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系统声音机械而冰冷,“好的,已启动真相揭露程序。”
05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因为过度虚弱而再次倒下。
房门被猛地推开,白曼丽满脸怒容地冲了进来,她眼眶猩红,在我脸上狠狠甩了两巴掌,
“我们的孩子没了!傅临渊,都是因为你,这下你满意了吧?”
我看着眼前的女人,冷笑一声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我知道现在不管我怎么解释,白曼丽都不会相信我,只会白费力气。
我无所谓的态度,更加激怒了她。
她一把将我拖下床,沉重的铁链与地面发出猛烈的碰撞,我的脚脖被震得生疼,忍不住痛苦地叫出了声。
可她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墨白他想不开差点自杀,我要你跪着给他道歉,直到他醒过来!”
说话间,我已经被拖到了沈墨白的床边。
这时,沈墨白醒了。
他哭红了双眼,无助地看着白曼丽,“曼丽姐,我们的孩子还在吗?”
白曼丽抱着他柔声安慰,眼里满是心疼,“墨白,孩子没了我们可以再要,等养好身体,我再为你生一个孩子。”
沈墨白闻言情绪更加激动,他愤怒地朝我嘶吼,“都是你,全都是因为你!”
白曼丽任由沈墨白朝我发泄着怒火,冷声说道,“今晚你就跪在这里赎罪,直到墨白满意为止!”
说完,她转身出了房门。
刚出房门,沈墨白便嗤笑一声看向我,“傅临渊,外界都传言大姐大白曼丽爱你如命,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啊!”
“你知道吗,那场绑架是我自导自演的。这孩子来的根本不是时候,我中了情毒,就算孩子生下来也会不健康。”
“我不过略施手段,她便与你离了心。”
“我相信很快,她便会与你离婚,完全成为我的!”
他的话并没有激怒我,我只平静地看向他,
“这女人,你想要便给你吧,我不要了!”
说完,我闭上眼睛,再也没有开口。
沈墨白看着我狼狈的模样,似乎是觉得我再也不是他的对手,也没有继续纠缠。
就这样,我在沈墨白的房间跪了一整夜。
直到天蒙蒙亮,系统冰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您即将脱离世界,倒计时:五四三二一。”
我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涣散,身体渐渐变得透明。
白曼丽推开门后傻眼了,她惊呼道,“傅临渊呢?”
06
她的惊呼声吵醒了床上的沈墨白。
沈墨白不明所以地看向他,“曼丽姐,你在说什么,谁是傅临渊?”
白曼丽只觉得沈墨白刚刚失去了孩子,伤心过度,才会说胡话。
她焦急地冲向门口,询问两个把守的手下,“傅临渊去哪里了?”
可她得到的回复依旧是,“不知道什么傅临渊,我们是奉您的命在尧先生门口守着。而且昨晚也没有什么人出入。”
她着急了,“就是傅临渊啊,我的丈夫!”
可得到的却是手下们面面相觑,“您的丈夫不是沈墨白吗?”
白曼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么大一个活人突然失踪了,而且现在所有人竟然都不知道傅临渊是谁。
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她疯了似的冲进监控室,死死盯着屏幕里昨日的画面。
可本该出现傅临渊的地方,只有空荡荡的走廊,连一道残影都没有。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她颤抖着指尖划过屏幕,突然发现所有与傅临渊有关的录像文件竟都变成了乱码。
手机相册里上千张合照也在他眼前一张张消失,最后只剩下一片灰白。
沈墨白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怯生生地递来一杯温水,“曼丽姐,你是不是太累了?”
白曼丽看了他一眼,莫名有些烦躁。
就在这时,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沈墨白与两个自己最信任的姐妹串通一气绑架自己的画面。
沈墨白说,“这个孩子肯定是不能要的,不如借此机会让白曼丽着急上火失去孩子,然后栽赃给傅临渊,让她彻底从白曼丽身边离开。”
两个姐妹应和着,“我们早就看傅临渊不顺眼了。他对白曼丽太过衷心,我们干什么都干不成!”
她不可置信地晃了晃脑袋,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会出现这种奇怪的画面。
但是她却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她想起那天沈墨白失踪,自己是如何不分青红皂白就认定是我做的。
白曼丽突然发疯似的冲回卧室,翻箱倒柜地寻找着什么。
最终在保险柜最底层,她找到了我们的结婚证。
可当她颤抖着手翻开时,却发现配偶栏上赫然写着“沈墨白”三字。
她跌坐在地,面色惨白如纸,“这不可能!”
这时,她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
视频里,清晰地记录着沈墨白和那两个手下密谋的全过程,包括他如何自导自演绑架案,如何给白曼丽吃了堕胎药导致她流产栽赃给我。
白曼丽痛苦地抱住头,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可是,一切都晚了!
07
白曼丽开始疯狂地寻找我的下落。
她动用了所有黑道关系,悬赏千万寻人,甚至不惜与敌对势力合作。
可所有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她,在他们眼中,白曼丽的丈夫一直都是沈墨白。
一周后,她独自来到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海边。
夕阳下,她跪在沙滩上痛哭流涕,“临渊,我错了,求你回来。”
就在这时,海浪卷来一个漂流瓶。
瓶子里装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我清秀的字迹,
“白曼丽,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彻底消失了。不是离开,而是从未存在过。”
“系统给了我七天时间,我本可以挽回一切,但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心死。永别了,希望你和沈墨白幸福。”
纸条在她手中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白曼丽发了疯似的扑向大海,却被赶来的手下死死拉住。
她被手下拖回岸上时,眼神空洞得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沈墨白听闻消息匆匆赶来,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他却还是故作镇静地凑上前,“曼丽姐,你这是怎么了?别这样吓我。”
白曼丽猛地抬头,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沈墨白,那眼神中充满了恨意与厌恶,“你还有脸来?”
沈墨白被她的眼神惊得后退几步,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曼丽姐,你在说什么呀?我好担心你。”
“住口!”白曼丽怒吼一声,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痛苦。
“我已经知道了一切,你自导自演的绑架,还给我吃了堕胎药让我流产后栽赃给临渊,你怎么这么狠毒!”
苏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曼丽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临渊,什么流产?”
白曼丽站起身,踉跄着走到沈墨白面前,“够了!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这些年,我竟然一直被你蒙在鼓里,伤害了最爱我的临渊!”
说着,她一把推开沈墨白。
沈墨白摔倒在地,眼泪夺眶而出。
可这一次,白曼丽没有了往日的心疼,只有满心的懊悔与愤怒。
08
回到家,白曼丽走进曾经和我的婚房,如今这里已经被沈墨白布置得面目全非。
她疯狂地将房间里属于沈墨白的东西全部扔出窗外。
那些华丽的装饰品、昂贵的衣物散落一地,如同她破碎的心。
她坐在床边,抚摸着曾经我睡过的位置,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她开始回忆和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如今都变得无比清晰。
我总是会在她忙碌到深夜时,默默为他准备一碗热汤。
每次她受伤,我都会心疼地为她包扎伤口,眼中满是担忧。
即使在她一次次为了沈墨白伤害我之后,我依然会在她出门时,轻声叮嘱她注意安全。
而自己呢?却一次次用冷漠和伤害回应我的爱。
白曼丽痛苦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临渊,我怎么就这么蠢,这么瞎!”
她突然想起我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只要你开心,我怎么样都没关系。”
当时的她只当是我的妥协,如今才明白,那是多么深沉的爱。
白曼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只是一遍遍地看着和我仅存的几张模糊的照片。
照片里我灿烂的笑容,刺痛着她的心。
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精神也濒临崩溃。
可她却觉得,只有这样的痛苦,才能让她稍微减轻一点对我的愧疚。
沈墨白试图接近她,却一次次被她冷漠地驱赶。
曾经在她眼中温柔体贴的沈墨白,如今只剩下满心的算计与欺骗,这让她感到无比的厌恶。
09
与此同时,我彻底脱离了这个世界。
系统将我带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在这里,我遇到了一个叫陆依然的女人。
陆依然站在阳光里,轮廓分明得像一幅精心勾勒的素描。
她递给我一杯热可可,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手背,温暖得让我心头一颤。
她的声音温柔而有力,“听说你是新来的插画师?我很喜欢你的作品。”
我怔怔望着她琥珀色的眼睛,那里盛着我从未在白曼丽眼中见过的纯粹欣赏。
没有算计,没有权衡,只是单纯为我这个人而停留的目光。
很快,我们便坠入了爱河。
她的热情开朗将我从过去的阴霾中一步步拉了出来。
陆依然带我去看海的那天,夕阳将整个海面染成金色。
她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钻戒,眼睛亮得像是盛满了星光。
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临渊,你愿意娶我吗?知道这太快了,但我等不及了。”
我看着她被海风吹乱的头发,突然想起白曼丽从未向我求过婚。
我们的婚姻,更像是大姐大对救命恩人的一种报答。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我用力点头,“我愿意。”
陆依然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戴在我手上,紧紧抱住我。
她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膛,和白曼丽永远冷静自持的心跳完全不同。
她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我会让你幸福的!”
......
婚礼定在三个月后。
陆依然坚持要给我一个完美的婚礼,每天午后,她都会神秘兮兮地躲进书房,写着长长的计划清单。
“西装要定制吗?”
“你喜欢户外婚礼还是教堂?”
“请柬用烫金的好不好?”
她事无巨细地询问我的意见,生怕有一丝不完美。
这种被珍视的感觉,让我常常在深夜醒来时,看着熟睡的她,忍不住落下泪来。
10
婚礼前一周,我和陆依然去试礼服。
当我穿着干练的西装从试衣间走出来时,陆依然的眼圈瞬间红了。
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像个第一次约会的小女孩。
她声音哽咽,“临渊,我一定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女人。”
就在这一刻,礼服店的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踉跄着冲了进来,她的目光在看到我的瞬间凝固了。
她嘶哑地喊着我的名字,“临渊,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惊恐地后退,是白曼丽,她为什么会找到我?
陆依然立刻挡在我面前,“女士,你认错人了。”
白曼丽充血的双眼死死盯着我,“临渊,是我啊!”
她跌跌撞撞往前扑,却被陆依然稳稳拦住。
她身上的血腥味混着海风咸涩扑面而来,沾着血渍的手指几乎要碰到我的西装,
“临渊,我知道错了!系统说只要我找到你,就能重启世界…”
我浑身发冷,踉跄着后退几步险些摔倒,“系统?”
陆依然眼疾手快搂住我的腰,温热掌心贴着后背传来安定的力量。
记忆如潮水翻涌,我突然想起离开前系统那句冰冷的话,“脱离后,这个世界将彻底清除你的存在印记”,难道白曼丽打破了规则?
沈墨白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他穿着素雅的西装,手里捧着精致的白玫瑰,与白曼丽狼狈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他眼神怨毒地盯着我,突然尖声笑起来,
“白曼丽,你疯够了没有?全城都在传大姐大为了个不存在的男人发疯,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白曼丽猛地回头,眼底布满血丝,“闭嘴!你以为删除所有痕迹就能抹去他的存在?那天你故意在我的牛奶里下堕胎药导致我流产,还栽赃给临渊,监控虽然没了,但我永远记得你得逞后那副嘴脸!”
沈墨白脸色瞬间惨白,手中玫瑰簌簌掉落花瓣。
陆依然敏锐察觉到异样,低声问我,“临渊,需要我报警吗?”
我攥紧她的手,指甲几乎掐进她的皮肉。眼前这幕太过荒诞,我甚至怀疑是系统设置的惩罚关卡。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在颤抖中却透着坚定,“白曼丽,你当初为了沈墨白一次次践踏我的尊严,现在凭什么觉得一句‘我错了’就能重来?”
白曼丽踉跄着跪坐在地,破碎的呜咽混着粗重喘息,
“临渊,我每天都在后悔。你消失后,我去了所有我们去过的地方,可他们都说从没见过你…”
说着,她突然扯开衣领,肩上狰狞的疤痕纵横交错,
“这是我用匕首刻的,每一道代表一次伤害你的瞬间。系统说你在新的世界,我杀光了所有阻挠我的人,哪怕要坠入深渊,我也要…”
“够了!”我捂住耳朵,眼泪不受控制地砸在西装上。
陆依然将我轻轻搂进怀里,柔声安抚道,“别怕,有我在。”
沈墨白突然冲上前,一拳揍向我的脸,“都是你!抢走曼丽姐还不够,现在还要毁掉一切!”
陆依然侧身避开攻击,反手扣住他的手腕。
就在这时,白曼丽眼中闪过狠厉,不知何时摸出的匕首直直刺向沈墨白。
11
我尖叫出声,陆依然迅速将我护在身后。
鲜血溅在白色西装上,像盛开的红梅。
沈墨白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腹部的刀柄,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白曼丽松开手,任由他软倒在地。她转身对我露出病态的微笑,“临渊,现在没有人能分开我们了。”
警笛声由远及近,陆依然立即拨打急救电话,同时警惕地盯着白曼丽。
我浑身发抖,看着这个曾经深爱过的女人,如今却像个陌生人。
我哽咽着说,“白曼丽,你疯了?”
她痴迷地看着我,伸手想触碰我的脸,“为了你,我早就疯了。”
陆依然挡开他的手,声音冰冷,“离我的未婚夫远点。”
白曼丽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鸷,“你的未婚夫?临渊是我的丈夫!我们举行过婚礼!”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那是另一个世界的事了,白曼丽,我们早就结束了。”
警车和救护车同时到达,医护人员迅速将沈墨白抬上担架。
警察控制住白曼丽,她挣扎着,目光始终锁定在我身上。
“临渊,我会找到你的!无论你在哪个世界,我都会找到你!”
她的声音渐渐远去,礼服店内恢复平静,只剩下满地狼藉和淡淡的血腥味。
陆依然紧紧抱住我,“没事了,都过去了。”
我靠在她怀里,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那一刻,我无比确信,我的选择没有错。
12
而白曼丽,据说她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她日复一日地对着空气说话,仿佛那里站着一个看不见的人。
有时她会突然安静下来,对着窗外微笑,仿佛看到了什么美好的景象。
护士们说,她常常念叨着一句话,“临渊,下个世界,我一定会做个好人。”
一周后,我和陆依然如期举行了婚礼。
阳光透过教堂的彩绘玻璃洒在我们身上,她温柔地为我戴上戒指,在众人的祝福中我亲吻她的额头。
她在我耳边轻生承诺,“我会用一生来守护你。”
我微笑着点头,心中最后一丝阴霾也消散在明媚的阳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