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从外面回来,手里多了一把崭新的黄铜锁。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慢条斯理地将锁头装在自家门上,“咔哒”一声,清脆地锁上。
这声响,仿佛一块石头投进了后院平静的池塘,瞬间激起千层浪。
在六十年代的京城大院,为了争夺“文明大院”的荣誉,家家户户夜不闭户,门上加锁,这无疑是在打整个院子的脸。
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迈着官步第一个走了过来,他清了清嗓子,表情骤然严肃。
“陆宁,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四合院马上就要评选文明大院了,你这门上加个锁,不是成心给我们院子抹黑吗?
你这是破坏集体荣誉!”
一大爷易中海也紧跟着走了过来,脸上挂着他那标志性的伪善笑容。
“就是啊陆宁,刘哥说得对。
咱们院里邻里邻居的,从来没有锁门的习惯。
你这一上锁,不就等于告诉外面的人,我们院里有小偷吗?
这要是让街道办的领导看见了,咱们的文明大院还评不评了?”
陆宁眉毛一挑,转过身,好笑地看着这两个道貌岸然的管事大爷。
“评文明大院?
行啊。
那我问问一大爷,您能保证我们院里绝对安全,谁家都不会丢东西吗?”
易中海被问得一愣,语气一顿:“这……邻里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互相信任嘛。”
“信任?”陆宁冷笑一声,“信任能当饭吃?
还是信任能让丢了的东西自己长腿跑回来?
远的不说,就说贾家吧。
贾张氏前两天顺走我一把花生米,这算不算偷?
院里丢鸡摸狗的事少了?
粮食越来越紧张,谁能保证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人不会变本加厉?”
陆宁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众人心头。
院里不少人家里都或多或少被贾张氏“顺”走过东西,只是碍于面子和一大爷的和稀泥,一直没撕破脸。
现在陆宁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不少人看贾家的眼神都变了。
刘海中眼珠一转,心里也开始盘算起来。
陆宁说得对,这年头,什么荣誉都比不上一家人的口粮重要。
他暗自琢磨着,是不是也该去买把锁。
“文明大院”那牢不可破的共识,在陆宁这把小小的铜锁面前,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陆宁你个小王八蛋!
你血口喷人!”
陆宁话音刚落,贾张氏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从屋里冲了出来,双手叉腰,一脸怒气地看向陆宁。
秦淮如跟在后面,一脸为难地拽着她的袖口:“妈,您少说两句。”
贾张氏一把甩开秦淮如,指着陆宁的鼻子骂道:“我那是拿!
拿不叫偷!
你懂不懂?
你个没了爹妈的野种,工作名额都让人顶了,还有脸在这儿嚷嚷!
我看你就是嫉妒我们家东旭!”
贾东旭也从屋里一瘸一拐地走出来,手里还拎着一根擀面杖,色厉内荏地给贾张氏助威。
陆宁瞥了他一眼,目光重新落回贾张氏身上,嘴角挂着一丝嘲讽。
“不问自取,便是偷。
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道理,要不要我报警,让公安同志来给你好好上一课?”
“报警?”
贾张氏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有些发虚,但嘴上依旧不饶人:“你敢!
你个天杀的,我今天撕了你的嘴!”
贾张氏推开再次上前劝阻的秦淮如,竟然真的抄起墙角的一根木棍,就朝陆宁冲了过来。
“妈!
别!”秦淮如惊呼。
贾东旭见状,也挥舞着手里的擀面杖,吼道:“敢欺负我妈,我打死你!”
院内众人一片哗然。
许大茂躲在人群后面,看得是眉飞色舞,恨不得他们打得再热闹点。
而阎埠贵则悄悄把自家孩子拉到身后,生怕被波及。
一大爷易中海的脸色铁青,他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
本想上前干预,可一接触到陆宁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立刻就想起了聋老太太“烈属”身份的秘密,顿时投鼠忌器,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面对持棍冲来的贾家母子,陆宁毫无惧色。
经过易筋经和洗髓丹的改造,他的身体素质早已远超常人,对付这两个常年不动、一个肥胖一个残废的家伙,简直是易如反掌。
陆宁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眼神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玩味。
贾张氏和贾东旭被他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弄得心里更加没底,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两人只能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就在木棍即将落下的瞬间,陆宁的目光越过两人,冷冷地扫视了一眼脸色阴晴不定的易中海。
那眼神里充满了警告,仿佛在说:易中海,你今天要是敢拉偏架,包庇贾家,我立马就把聋老太太的底细给你抖个底朝天!
易中海心中咯噔一下,脚步仿佛被钉在了地上,再也无法挪动分毫。
电光火石之间,贾张氏的木棍已经带着风声,恶狠狠地朝陆宁的头上砸来!
冲突,一触即发!
陆宁暗自筹划着,正好借这次机会,彻底在四合院立威,把易中海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权威,彻底砸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