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血月命轨:当社畜回溯师遇见追命 KPI 小姐姐

秋分前夜的雨跟依萍找她爸要钱那天一样大,我蹲在「老字号当铺」的破柜台后面,盯着胡桃木桌面上慢慢晕开的血珠子发呆。指尖刚戳破的伤口还在冒血,跟楼下奶茶店爆单时的珍珠一样止不住 —— 没办法,谁让眼前这位西装革履的中年大叔非得加钱看亡妻最后 72 小时的命轨。

“大师,能看到我老婆到底怎么没的吗?” 大叔攥着袖口的手背上,三道平行刀疤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微光,像极了游戏里氪金玩家的专属皮肤。我扫了眼他塞过来的当票,好家伙,居然用传家宝级的和田玉镯换回溯服务,看来这大哥是真把我当江湖郎中了。

“急啥,命轨跟刷短视频似的,得一帧一帧加载。” 我弹了弹桌面,血珠子突然化作淡金色残影,映出个撑着油纸伞的旗袍女子。她踩着三寸金莲往城西废井走,每一步都精准避开路上的水洼,跟跳广场舞的大妈躲洒水车似的熟练。大叔猛地往前探身,鼻尖都快贴到桌面:“就是这儿!她每天午夜都往这儿跑!”

我刚想凑近看看废井里有啥宝贝,当铺木门突然 “咣当” 一声被踹开,冷风夹着雨丝灌进来,吹得烛台上的火苗直打哆嗦。门口站着个穿月白色衣袍的小姐姐,衣摆上绣着的暗纹秋蝶在雨幕里若隐若现,跟开了动态特效似的。她眼尾下方的淡金色蝶形胎记泛着荧光,手里的溯月蝶刃往地上一戳,刀柄的月光石跟着呼吸节奏明灭,像个会蹦迪的 LED 灯。

“万道溯影者的血,闻起来是不是跟你的良心一样凉?” 小姐姐开口就是暴击,刀刃一转就抵住我喉结,“逆时教追了你三年,你倒好,在这儿搞售后维修呢?” 我反手扣住她手腕,好家伙,这小姐姐的手比冰美式还凉,却在接触的瞬间,脑子里突然闪过无数碎片 —— 雪夜中她抱着襁褓中的我哼童谣,地牢里她被烙上云纹图腾时的闷哼,还有三天前我在巷子里跟她擦肩而过时,她发间别着的秋蝶发夹。

“小姐姐,追人不看攻略的吗?” 我往后退半步,袖口蹭到柜台边缘的铜铃铛,叮当作响盖过雨声,“我这小本生意,不过是帮人看看亡妻日记,怎么就扣上‘万道溯影者’的帽子了?” 话虽这么说,我却注意到她后颈处一闪而逝的云纹图腾,跟老妈临终前用指尖血在我掌心画的鬼画符一模一样,当时她气若游丝地说 “看见带云纹的人,就跟着她”,没想到今儿个真遇上活的了。

中年大叔早就缩到墙角发抖,手里的和田玉镯 “当啷” 掉在地上,摔成三瓣 —— 得,这单生意不仅要倒贴命轨回溯费,还得赔人家玉镯钱。小姐姐突然歪头盯着我胸前的逆时罗盘,吊坠表面突然浮出一行小字:“砚儿亲启,小沉留”。她的蝶形胎记瞬间转为银白色,跟我左眼即将溢出的血色漩涡玩起了情侣皮肤:“你到底是当年雪夜被我捡回来的小沉,还是偷了他剧本的冒牌货?”

这话听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五岁那年的记忆突然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窜出来 —— 破庙的漏雨声里,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解开自己的斗篷,把冻得嘴唇发紫的我裹进去,颈间的逆时罗盘吊坠跟我现在戴的简直是双胞胎。可眼前的小姐姐明明比记忆里的 “妄姐姐” 冷上十倍,却在提到 “小沉” 时,握刀的手指悄悄蜷了蜷,像在回忆什么温暖的东西。

“要验证身份也行,” 我突然福至心灵,抓起她的手腕往自己罗盘上按,“当年你在破庙教我写‘砚’字,用的是秋蝶发夹当笔,墨水是掺了桂花蜜的朱砂 —— 现在你的发簪,是不是该叫‘月光石限定款’了?” 小姐姐的瞳孔猛地收缩,发簪上的月光石突然发出强光,映出她后颈完整的云纹图腾 —— 那是老妈跟我提过的 “逆时教圣女专属印记”,传说每道云纹都刻着圣女的一条命轨。

雨声突然变大,像有人在屋顶倒啤酒,泡沫翻涌的声音里,小姐姐突然收刀后退,发簪松动,几缕青丝散落肩头:“你居然还记得……” 话没说完,当铺的梁柱突然 “咔嚓” 裂开,半截房梁带着瓦片砸下来,我下意识拽住她的手腕往旁边躲,鼻尖掠过她发间若有若无的桂花香 —— 跟记忆里破庙那碗桂花蜜粥一个味儿。

“陆沉!” 她突然喊我名字,惊得我差点咬到舌头。这是三年来第一次有人喊对我的名字,上回在黑市被追着砍时,那帮人还管我叫 “万道老登”。小姐姐的蝶形胎记此刻泛着微光,跟罗盘吊坠产生了共振,地面突然浮现出全息星图:血色轨迹与月光轨迹在中央交织,形成 “沉” 与 “砚” 的古体字,周围环绕着十二只银色秋蝶,跟游戏里的情侣成就图标似的。

“看来咱们的剧本,从十五年前就写好了。” 我苦笑着指指星图,又指指她后颈的云纹,“你是逆时教圣女云砚秋,我是你们追了三年的万道溯影者,而咱们的命轨,现在跟纠缠不清的网线似的,剪都剪不断。” 小姐姐 —— 不,应该叫云砚秋了,突然从袖中掏出半块月光石,跟我罗盘核心严丝合缝:“这是我五岁时在逆时教门口捡到的,他们说这是圣女信物,可我知道,这是你留给我的…… 对吗?”

我盯着那半块石头,突然想起老妈临终前塞给我的罗盘,里面藏着的碎片上刻着 “砚儿的血能激活万道溯影”。雨还在下,中年大叔早就趁乱溜了,当铺里只剩我们俩,烛火在风里摇曳,把我们的影子投在墙上,像极了皮影戏里的苦命鸳鸯。云砚秋的溯月蝶刃不知何时收了起来,她低头盯着月光石,睫毛在眼下投出蝶形的阴影:“小沉,你知道吗?教典说圣女的命轨必须终结于万道溯影者之手,可我……”

话没说完,窗外突然传来尖锐的哨声,三盏红灯笼从街角飘过来,灯笼上的逆时教图腾跟云砚秋后颈的印记一模一样。她猛地抬头,蝶形胎记此刻红得滴血:“他们追来了,你快走!” 我刚想反驳,她突然把月光石塞进我手里,指尖在我掌心飞快画了个云纹 —— 跟老妈当年画的那个保护符如出一辙。

“顺着护城河往石桥跑,我断后!” 云砚秋转身时,月白色衣袍被风鼓起,像只即将起飞的蝴蝶。我攥着月光石往后门跑,路过破碎的铜镜时,瞥见自己左眼的血色漩涡里,倒映着云砚秋挥刀的身影 —— 她的刀刃上,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溯月斩茧,沉影破局”,跟游戏里的装备彩蛋似的。

护城河的水跟墨汁似的,我踩着湿滑的青苔狂奔,身后传来刀剑相交的脆响。回头望去,云砚秋被五个黑衣人围住,她的溯月蝶刃在雨中划出银色弧线,每一刀都精准避开致命伤,像在跳一曲危险的华尔兹。突然,她的发簪被削落,月光石掉进河里,她踉跄着后退,后颈的云纹图腾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 跟老妈留给我的那张泛黄图纸上的标记,分毫不差。

“小沉!接着!” 云砚秋突然甩出个银色蝶形暗器,我下意识伸手接住,发现是她的发夹,秋蝶翅膀上还沾着她的发丝。黑衣人趁机扑上,她却突然笑了,眼尾的蝶形胎记在血月微光中化作真正的银蝶,扑向最近的敌人 —— 那笑容跟记忆里教我识字时的温柔重叠,让我突然想起她曾说过的话:“小沉,妄姐姐会永远保护你。”

雨声渐歇,血月从云层后探出半张脸,把护城河染成铁锈色。我攥着发夹转身狂奔,掌心的月光石突然发烫,映出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十五年前的雪夜,五岁的云砚秋跪在逆时教门口,怀里的襁褓中,躺着颈间戴着逆时罗盘的我,而她发间的秋蝶发夹,正是我此刻攥在手里的这枚。

“原来,我们的故事,从一开始,就是个闭环啊。” 我低声呢喃,指尖划过发夹上的云纹,身后的打斗声渐渐消失,只剩下雨滴从屋檐滴落的声音,像在为这场跨越十五年的重逢,敲响倒计时的鼓点。而前方的石桥上,一个戴着银色蝶形面具的身影正逆光而立,手中的溯月蝶刃折射出血月的光,照亮了刀身上若隐若现的八个字:“万道溯影,逆时不凋”。

这一夜,秋分的雨,血月的光,还有那个叫云砚秋的小姐姐,像三把钥匙,打开了我记忆里尘封多年的盒子。盒子里装着破碎的命轨、模糊的童谣,还有一句没说完的承诺 —— 而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跟她的命轨,就像被扔进洗衣机的红蓝毛线,注定要纠缠出一片新的天地,不管是刀山火海,还是命轨长河,都再也分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