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两小时后,调查组从王德贵家炕洞里搜出:

三本淫秽手抄本《少女之心》

一沓妇女主任刘彩凤的私密照片

最致命的是——一本记录着贿赂往来的黑账!

“这不是我的!”

王德贵瘫坐在地,“有人栽赃!肯定是林晚那个贱——”

郑组长一脚踹翻他:“带走!严加审讯!”

被拖出门时,王德贵突然扭头冲林晚嘶吼:

“你以为这就完了?等着吧!你那些丑事很快就会传遍全县!我要让陆沉舟知道,他娶的是个什么货色!”

当晚,暴雨倾盆。

林晚站在窗前,看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

“林晚。”

陆沉舟站在她的身旁,一起注视着窗户外的大雨。

“王德贵说的‘前世’……”

“是真的。”

林晚转身,直视他的眼睛。

她一字一句讲述那段最黑暗的记忆——被姐姐下药迷晕,卖给王德贵当媳妇。

每晚被灌苦药,直到怀上孩子。

最后一次逃跑时,被王德贵用烧火棍活活打死……

说到最后,她的指甲几乎都陷进了肉里,却不知一丝一毫的痛。

陆沉舟突然将她按进怀里。

“听着。”

他声音沙哑,“那不是你的错,更不是你的污点。”

陆沉舟捧起她的脸,指腹擦去她满脸泪水:

“你是我见过最干净的人。”

林晚看着眼前这个,她曾无数次只能仰望或是远远看着的战斗英雄。

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她从来都没敢想过,她和陆沉舟这样的杰出的人物,能有一天并肩而战。

三天后,县里传出消息——王德贵竟被无罪释放了,还官复原职。

林晚实在是想不明白,几个下乡的女知青正在地里挥洒着热汗,忙的热火朝天。

近来雨水多,麦子渐熟,大队长怕麦子会烂在地里,组织知青们,火急火燎地收割着。

刘小芳慢慢凑近林晚,小声说道:“晚姐,听说王德贵又被释放出来了,这是真的吗?”

林晚身子一愣,手中的镰刀停顿了下来。

关于王德贵被无罪释放一事,她也听说了。

但她实在想不明白,明明有了确凿的证据可以定王德贵的罪,却......

她手上的镯子再次传来声响,“重生人——王德贵,已无罪释放!重生人——林晚提高警惕!”

林晚这会心里“突突”的厉害,一想到那个“恶魔”又被放了出来,她的心就无法安定下来。

正午的日头像烧红的烙铁悬在头顶,麦田里蒸腾的热浪扭曲了远处的景象。

林晚停止了手中挥动着的镰刀,汗珠顺着下巴砸进泥土里。

"你们两个在偷什么懒!"

尖利的嗓音刺破闷热的空气。

李红梅叉腰站在田埂上,的确良衬衫被汗水浸得半透明,黏糊糊地贴在身上。

她涂着廉价口红的嘴一张一合:"装什么娇小姐?当谁不知道你那些破事儿?"

刘小芳"噌"地站起来:"你嘴巴放干净点!"

"吆,护主呢?"

李红梅阴阳怪气地瞥向林晚,"某些人勾搭完王副书记,现在又——"

林晚突然抬头。

烈日下,她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系统。"

她在心里默念,"禁言十分钟。"

"指令确认。"

李红梅的谩骂戛然而止。

她惊恐地捂住喉咙,嘴巴像离水的鱼一样开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中暑了?"

林晚故作关切地递上水壶,"喝点水吧。"

铝制水壶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晃得李红梅踉跄后退,活见鬼似的跑了。

傍晚下工时分,林晚故意落在最后。

麦田尽头的老槐树下,一个模糊的人影一闪而过——那走路的姿势,像极了被陆沉舟带走的林娇娇!

她这会不应该出现在东方红这个小村庄的,应该在看守所或是劳改所吧?

林晚攥紧镰刀跟上去,却在拐弯处撞见意想不到的一幕:

宋大江把田小花按在麦垛上,手已经伸进了姑娘的衣襟。

田小花满脸是泪,却不敢反抗,只小声哀求:"别、别在这儿..."

"怕什么?"

宋大江喘着粗气,"那个多管闲事的林晚今天..."

他突然僵住。

月光下,林晚的身影从麦浪中缓缓显现。

"那边有动静!"

远处突然传来民兵的吆喝声,手电光柱扫过麦田。

宋大江吓得提起裤子就跑,田小花腿软得栽倒在地。

林晚刚要扶她,三道黑影已经围了上来。

为首的赵铁柱用手电直照她眼睛:"哟,又是陆营长中意的那位?这回逮着现行了吧?"

"事情不是..."

"带走!"

赵铁柱根本不听解释,粗鲁地拽起林晚,"上次有陆沉舟护着你,这次我看谁..."

"砰!"

枪声划破夜空。

陆沉舟站在十步开外,冒烟的枪口指着天空。

月光给他冷峻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肩章上的星徽寒光凛冽。

"赵队长。"

他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寒毛直竖,"你碰我媳妇的那只手,不想要了?"

媳妇?

林晚的脸"轰"地烧了起来,连耳垂都红得滴血。

田小花忘了哭,刘小芳张大嘴,赵铁柱的手电筒"啪嗒"掉在地上。

几个民兵的表情活像见了鬼——谁不知道陆营长是出了名的冷面阎王?

全军区文工团的姑娘往他跟前凑,都没换来半个笑脸,现在居然当着全村人的面喊"媳妇"?!

"陆、陆营长......"

赵铁柱结结巴巴地松开林晚,"这、这都是误会......"

陆沉舟没理他。

他大步走过来,军靴碾过麦茬的声响像某种宣告。

当众握住林晚的手时,掌心粗粝的茧子磨得她指尖发麻。

————

回村的路上,林晚走得很快。

陆沉舟不紧不慢跟在后面,看着她通红的耳尖低笑:"害羞?"

"谁害羞了!"林晚差点被田埂绊倒,"你、你干嘛突然......"

"突然什么?"

他突然从背后贴近,带着硝烟味的呼吸喷在她耳后:"叫媳妇?"

林晚的腰被他铁箍似的手臂圈住,后背贴上来滚烫的胸膛。

远处传来刘小芳"哎呀我什么都没看见"的惊呼,还有田小花破涕为笑的声音。

夜风掠过麦浪,把陆沉舟下一句话送进她耳朵里:

"早晚要叫的。"

他咬字很轻,却像在承诺什么庄重的事。

"先练习练习。"