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九天神君,掉落人间也得脱层皮。
我被迫每世娶她为妻,保她荣华富贵,代价却是不得善终,痛苦而亡。
第七世,韩绛雪虽是宫女所生,却自命不凡,扬言自己生来就是做这世上第一女帝的命格。
因此她触怒龙颜,被赶出宫外,母妃也被打入冷宫,受尽欺辱唾骂。
但有契约牵绊的韩绛雪自有高人指点,拂尘直指丞相府的高门槛。
人人都说韩绛雪疯了,跪在丞相府外,三叩九拜要下嫁给我这个不受宠的庶子。
新婚夜,韩绛雪粗暴地扯开我的外衫,盯着我胸口的莲花印两眼露出贪婪精光。
“果真果真,是那老道说的莲花印。”
随后便将我丢弃在雪地里,长剑直抵我的喉咙。
“若那老道所言为虚,明日你便血溅当场。”
次日,冷宫俞妃忽复皇宠,被册封为皇贵妃。
韩绛雪也被召进宫,获得封地千顷。
自此之后,韩绛雪扶摇直上。
她随手指的荒山都能挖出金矿,十年未降甘霖的旱地,韩绛雪一句“雨来”,顷刻便大雨倾盆。
凡由韩绛雪率领的军队,未到战场,敌方便突遭瘟疫,溃不成军,被她轻松拿下。
短短三年,韩绛雪已位高权重,荣登皇太女之位,成为未来的储君。
只待我灰飞烟灭,她便可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可如今老道已死,她便自视清高,觉得能有今天都是因为她有天子之命,而不是靠我这个愈加病重丑陋的驸马。
如今皇帝心疾频发,朝政动荡,那些本就不服韩绛雪的皇子蠢蠢欲动。
能嫁给萧桦这个丞相嫡子帮她稳权,她求之不得。
我亦是。
待我恢复自由之时,必是她挫骨扬灰之日。
韩绛雪松开我时,一口鲜血又堵在我喉咙口。
萧桦蹲下身,指节狠狠叩住我的下巴,附在我脸庞耳语。
“你不过一个下人生的庶子,凭什么嫁了个没用的公主,却走狗屎会成为未来的主君。”
“绛雪已将休夫之意上报皇上,如今她怀了我的孩子,未来的主君,只会是我。”
我一口血沫喷在萧桦脸上,凄惨一笑。
“弟弟,这富贵,我怕你接不住。”
萧桦胡乱擦去脸上血污,气愤地对着下人大叫:“给我上断嗣杵。”
我瞳孔骤缩。
断嗣杵,就是用手臂粗的木杵捶打男人身体,直到被折磨得失去生育能力。
这一晚,我的嚎叫声和韩绛雪欢好的声音夹杂在一起。
恨意滔天,染红了天边血月。
我吊着半条命等了许久,终于有人来长公主府通报。
皇帝心疾再次复发,不仅谁都不见,就连所有奏折都被退回,其中就包括韩绛雪要休夫的帖子。
果然,有契约在,韩绛雪休夫不是易事。
若想彻底去除契约,需由韩绛雪亲手剜去我心口的莲花印。
但这法子却无法由我亲口说出。
我必须要主动做些什么了。
为了冲喜,皇帝在凤凰山设了春猎,邀请众人参加。
春猎当日,萧桦一身浮光锦,骑在汗血宝马上英姿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