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睛。
妻子的遗像在眼前浮现，她说要我照顾好她们。 现在，是她们在折磨我，在一刀刀剜着我的心。 我拿起笔，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我将母亲的骨灰葬在郊外的山坡上。 那里有她最爱的茉莉花，微风轻抚过花香阵阵。我在墓碑前坐了一夜，告诉她以后我会常来看她。 可第二天一早，萧逸尘的视频就发了过来。 画面里，我母亲的坟被挖开，骨灰盒被他用力踩在脚下。 “咔嚓——” 骨灰盒碎裂的声音，像是有人用锤子狠狠砸在我心上。 “赵明渊，你妈的骨灰，我拌饭喂狗了！”萧逸尘在视频里狂笑，手中抓着一把灰烬，“味道还不错呢！小狗非常喜欢吃。” 我握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 屏幕上，他将骨灰撒向风中，然后对着镜头做了个飞吻的动作。 目眦欲裂。 我冲出家门，直奔柳清欢的别墅。她正在花园里修剪玫瑰，看到我满身狼狈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讥讽。 “你看到了？”她放下剪刀，“谁让你先伤害了逸尘。” “柳清欢！”我冲上前抓住她的肩膀，“你怎么能让他这么做！” 她轻松挣脱，拍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这叫公平的报复。你动手打了他，他就有权利反击。” “他毁了我母亲的遗骨！” “遗骨而已。”柳清欢不以为然，“反正人都死了，骨灰有什么用？倒不如让逸尘出口气。你应该感谢我们还给你留了个墓碑。” 她的话像毒液一样腐蚀着我的心脏。 就在这时，萧逸尘从屋里走出来，看到我就张开双臂：“妈妈，你看赵叔叔又来欺负我了！” 柳清欢立刻护住他，眼神凶狠地瞪着我：“你还想对逸尘做什么？” 萧逸尘在她身后冲我做鬼脸，那张脸带着恶魔般的笑容。 我想说什么，柳清欢已经掏出手机，当着我的面给萧逸尘转账。 “叮——” 一千万到账的提示音响起。 “干得漂亮的奖励。”她摸摸萧逸尘的头，“下次有人欺负你，就继续这么做。” “谢谢妈妈！”萧逸尘抱住她，然后挑衅地看向我，“赵叔叔，你还有什么遗物吗？我很乐意帮你处理。” 我看着他们拥抱的画面，心中最后一丝温情彻底熄灭。 对亡妻的承诺？ 爱屋及乌的责任？ 都是笑话。 我转身离开，他们在我身后肆意大笑。 回到家，我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许久未曾联系的号码。 我的声音嘶哑，“我一无所有了。我的公司，一百亿，你敢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