“喜脉，少夫人这是有喜了！”
我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母亲也惊喜的捂住了嘴。
母亲与父亲是一对神仙眷侣，父亲没有通房侍妾，只有母亲一人。
而且母亲生我的时候伤了身子，从此不能怀孕，所以家里只有我一个独子。
而妻子肚子里的，是府内唯一的孙辈。
母亲高兴极了，连忙派人喊我和父亲回来。
很快，我就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一见到孟棠，我就兴奋的抱起她转了个大圈，随后又小心翼翼的把她放下。
“棠棠，谢谢你！”
后面，我与孟棠感情更好了。
而姜挽歌也再次找上门来。
这次，她直接被孟棠派人拦在了外面。
“孟棠，你能不能......能不能把鹤辞让给我......”
姜挽歌脸颊苍白凹陷，发髻散乱，眼眶泛红，哀求着。
没想到堂堂公主也会有如此卑微的一日，孟棠有些诧异，说出来的话却毫不心慈手软：“鹤辞不是物件，不是能让来让去的，你配不上他。”
“而且我现下已经怀孕了，你别来打扰他了。”
姜挽歌听见孟棠怀孕了以后，顿时失了精气神。
她捂着脸，蹲在墙角痛哭流涕。
后来，她再也没有找来。
再后来，我从孟棠那听到了京城趣事，是有关姜挽歌的。
那日，姜挽歌一回去就写了和离书送给了萧牧卿。
萧牧卿不敢相信姜挽歌竟然这么决绝的要与他和离，更不甘心失去公主府的荣华富贵，于是，在姜挽歌的借酒消愁的酒里下了药。
姜挽歌与萧牧卿春宵一度。
可等姜挽歌清醒后，就不顾她母亲的劝阻，怒气冲冲的把萧牧卿赶出了府。
萧牧卿不甘心，想要堵姜挽歌，还想拿姜挽歌的清白做筹码。
但毫无用处。
萧牧卿又气又疯，最终趁姜挽歌不注意刺杀了她。
好在他被侍卫及时拿下，姜挽歌没受重伤，却永远失去了生育功能。
我听着妻子说完后，一阵唏嘘。
妻子捧着我的脸，柔声道，“还好，是我嫁给了你。你放心，我们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我相信你。”
我点了点头。
窗外微风拂过，春日又至。
我知道，我的新生，也同春日，一起来了。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